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沟 乡村记忆之十
小河沟 乡村记忆之十
三一六国道以北，江西馆至大鱼沟河一段，县治河南侧这一片，有四条小河，由下至上依次一个小生产队，河沟就是马家菜园子五个小队的分界线。种菜园地，西至洪家祠堂，公路之北斜收束，形成一个斗口，最终依山傍路的一片断崖悬岩，临河突起，下有一滩，多黄姓人居信，叫黄家滩。滩深不可测，据说，下有一洞，通四川。东至大鱼沟，沟边高砌石坎，河水终日湍急，为县城墙南边最大一条支河。四条小河，大鱼沟河，保证了公路北侧这一段葆塘终年满池有水，不会干涸。
大鱼沟河以大鱼而得名，其余四条小河，小鱼却也不少的。
名叫小河沟，却不小。出了我们大院，前面就是一条大路，这条路与马家后院前面那条路一样宽，不过后院那条路是解放后所建，较短，由后院西侧大队屋到大鱼沟，横贯我们三队二队直至大鱼沟一队，这条路经过两条小河；我们前院这条路却由江西馆洪氏祠堂到大鱼沟，如一根刺，把一至五队一下穿透，这条路经过四条小河。伙伴们玩耍时，也多在这条路上。
上前院路，西行百余步，即到小河，河上一石拱桥。这桥让小小年纪地我们惊叹不已，只是一堆石条，一片片斜斜竖立于河上，虽说河而宽仅丈余，高可两米，这些斜斜立放的石块，却不会掉下去的。石条之间缝隙清晰可见，两岸也仅仅是一片坚实的泥土，并没有什么奥秘可言的。那些石块怎么不会掉落在河面上？这样的小桥，在四条小河各有一两处，行走的人们才能通畅无阻的。石拱桥基处，从桥角堆积出一条硬实的泥土路，自此可由桥下直达大河处。小桥与河堤相距约五十米，河堤上又是一桥，桥下小河水悠悠流过。大河名县治河，两岸河堤高一丈余，南侧河堤有二处斜斜的阶梯，由河堤到河床上，我们队上处小河一处，下段菜园子二队小河进大河口有一处。这条小河沟对面是龙王庙，二队处小河沟对岸是南较场。
我们多从石拱桥处泥路下河，硬泥路北行，直达大河，小河半河半路，路渐行渐平，直至于河水淹没，石子密铺，流水平缓，临近西侧小河堤边，才尺余宽处，才是深深一线流水，清澈可见小鱼，往来穿梭着。我们下桥面后，转身南行，钻过石拱桥底，那是深有一米的清水啦。两边河堤基处青草随水飘摇，寸许长鱼儿成群结队，密云样黑点，如线划过，是我们的脚步声惊动了它们。这些鱼太小，不是我们的目标。况且这段河临近大河，水清浅，杂草少，食物的匮乏导致鱼儿的瘦弱，河底多硬泥，边角多石基，没有什么好东西的。南行处，水渐深，河边由石基而於泥，随着时间的堆积而沉积硬实，泥土依附两边河堤，形成尺余宽窄的护河泥墙，墙边多青草，水深可淹没我们。脱下衣裤，随手丢在河岸上，赤条条地一群，嘻笑着，钻入这河水深处。一排排分开，一东一西，齐扎扎地动手捉鱼，眯眼张手五指分叉如抱树，在硬件泥最深处形成的孔洞，狠狠拥抱着。黄树根，一种色黄带麻点的鱼，肉肉一条，只头部横生两刺，在指间活跃着滑动，这种鱼呆，只要你稍稍用力，它就不会逃脱的。黑皮略大，身子鼓起，椭圆形，嘴如两块门板，鲶鱼，才是我们的目标，也是这条小河最多的一种。小孔洞不见它们身影的，黄树根一条条抛上岸，每个都半竹篓了，却不见一条鲶鱼头。继续前行，河床平平，岸边地势渐高，到得公路南侧那段河，河床形成狭窄一峡谷，两边粘附的泥土厚实如悬崖，中间仅仅三尽，三四丈高低的泥墙，下大上小形成喇叭口，上面可一跃而过的。河水却也有两丈多深了。鲶鱼多在此处安家，沟阴水静，草也茂盛，这才是它们最喜爱地方。用手捉不到它们的，竹罟，一种大口紧颈深腹的捉鱼用具，随你捉鱼的大鱼，这罟的竹篾细密不，捉小鱼的，篾片细密，孔斜而小，寸许小鱼可钻洞而过；捉大鱼的呢，宽窄半寸的竹篾，斜孔可容二三寸的鱼钻过，再大一些，就会卡住的。这才是我们捉鲶鱼的密决。口粗半尺，劲细一掌，腹内却有两尺余，一人持之位于下流紧水处，一人由上水处紧紧搅动追逐，还有两三人位于中间，把它们住靠近河岸边侧赶；手中的罟一阵乱动，几乎捉拿不住时，那是有几条鲶鱼钻进去了；如果只是微微摇晃，成果就不大。钻出水面，高高举着，我们高兴地方看着几条黑不溜秋地的，在笑声中，又一次开始了。
河多泥鳅，腥气重。桃花鱼，同种如圆片，边缘粉红带细鳞，常常在河水可见，鱼小而无肉，可是好看啊，捉到这种鱼后，女孩子们往往央求着，让她们用瓶养着，只是不几天，多死去。还有一种鱼青灰色，三四寸长，薄薄一片，腹部略白，我们叫鲫壳子的，刺细肉软，好吃。还有一种柳条鱼，细尖，寸许长，群居而生，不是我们的菜，却不是难以捕捉的缘故。它们也是小河中最多的鱼类，听说对庄稼有好处，要保护的。只是捉鱼时，往往一群螃蟹钻进我们的口袋里，当然不能放过，两侧八足张牙舞爪，不好下手，由侧边从头尾着手，两指紧扣，先掰开它的腹部脐盖，看看公母。大钳为首选，然后才开始吃蟹黄蟹膏，其余部分只好丢弃了。多数集中后，抛到临近公路那段鱼多处，减肥鱼好下次再捉的。
汉白公路处又一桥，却不是石拱桥了，桥下东西肉侧有一洞沟，上下而通，注入葆池内；南侧有一坎，形成一片小小的瀑布，急水溃击之下，形成一滩，水作墨绿色，看不见底，这是除开黄家滩，大河江西馆处那段，我们最喜欢戏水的所在了。黄家滩太宽，目标明显，只要下了河，一定有四队五队的大队看见，一顿打是逃不了的。而在这儿流水清澈，而岸高坎深，两边草青茎长，几乎看不见河之下有谁的。可惜的是，河岸边有路，连接公路到大队屋，上下工的社员，我们父亲母亲们，往往由此过，如果听出你的声音，扒开草丛，也会捉住你的。这儿戏水者安静而黄家滩游泳闹杂，形成两个特色点。
过桥进烧田坝，河床变得宽展，三四丈多。河水平平缓缓地，几寸深的水流，偶尔跳出一个水花，算是证明鱼儿不少的。除开夏日暴雨，上面水库翻塘，下面大河满架后，大鱼上游，几乎没有什么大鱼的。也不是我们的目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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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记忆之十 小河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