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破旧的纺车,一个古老的石碾子,一盏发黑的煤油灯……“我们仿佛看到祖辈用勤劳的双手劳作,它激励我们刻苦学习、知难而进,把先辈艰苦创业的精神传承下去。”14岁的周永安日前在参加山西省临县三交镇综合文化站青少年“文化记忆、精神传承”活动后,写下了这样的感想。“乡村文化记忆”的种子在越来越多的青少年心中悄然萌发。
2015年5月,山西省启动“乡村文化记忆工程”,从全省遴选112个乡镇作为首批试点,通过资源调查、分类整理、建立档案等途径,保护和展示乡村文化记录、文化场所、文化实物等文化资源和文化记忆。以此为基础,山西今年再次遴选318个乡镇开展第二批试点工作。“至此,试点总数占到全省乡镇总数的1/3,这将完善‘乡村文化记忆工程’工作机制。”山西省文化厅厅长张瑞鹏说。多方联动“记忆”乡愁、“互联网+”“助力”乡愁、生产性保护“开发”乡愁,已成为三晋大地的一道亮丽风景。
暮春时节,草长莺飞。山西省襄垣县虒亭镇一处院落,对联“寻古迹访民俗传承文脉 说农耕话桑麻记住乡愁”十分醒目,屋檐左右两侧各挂着代表二十四节气的红灯笼,屋内旧农具、老照片等分类错落摆放,LED射灯、玻璃罩等装饰一应俱全,图文资料、电子档案整齐有序。在这家虒亭乡村文化记忆馆230余平方米的空间内,共收集各类文化资源信息4000余条、实物2000余件,建有30个村的乡村文化纸质档案和资料数据库,并仍在补充更新。
“我们按照县城举龙头、乡镇强龙身、村子舞龙尾工作思路,形成了互为依托、相互链接的‘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体验馆——乡镇文化记忆展览馆——乡村文化展示馆’文化记忆链条。”在虒亭乡村文化记忆馆,襄垣县县长胡三虎指着墙上的村史变迁图说。
“乡村文化记忆工程”作为一项系统工程,需要省市县乡村联动,山西省文化厅专门印发“乡村文化记忆工程”工作方案和工作手册,以县级为单位组织推进,将乡村记忆工程目标任务纳入新型城镇化建设和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一并安排扶持;以乡镇为依托组织实施,组织所属行政村认真执行规划方案,落实工作要求;以行政村为基础开展工作,对各类物质和非物质的乡村文化资源进行普查、建档、展示、利用。
提起武乡县李峪村乡村文化展示馆,该村村民王竹红高兴地说:“不同于以前,现在有地方开展活动,还能学技艺、了解村史县志,老哥儿几个可高兴了。”而眼下在总面积近1000平方米的孝义市非遗体验馆,几十人围在一起学习剪纸、面塑的场景司空见惯。“我们从小就喜欢面塑,现在经常来这里学习制作,所需的面、颜料、工具等由体验馆提供,活动很有意思。”56岁的张凤娥表示。
国有史,邑有志。留得住乡愁、记得住乡音,关系新型城镇化进程中人文关怀和优秀传统文化保护传承。怎样使青少年等群体对对此感兴趣是一项重要课题,而借助“互联网+”是一个好抓手。
晋中市依托网站开展网络数字“非遗体验馆”,让社会大众足不出户便捷参与导览、资料搜录、知识链接、学术探讨等网络虚拟体验活动,并开设了乡村文化记忆专区。襄垣县2015年3月开通“文化襄垣”微信公众号,对全县1080个村庄进行记录、拍摄,全方位、立体式推介襄垣乡土文化。该微信公众号开通至今,共编发乡土文化微信120余期,点击量突破30万人次。襄垣县还从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襄垣鼓书中精选曲目,将其以动漫形式呈现,深受青少年欢迎。
传统技艺等乡村非物质文化遗产,承载着特色鲜明的社会生产生活方式、风土人情,如何开发利用,怎样创新发展、传承有序,使老百姓可看可学,这曾是摆在山西文化工作者面前的一道难题。“乡村文化记忆工程”似乎让这道难题有了初解。
长治市非遗体验馆实行无假日对外免费开放,将活动空间延伸到馆前广场,石磨石碾、老街台门、窑洞土炕等地方文化元素集中在馆内外,春节年俗体验,妇女节女红展示,重阳节开展家训讲演……非遗在这里活起来。芮城县将“乡村文化记忆工程”与“一村一品”创建工作相结合,大力发展地方特色文化品牌,传统布扎、桃木雕刻、剪纸制作已成规模。
襄垣县以省级非遗项目襄子老粗布手工制作技艺为基础,建立生产性保护基地,扶持襄子老粗布有限公司,成为集生产销售、展览收藏、研发培训、旅游观赏、文化传播于一体的多功能文化产业创意园区,以“公司+农户”经营模式,走原生态纯手工家纺生产之路,年销售收入达到近亿元。根据民俗资源丰厚、历史古迹众多的实际,平遥县东泉镇启动了打造民俗体验、林区休闲、红色乡村旅游带计划,乡村文化为旅游业发展提供了丰富的文化内核。孝义非遗体验馆每年分传统技艺、传统戏剧、传统民俗三大类开展评比活动,通过设立优秀民间艺人奖、带徒传艺奖和学艺有成奖,对传承人及弟子发放补助资金,非遗保护传承的效果立竿见影。
“建设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向广大基层农村提供什么、提供多少、由谁提供,农村文化站的作用关键。把‘乡村文化记忆工程’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传统村落保护、‘美丽乡村’建设、农村基础文化设施建设等工作结合起来,有利于切实解决农村文化站无场地、无设备、无人员、无活动等空壳化问题,意义重大。”张瑞鹏说。
文章来源:中国文化报 2016年5月26日第1版 【本文责编:博史伊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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