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中文的,后来改学历史。因为研究节日的缘故,2000年归国后偶然闯入民俗学圈子。但说到底不论是我给自己的定位,还是自己的知识结构,我觉得我都只是一名民俗学的门外汉。参加了5月30日的中国民俗学会30年纪念大会有了一点感想写到这里,也只是一个门外汉的感想。
一个感想是民俗学的立场和自我定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位美国民俗学会会长讲到的“拉老虎的尾巴”和日本民俗会长菅丰讲到的“在野”,都是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和民俗学的研究对象,和民俗学的学科性质直接相关。和其他学科比较,民俗学面对这个问题是一定要有自己的回答的。“非遗”给民俗学带来了机遇和活力,但在新的时代,“民间立场”这四个字该如何思考,依旧是一个实在的真问题。进入2013年,我一直在构想“妖怪学研究”。参加这次会议,提醒我审视自己思考“妖怪学”时,该怎样摆好“在野”“民间”的位置。这是与会的一大收获。
感受最深的是这次会议让我再次体会到了民俗学界老人们独特的风采。我一直爱听刘魁立老师的发言。一头如雪白发、抑扬顿挫的语调、夹嵌在词语下时见闪烁的思想底色,自有一份亲和魅力。而乌丙安老人家更是有备而发,其力甚大——对今天30岁的中国民俗学会成立前中国民俗学历史的追溯,从这样一位历尽磨难的老人家口中说出,味道真是很不一样。会间曾和陶立璠老师请教绘画事情,在他的言谈话语中也时时能感受到一份胸怀。民俗学这些老人们,曾是这一领域思想的巨擘,他们曾经引领了一代民俗研究的步伐,照亮整个民俗学的星空。祝福这些民俗学界老人,祝他们精神老而弥坚,思想日久弥新。
《诗》云:“於穆清庙,肃祊显相。济济多士,秉文之德。”感谢为了这次盛会付出劳作的同仁,也期待中国民俗学会的发展今后更上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