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受灾者的体验和救灾的过程,纪念馆是通过一本纪念馆的说明小册子来介绍的。这本由河北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资料丛书编委会编写的《唐山抗震纪念纪念馆》一书举出了一些例子[11]。
1.丰南南孙庄乡马新庄村党支部书记陈维强和他的孩子地震时碑压在倒塌的房屋下,他脱险后顾不上抢救自己的孩子,却首先抢救本村医生。医生得救了,他的孩子却因埋压时间过久窒息而死。他说:“救我的孩子只是救活一个,救活一个医生却能救活一大批人。”他的模范行动感动了全村所有的人。[12]
2.北京军区某部一位副团长,不顾身患多种疾病,单领部队经过数百里的急行军,于地震当天下午赶到了唐山。他家在唐山,路过家门口时,得知妻子遇难,老母和两个孩子受重伤。团指挥所就设在他家附近,同志们都劝他回去照顾一下,······但他坚定地说:“我是来救灾的,不是来救家的!”[13]
3.一位70岁的老农转到湖北治疗,当有人问他多大年纪时,他流着热泪说:“刚一岁。是毛主席和共产党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要在旧社会,我不被砸死,也得饿死,饿不死也是病死,是社会主义救了我,我要从一岁开始算我的年纪。”有一个12岁的小伤员,别人问他家里几口人,他毫不犹豫地说:“八亿”。[14]
和纪念碑碑文的内容相配合,这些文字突出了抗震过程中的政治要素。强调了在抗震的过程特定的政党和社会制度的作用。从上面介绍的内容和9个展区的构成来看,介绍震后恢复的过程以及唐山各行各业的发展成就,是唐山抗震纪念馆的主要内容。它与抗震纪念碑共同形成了以“抗震”为主旋律的公共记忆空间。
3.唐山抗震纪念碑广场
1986年和纪念碑、纪念馆同时完工以后,而这个纪念碑广场在2003年扩建以后,逐步成为唐山的市中心广场。在这里举行各种不同性质的活动。
纪念碑和纪念馆具体承载了对事件的书写与评价,抗震纪念碑广场则为纪念碑和纪念馆的存在提供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广场把“抗震纪念”空间与世俗的空间加以区隔。使之产生,而另一方面,广场位于唐山市中心,在建设伊始,它就被赋予种种超出了纪念抗震的功能。比如政治的、文化的、社会的、娱乐的等。我们可以根据在广场上举行的活动来分析这个广场的功能。
1.7月28日是唐山大地震29周年纪念日,凌晨三点多,许多市民就不约而同地来到当地的抗震纪念碑广场,祭奠在那场旷世灾难中不幸离去的亲人。
凌晨3点42分,一队市民携带着花篮来到代表着唐山人民抗震精神的抗震纪念碑前,向地震中遇难的亲人和同胞致哀。刑福成是位地震孤儿,大地震时他只有15岁。市民焦女士老两口也是大地震的幸存者,地震中他们两家共有14位亲人遇难,到广场祭奠亲人成了每年7。28他们的重要活动。
对此,市民焦女士说:“这是一个纪念碑广场,想孩子和老人就到这里看看。”
在悼念的人群中,我们还看到了29年前第一个把大地震的消息报告给了党中央的开滦职工李玉林。如今的他已步入花甲之年。
李玉林说:“每年到7月28日,心里就有对亲人的怀念,忘不了。现在人们生活安居乐业,看着比较欣慰。” (河北电视台《今日资讯》付丽茹报道。)
2.唐山市在抗震纪念碑广场举行了“全国土地日大型科普法制宣传活动”
6月25日,我市在抗震纪念碑广场举行了“全国土地日大型科普法制宣传活动”。副书记杨永山、市政府副市长于山、市人大、市政协有关领导,市土地局、市科协、土地学会、矿业学会,路南区、路北区、高新技术开发区国土资源分局以及路南第二实验小学、唐山科技干部进修学院等单位的领导和工作人员600余人参加了这次宣传活动。( 河北法制网 2005年6月29日)
3.雨从昨天就开始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给整个城市平添了几分安静肃穆,傍晚走过抗震纪念碑广场,广场上的人比平日少了许多,一个学步的孩子张着两只小手蹒跚着去追几只广场鸽,几个大一些的孩子快乐地尖声叫着在纪念碑的基座附近滑滑梯,附近的大人很安详地注视着他们。这个广场,像任何一个城市的中心广场一样,是人们休息娱乐散步的场所,随着时光流逝,它所承载的纪念使命正在慢慢淡化。白天,这个生机勃勃的城市看起来离多年前的那场灾难很远,离人们心目中的“7.28”很远。(《北京晚报》 2001年7月28日)
从以上的在广场举行的活动中,有1.纪念哀悼,2.政府的普法宣传,还有3.市民娱乐休闲。可以说广场已经成为一个多功能的都市空间。在这里,中心耸立的纪念碑和纪念馆,使每一个无论以什么目的到此的人都自然而然地被“唤起”有关地震的记忆,意识到这个空间的“非日常性”。但是,各种日常的世俗活动又在不断地洗刷地震记忆中的某些因素。在反复的“唤起记忆”与“忘却过去”的过程中,唐山大地震这个死亡事件在记忆中不断被重新构筑和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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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国民俗学网 【本文责编:叶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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