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湖

写下这个题目，心里却有点好笑，什么时候我的生活跟rat这么disgusting的东西扯上关系了？但我却又不得不承认rat确实在我人生比较关键的地方总是出现，不知上天它是为了考验我的毅力还是为了让我对我曾经的人生有更加深刻的记忆？


老鼠，在民间人们对它是又恨又爱，人们恨它的猖獗、可恶，但老鼠嫁女的各种图案，人们却又比较喜爱，比之为吉祥之物。


我的第一次与老鼠“亲密接触”想来应该是在八年前了，那时候我刚刚离了婚，心情抑郁之时，倍感无奈，唯书本与我作伴，夜晚读书之时，发觉有老鼠在我脚边穿过，心里顿觉毛骨悚然。第二天求教于同事，得知上街买点老鼠poisoner即ok。那晚在家，心情更是沮丧到了极点，想我当初广州求学，为了感情几次三番地折腾回荆州，住的是漏雨的平房，过着极艰苦的生活，几年过去却换来劳燕纷飞人孤行的境地确实有点凄惨，如今一个小小的老鼠也欺负咱是女性大肆猖獗，而我却束手无策。好在那时外教Tom & Nancy夫妇还在学校，我们两家本来交往数多，ex-husband离开之后，他们也一如既往对我照顾有加。我将事情述之Tom，Tom即自告奋勇前来我家布置trap。他买来poisoner和apple，将两者搅拌并以报纸铺之，一切搞定然后邀我去他家长谈，玩到晚上10多，估计差不多搞定了又伴我回家，我自小在县城长大，虽不说多大的城市，但对于老鼠却是比较害怕的一类。感谢Tom替我打扫了战场，并将他们清除出去。应该说明的是，几天之后，天气渐暖，我独卧在家，总闻之有异味，再述之Tom& Nancy，Tom又前来，仍是趴在地上替我找出了dead body。那是我心情最为凄惶的一段时间，女儿还小，家中又没有长兄幼弟，父母为家庭操劳颇多，所以我的琐事我一向不愿向家人絮叨，独自默默忍受。好在那一段时间很快过去，由于单身，比别人拥有更多的free time，我很快就交了新的girl friends，她们常约我一起吃饭、跳舞，陪我度过不少孤独时光。只是这些朋友现在很少见了，虽然大家还在一个学校，但各自繁忙，很难再回到当日的心境了。Tom& Nancy也在2003年回美国，生儿育女，如今他们带着孩子在新加坡依然教书为乐，2009年的11月，Tom还专门回荆州故地重游了一次，我偕new husband宴请他之时再次感谢他的帮助，他却已经忘记得干净且彻底了。


第二次与老鼠的接触应该是我考上华师的博士，于2005年9月5日携母带女地前往华师报到，因孟一凡已在华师租房，当时想华师的学生宿舍肯定拥挤不堪，所以同意与她在外租房居住。那天，陪母亲、姑娘在东湖玩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宿舍疲惫不堪，洗漱完毕倒头便睡，朦胧中听见妈妈小声告诉我说有老鼠在活动，身子却实在懒得动，直到半夜，有老鼠咬我脚趾头将我弄醒才猛地坐起，看看居住的地方实在是无法再忍受下去。却又担心老鼠是否把皮咬破，直到看到痕迹皆无才又倒头睡去。我那时已是坚强很多了，我居住的农学院的一楼潮湿无比，而且每到假期，我即回家，直到开学才返校，暑假闷热潮湿，我曾于回校之后被夹杂在被子里的蜈蚣半夜咬醒过，当时已有手机，借着手机看看才半夜三点，看着红肿的手指头很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却又害怕吵醒了她的瞌睡，于是害怕的泪流满面，沉沉睡去，以为人之将死，谁曾想第二天醒来手上的肿也消了，恍惚间事情似乎根本未曾发生过，如果不是地上被我打死的蜈蚣仍然在此，我几乎要怀疑它的真实性了。很久后告诉妈妈，我曾害怕的要死时，妈妈哈哈大笑，说蜈蚣咬过不死人，因为民间所说的蜈蚣怕鸡，鸡一叫，肿即消，我噌怪妈妈不早告诉我，害我那夜担心至死。


第三次的接触应该是这次我来美国之后了。我到美国之后，觉得居住的房子甚好，大而且宽敞，连到我们家来做客的Sue都很羡慕它的面积，特别是它的厨房。我们住了近一个星期，未见有任何怪异，直到那天和妈妈视频，“聊”的甚欢。因妹妹家的earphone出了问题，所以虽说是聊天，其实只是我在说，妈妈听，我们彼此看得见而已，时值姑娘放学回家，网上得见，甚喜。哪知我正得意忘形之时，却再次遭遇了rat，长长的尾巴，还是那么恶心的样子，同中国所见全无二样。从中国到美国，人的肤色变了，语言也变了，老鼠能够保持不变样的本领，可惜人类是无法学到了。这一次在美国，我要看看美国人、美国的学校是怎么对付老鼠的？在中国的大学，如果有老鼠，想来也应该是比较常见的，我想象得出他们的处理方式，这里不叙。


第二天去上学，遇见Loftus，我即以实情告知。Loftus大吃一惊，原本在办公的他马上放下手头的工作，即刻陪我们去了学校的宿舍管理中心，接待的Claudi也很意外，她马上打了个电话，并幽默地说我们的房租看来要三个平摊了，Claudi让我们回家，说20分钟之后会有人到我们的宿舍帮助处理。


中午正在做饭，帮忙的staff来了，手里拿着trap，没有poisoner，看来美国人更喜欢用机械。我们告诉它老鼠曾出现的地方，小伙子马上把trap放在了那里，并告诉我们千万别碰它，trap厉害得很，打着人了可了不得。Trap放在那里了，管不管用，得用了才知道，临走，小伙子详细地留下了电话，并说如果抓到了，星期一至星期五打Physical Plant Office的电话，如果是周末的话，就打Campus Safety。你看美国人多负责，事情一报告，马上就有人来处理，那种速度怕不是中国能出现的。


第二天早上果然发现了rat，还没死，受了伤，我们都很害怕，不死却也不动的rat更让人心惊胆战，我想起guy留下的号码赶紧拨过去，亲切的女生声音告诉我，不要慌，他们即刻派人前来。果然不到二十分钟，就又来了个staff，迅速地处理了后事，临走说先把trap再放一晚，如果没事的话，星期一会有人来拿走trap，不用我们操心了。那之后，在kitchen的厨柜里还能听到rat的声音，可trap放在那里，他们却再也不上当，与我同住的小高害怕之极，束手无策，只会在我深夜睡觉之时把我叫醒让我倾听老鼠的动静。唉，我命苦已，好不容易来到了美国，却还是和老鼠脱不了干系。清晨我醒来，趴在柜子里查看究竟，却发现好几个holes，不知道老外留这几个holes有何作用，我很干脆地拿来报纸一一堵个严实，已经过去几晚了，再无动静！想老妈听见我在这里大呼小叫，当时心里一定非常难过，她一直担心我在那里是否吃的好，住的好，不过，我后来通过妹妹转告她一切皆除，生活很好。


想当年，Walt穷困潦倒之时，住之阁楼，每日与小mouse为伴，他没有生出仇恨，却满心爱意，并将之倾之笔墨，创造出了风靡世界、非常popular的Mickey Mouse为他赚了个盆满钵丰，而我却无论如何无法对对之产生爱怜，呜呼唉哉，我俩的景遇也就截然窘异了！








西行记 （十四）


1月23日是星期六，Salem下大雨，早上还未起床就听见外面的雨声，虽不算很大，但还是有点担心，因为同事关翠琼写信给她的朋友Barbara夫妇，要他们今天来拜访我们。因为约的是中午见面，所以上午我们就安心地在家忙自己的事情。等到12点，果然听见门铃响，一个高大的、壮壮的、年龄在60岁左右的gentleman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因为早就约好去外面请我们吃饭，所以他就不进来了。他们是和小高email联系的，我也不太清楚details，跟着去就是了。这时的外面，雨下得还真有点大，我和小高抓紧时间出门，好在老外个个都有车，下多大的雨也不怕。对了，在Salem，是没有taxi的，这里不像国内，逛街累了，走不动了，或者知道地名却不知道路线的，直接叫个taxi就ok了。而且周末，Salem的所有buses都停开，美国人才不管什么黄金周，黄金时间的，到点就下班，关门回家。我和小高曾经在周末阳光灿烂的日子去过downtown，可惜的是商店都挂着closed的牌子，搞的我们超级郁闷，连说老美没有经济头脑，白白放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Barbara人不错，很和蔼，而且这个名字很好记，看得出是个健谈的人，因为在美国是做教师的缘故，所以很懂得提出话题，不至于冷场。从我们坐车到这里的Great Wall中国餐馆，一路上我们没闲着，等找到地方坐下，我们已聊的很热络了。虽然是同事的朋友，但他们敞开心扉，让你也就没什么顾忌，而且说实话，Barbara夫妇给我很恩爱的感觉，60多岁的Barbara，在请求他老公给拿个fork时总表现得像个小姑娘，看我笑，Barbara一脸神秘地告诉我说，女人在请求男人帮忙时应该表现得小心翼翼，这样他们才会更像绅士。看来她对老公还真是了如指掌，Buell的表现得还真不错，除了拿fork，还在desert时间提前给她拿来了ice-cream。长城是自助餐馆，东西还挺多，dishes比Willamette University学生食堂的中国菜看着就要好吃多了，这可以说是我们来美国后在外面吃的最舒服的一次，可惜是Buell请客，不知道价格，自从来美国之后，我们都已经很习惯问问价格，并养成了爱比较的habit了。


Buell是个国际学校的教师，并曾去中国做过conversation teacher。他讲话的语速不快不慢，可能是怕我们听不懂，所以有意而为之。不过，感谢他的善解人意，我们相谈甚欢，只是不经意间问起他们几个孩子时，Buell说我们是1月14号到的美国，而他的youngest daughter在本月11号去世，这让我们很诧异，看他们平静的表情，我和小高一时怀疑我们听错了，在得到证实之后，不得不替他们感到悲哀，中年丧子是谓人生之一大悲哀也！也许小关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这对夫妇刚刚经历了丧女之痛就跑过来宴请我们，让我们心里颇感内疚。


得知我们在寻找中国store时，Barbara和Buell很热心地直接把我们带到了永华。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中国noodles这里都有，而且种类齐全，我和小高提了满满三大袋，估计可以吃三个月了。一路上都下着雨，看着陌生的朋友这么热心，还真是让人感到温暖，特别是Buell所说的话，Buell说他在中国时，很多中国人给了他帮助，所以他也想尽可能地帮助我们，不求回报。有时候，物质也不失为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对Buell的热心，我们无法拒绝，就让从中国带来的土特产表达我们的谢意吧。


11月24日星期日，阳光不错，今天是我的朋友Chuck和Nelda约好来看我的日子。我还在中国的时候，Nelda就一直和我email联系，她的生日就是14号，即我到达美国的时间，她说没想到她的生日礼物这么难得且珍贵哦，而我亦没想到在北京预定机票时也神使鬼差地把出发的日子定在了14日这一天，看来上天的旨意谁也无法违背哦。我和Nelda夫妇相识有段日子里，2000年他们俩在湖北农学院做过一段时间的外教，我和他们是合作教师，回来他们期满回国，我和他们就失去了联系。因为那时家里没买电脑，他给的email地址后来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他们应该是我所交的最早的外国朋友了，大学时也有过外教，可惜那时感情太浅。2001年，Tom和Nancy继他们之后到湖农，我们又因为工作的关系成了朋友。Tom和Nancy在湖农工作了两年，而我们之间也因为各种原因一直联系颇多，即使他们回国之后，我们也依然未间断。我没想到多年后申请来美国留学，居然Willamette University就在Oregon的Salem，而Nelda和 Chuck经Tom和Nancy辗转也得以再次联系上，他们就住在Newberger附近，离Salem一小时车程。多年未见，人不知有多大的变化，虽然中间也一直知道他们的消息，比如Chuck回国后一直担任美国-中国志愿者组织的领导，热心地向美国朋友进行宣传，鼓励并帮助他们到中国来担任外语教师。他们对中国是相当的热爱，当初回国时Chuck还曾经将一个中国人做房子时用来放在屋脊上的石龙头给带了回去，我一直纳闷他当初是否通过了中美海关？


下午两点，听见门铃响，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房门，哈哈！Nelda和Chuck就在眼前。我都没想到我们有十年没见面了，时间可真快呀！我一直以为不过七、八年的，经Chuck提醒才恍然大悟的。Nelda还记得我的daughter佳佳那时才不到五岁，如今已是比我还高的大姑娘了。但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十年前在中国的Nelda，那可是超级苗条，身材特好，尽管来前和她通过信，她告诉我说很怀念在中国经常走路的日子，但我没想到，她回国后身材如此发福，简直就是以前的两倍么。人老了会发福，但美国的生活方式和食物看来害人不浅哦。这在我们后来去Wal-Mart购物时得到了证实，Nelda特喜欢一种fast food，即将饼干泡着牛奶吃的速食，名字我没记下，但美国电影里常有这样的镜头，所以印象深刻。


Chuck关切地问我们生活上是否需要什么帮助，或者今天借他的车我们想去哪只管说出来。能去哪呢？我和小高想了半天，总不能老坐在家里聊天吧，我们的apartment又没有电视机，美国这里不像中国，租人家的房子你一定会先问问有没有电视机的，可是在这里，很少有家庭会给你备好这个，原因据说是因为cable超贵，所以即使给你个电视机，你也会因为交不起来cable费而将它视为摆设。美国的Wal-Mart不像它在中国的贵气，这里所卖的衣服大多＄8、＄9到＄30不等，我们围着转了几圈，实在是没看中什么衣服，而且即使有的看着顺眼点，也大部分是由中国制造。想起上次在Winco，我看中一款颜色鲜艳的toy，想着买回家给uncle的新孙子，到付款时才发现也是made in China。如今China在美国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我感觉。第一次在Safeway购物时，被老外当成是Japanese，我很自豪地说，No, I’m a Chinese。原以为老外的谈话会打住，没想到这个小伙子居然蹦出“你好”这句蹩脚的中文。在教堂向别人介绍我们是中国人时，人们也会迫不及待地告诉你他曾经去过中国的哪里、哪里，只是他们旅游的地方多集中在中国的东部和沿海，对湖北这个中部省份知道的人还真不多，但在中国做过外教的人则对中国地图了如指掌，比如Kurt就去了中国的西安、少林寺和开封等许多古城，其中的一些地方连我这个中国人都还未曾涉足过。中国在这里随处可见，Willamette University的教学楼里你也可以看见中国旅游的宣传画，在Loftus所上的日语课中，中国人物的名字和历史更是频频出现，教室的墙上甚至还贴着中国电影Hero的大幅海报，在人文学院，主修中文的学生也非常多，能熟练讲中文的还真不少，听到我们从中国来，还有个别大胆地跑上来和我们练中文。2009年5月中国发生了tragic地震，中国政府的援救、组织能力让世界刮目相看；与此同时中国政府应对所发生的世界性的economic crisis也让世人再次震惊，在法国新出版的《时代》杂志里就有对中国文化、经济整版的介绍，总之，游学在外，看到中国人你感到亲切，看到China字样你也同样感到温暖。在Wal-Mart，服务员告诉我，这里摆放的许多衣服都产自中国，中国的产品占据了supermarket的很大一部分。这话一点也不假，我在Salem超市里所见到的小玩具、首饰之类的，85%基本是Made in China，包括美国人的宗教饰品也来自中国。而这里的电子、电器类则以日本、韩国制造为主，这又让你不得不感慨，追求进步、追求品质将是中国制造所面临的更大问题。




      10年不见， Nelda可是长胖了不少哦，当初她可是和我一样瘦柔的。我们在家里大宴宾客哦，再艰苦的条件也难不倒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