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省社会科学院首席研究员余悦接受中国社会科学网专访。中国社会科学网记者 吕家佐 摄
嘉宾简介:余悦,江西省社会科学院首席研究员,江西省中国民俗文化研究中心主任,《中国国粹》主编,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从事学术研究工作30多年,曾任江西省社会科学院语言文学研究所副所长,还先后担任《文艺理论家》主编、《内部论坛》主编、《鄱阳湖学刊》主编、《江西社会科学》社长和主编,2007年被评为首届“江西省十佳期刊工作者”。主编和编辑书刊3000多万字,独撰著作和论文460万字,36次获得全国、华东地区和省级图书与优秀论著奖,主持全国性和省部级课题15项。
5月2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宣部部长刘奇葆到中国社科院调研,强调要深入学习和全面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大精神,瞄准世界学术发展前沿,立足当代中国学术实际,大力推进哲学社会科学创新体系建设,促进学科体系、学术观点、科研方法创新,努力建设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哲学社会科学。为进一步学习贯彻刘奇葆部长的讲话精神,5月31日,记者采访了来自科研一线的江西省社会科学院的余悦研究员,请他就地方社科界的哲学社会科学创新作介绍。
创新需创新精神、队伍建设等多措并举
记者:刘奇葆部长指出,要大力推进哲学社会科学创新体系建设。作为一名来自一线的社科工作者,您认为在哲学社会科学创新体系建设中应该如何进行学术创新?
余悦:你刚才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可以说哲学社会科学界关注它,相关部门的领导关注它,整个社会也在关注它。因为哲学社会科学的创新问题既是一个非常现实的、具体的问题,也是对我们国家发展起重要作用的问题。其实这样的问题由我们社科院的院长、科研处的处长来谈比较合适,但是我作为一名哲学社会科学的研究人员也可以谈一谈这个问题。为什么呢?一是我从事专业的研究工作30多年,有些体会。二是我先后主办了四种不同类型的学术理论刊物,和各个方面、各个学科的研究者都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接触,也了解他们的很多想法。三是前些年我就写过关于学术组织与学术创新的研究论文,曾被《新华文摘》全文转载,并且我现在也一直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所以无论从历史的角度还是现实的角度,我对学术创新都有一些体会。
第一,任何学术的创新都要有创新精神。如果没有这种精神,没有这种灵魂的东西,没有这种核心的东西,可以说创新是很难进行的。只有具备学术创新的精神,才能够关注国内国际的学术前沿,才能够关注重大的理论问题和现实问题,才能够攀登学术高峰,才能够进行学术创新。
第二,要有创新的态度。一方面要积极进取进行创新,另一方面要脚踏实地,不骄不躁,不急功近利。急功近利是做不好学术研究的,最多是灵光一现。学术研究是长期、艰苦、创造性的活动。
第三,学术创新应该从一点一滴做起。比如我们写任何一篇文章,都要有新的观点、新的看法,或者是新的史料、新的发现,或者是新的方法。总之,每一步小小的前进积累起来才会有飞跃和提升。
第四,加强创新队伍建设。在我们学术创新当中,科研人员,特别是从事具体研究的一线科研人员,应该是学术创新的主体、主力军、基本的骨干队伍。这些人员有没有创新精神、创新态度、创新方法,能不能够长期学术自律十分关键。长期以来,我们对于很多理论问题、现实问题进行研究,但是肯定还会有学术难点和疑点,或者是学术的真意没有解决,这同样需要创新。另外,现在有很多新的理论问题,像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之间、科学和艺术之间产生了很多的交叉,这种交叉常常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原来的研究当中,对某些方面关注不够。这是值得关注的。还有,我们的学术队伍实际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很多新的研究人员接受了很多国外的学术影响,这也给创新带来了很多好的机遇、好的东西。
第五,学术创新,人脑还是比电脑强。随着科技越来越发达,随着各种各样的现代手段的出现,各种研究材料很容易得到。而这些手段带来便利的同时也会有一些负面影响。比如《四库全书》都有电子版,输关键词就可以检索到相应的东西。这样做,行不行呢?行,又不行,有的文献可以,有的文献实际上解决不了问题。比如研究茶文化,其中光是一个茶名,形容性说法统计出来的起码有四五十个,如果都用关键词来分辨是很麻烦的。所以,电脑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不如人脑。我们在学术创新中如何把握这些度,如何面对现在的新情况、新问题,需要不断思考、不断解决、不断完善、不断提升。
创新是管理创新、期刊创新等综合工程
记者:在整个哲学社会科学创新体系中,除了您刚才讲的学术创新之外,还有哪些工作需要做?
余悦:我觉得学术创新,不仅仅局限于一篇文章是否有新的观点,是否有新的方法,不仅仅局限于我们是否提出一个创新体系。一线科研工作者是学术创新中最重要的力量。从另一角度看,整个创新体系不仅只有科研人员团队,还应该有各方面形成的合力。
第一,学术管理也要创新。学术管理中实际上也面临着一些问题,比如过去的科研考核比较笼统,现在实行量化考核,量化好不好呢?好,但是就形成了重数量、轻质量的问题。又比如说,我们到底能不能够允许若干人多年不出很多成果,但是最后研究出来的就是精品力作?而且,我们的学术评价是以发在哪一类刊物的文章作为评价的标准,还是应该考虑到它对学术积累、解决实际问题能够起什么样的作用?我曾经提出过一个观点,我认为我们的学术成果应该是以能够有多少东西留给后代、留给历史、留给未来学术来评价的。像我们现在搞建设、城市化,我们也提出过一个观点,叫建设未来的文化遗产。为什么这么提呢?现在说中国的房子平均寿命30多年,国外有的平均寿命70多年,有的平均寿命是100多年。我们的学术成果寿命到底有多长?也许今天大家觉得是新的成果,明天大家都忘记了这个事情,只记得曾经有过这样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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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国社会科学网 2013-06-03 14:13:00 【本文责编:CFNEdi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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