余 论
由上观之,丽江洞经音乐的身份建构及表述处于一个流动的域限过程,这个过程与近现代以来国家的现代性通过格局有着内在逻辑关系,其间既有现代性、大传统、国家等强势权力话语带来的挤压、焦虑,也有传统性、小传统、地方对此作出的自主性应对选择。在这一进程中,国际、国家、精英、民众等多元力量也参与进来,形成互动、博奕、妥协、融合的复杂深层的关系网络,这些不同社会话语力量在不同历史时期不断地互动、互构、互审,成为丽江洞经音乐身份不断地建构的内在动力,也构成了其身份表述的文本语境。丽江洞经音乐身份的不断地被建构与表述的过程本身,隐喻着文化意识形态和权力结构作用下社会关系不断地刷新、书写的过程。对这一过程的探讨、反思,“还原”不同权力话语所遮蔽、删除、篡改的族群艺术的真实性与完整性,从而可以更好地理解族群艺术的文化世界与生活世界。
在这个意义上,不同的族群艺术成为多元文化融合剂,从而使不同种族、不同地方、不同宗教信仰、不同身份地位的人得以相互理解、尊重、融合,共同编织人类共有的“文化意义之网”。当然,艺术作为与个体审美经验密切相关的一种文化,不同个体及群体的审美体验存在着不同的差异,但从艺术功能而言,这并不构成人们对艺术、文化的理解、交流的障碍,而是促进彼此理解、欣赏、融合的文化动力所在。
本文发表于《思想战线》,2013年第6期。
[①] 爱德华·赛义德著,王宇根译:《东方学·后记》,北京:三联书店,1999年,第426一427页。
[②] 斯图亚特·霍尔编著,徐亮、陆兴华译:《表征-文化表象与意指实践》,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年,第24—26页。
[③] 叶江:《当代西方“族群”理论探析》,《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5期。
[④] 马克.爱德蒙森著,王柏华等译:《文学反抗哲学──从柏拉图到德里达》,北京:中心编译出版社2000年版,第16页。
[⑤] 和云峰:《纳西族音乐史》,北京:中央音乐学院出版社,2004年6月。
[⑥] 《明史.土司传》,卷202, 《云南土司传二: 丽江》, 北京:中华书局, 1974年,,第8099 页。
[⑦] 闵红云、段红云《清代丽江木氏改土归流及行政管理变革》,《思想战线》第2期。
[⑧] 杨曾烈:《丽江洞经音乐的调查》,《玉龙山》,1996年第1期。
[⑨] “纳西古乐”一名在上世纪四十年代已经出现,特指“丽江洞经音乐”,参见于赵银棠:《四十年前一段往事》,《玉龙旧话新编》,云南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71页。
[⑩] 李世宗《古城科举旧话》,和湛主编《丽江古城》,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3年。
[11] 管学宣,万咸燕篡修:乾隆《丽江府志略》,乾隆八年纂修。丽江纳西族自治县县志编委会翻印,1991年,第7页。
[12]杨曾烈:《丽江洞经音乐调查》,《玉龙山》1996年第1期。
文章来源:《思想战线》,2013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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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国民族文学网 2014-01-17 【本文责编:博史伊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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