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大屋,位于湖北省通山县九宫山镇中港景区东南部,是九宫山景区主要景点之一,至今230余年。
周家大屋古民居为青石、青砖、青瓦、青木构成,内建有厢房、祠堂、小姐闺阁,大小房间132间,48个天井,
屋内家家相通,户户相连,周游其间,晴不戴帽,雨不打伞。目前,该屋已被列为湖北省文物保护单位。
新华社记者 杜华举 摄
25年后,张翠兰终于回到了故乡——山东省章丘市官庄乡朱家峪村。
站在破旧的老宅前,她似乎有点悲伤。房子早已坍塌,院里杂草丛生,堂屋的大梁不见踪影,房顶的瓦片被人全部揭走……这位1987年便离开村子去深圳打拼的女强人,一时间沉默了,她用双手摩挲着碎砖头,半晌扭过头来对记者说:“我想去田里看看麦子,那里可能还没变样。”
事实上,与无数中国传统村落里的老居民相比,张翠兰已经非常幸运。至少,她在多年后还能看到自家的老宅,朱家峪村也已被当地政府保护和打造成一个传统村落的旅游景区。而在中国别处的大部分地方,承载中华民族宝贵文化记忆的传统村落正以每天近300个的速度快速消失着。如何让传统村落保得住、活起来,成为摆在人们眼前的急迫问题。
“保护传统村落比 保护万里长城还要伟大”
日前,在中国民协召开的“中国北方村落文化遗产保护工作论坛”上,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民协主席冯骥才用“保护传统村落比保护万里长城还要伟大”来强调传统村落保护的重要性。他不希望遍布中华大地的古老村落骤然变得崭新而陌生,更不希望民族文化的印迹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冯骥才用一连串的调研数字向人们展示问题的严重性:“2000年,我国拥有360万个自然村,但到了2010年,由于大量并村和城镇化进程,这一数字变成了270万。也就是说,10年间就消失了90万个自然村,这些消失的自然村中有多少具有文化保护价值的传统村落则无人知晓。此前从没有任何部门、机构或个人关注过这个事情。”
“传统村落是农耕文明最小的社区单位,也是农耕文明留下的最大遗产。中华文明最遥远绵长的根也在村落里,中华文化的灿烂性、多样性、地域性、创造性在村落里有着生动体现。比如说大量重要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都跟村落有密切关系,甚至是发源地。几千年来,人们在村落里生产、生活,留下了大量的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如今评选出的1300多项国家级‘非遗’和7000多项省市县级‘非遗’,绝大多数都在村落里,少数民族的‘非遗’更是全部都在村落中。所以单从这个角度说,我认为传统村落的文化价值不比长城小。”冯骥才说。
传统村落已到 “最危险的时刻”
现状表明:传统村落已到“最危险的时刻”,加速消失的原因又是多方面的。
多年致力于传统村落保护工作的河南省民协主席夏挽群从社会和文化背景这样总结消失的原委:村落文化在向来崇拜“英雄”的中国历史上一直被漠视,很长一段时期以来,社会审美取向都将乡村文化视为俚俗、简陋、粗糙、不登大雅之堂的事物;发生在中国的农耕文明向工业文明的社会转型急剧而猛烈,但文化的转型还没做足准备,出现断裂;改革开放初期人们重经济、重科技的同时没有给予文化建设同样的重视,村落文化在大背景下更加得不到关注。
而从内因来看,无人居住则是加速传统村落破败的重要原因。位于广东西北的连南瑶族自治县的南岗古排就是一例。上世纪80年代初的城镇化建设中,在政府资助下,寨民大多搬到山下,随后又流入了广东各个城市。由于各种原因,那里房屋已经残破,基本没有人居住。山东省旅游规划设计研究院院长陈国忠指出,一直以来,以农为生的人,世代定居是常态,迁移是变态。而如今,大量农民出门打工,驻留时间大部分不在农村,于是他们从生活理念到行为方式开始排斥原有的乡村生活模式。“不说别的,就说这最基本的生活条件,有谁愿意放着干净舒适的新房不住,还整天待在连卫生间都没有的旧村子里呢?”张翠兰感叹。
此外,从政府管理的角度来说,如何持续保留传统村落的文化遗产也面临困境。据冯骥才介绍,在我国,物质文化遗产归国家文物局管理,非物质文化遗产归文化部非遗司管理,村镇建设归建设部村镇司管,有些业务又归农业部管。而村落本身既包含物质文化遗产又包含非物质文化遗产,如此一来,传统村落的保护哪头都不靠,也没有一个明确的部门专门负责。建设部和国家文物局虽然评定出160多个国家级“历史文化名村”,但评定标准是从建筑方面考虑的,且门槛很高,而很多拥有国家级‘非遗’的传统村落又不见得能列入其中。结果,传统村落就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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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新网-中国文化报 2012年06月21日 11:23 【本文责编:CFNEdi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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