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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一起来讨论:《学术行业生态志——以中国现代民俗学为例》

土家兄弟:
你这话是很杀人的!
民俗学界,除了钟先生这一辈人在活着的时候被称作大师,此后数辈,还没有哪位在世的学者敢担起大师称呼的,即使是民俗学会的这些理事长、副理事长们,也没有谁敢担起大师的称号。
你这么说,会将我置于死地的。

民俗学界藏龙卧虎,许多大牛都不屑于上网交流。
我只不过是秉承巴莫大当家的旨意,在这里帮着看个场子,抛头露面得多了些,如果以后再说些类似于大师这样的话,我也没脸再在论坛上混了。
你如果想把我踢出论坛,就再给几顶高帽子吧。

大家在论坛上,还是平等交流的好。
我更希望大家能像王京兄和金文兄一样,多提些意见。
只有在碰撞中,才能促使你进一步地思考,我们的学业,才能有所长进。
说实话,我原本以为这篇文章能引起大家的热烈讨论,可是,文章贴了这么久,除了王京兄的帖子,没听到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我的内心非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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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施爱东 于 2010-3-22 23:22 发表
土家兄弟:
你这话是很杀人的!
民俗学界,除了钟先生这一辈人在活着的时候被称作大师,此后数辈,还没有哪位在世的学者敢担起大师称呼的,即使是民俗学会的这些理事长、副理事长们,也没有谁敢担起大师的称号。
...
爱东老师不要失望,您的大作我正在拜读。只因我生性愚笨,读的比较慢。到读完的时候还想说一下自己一点不成熟的意见,还望到时候老师能多多赐教。
最是书香能致远,腹有诗书气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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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6# 的帖子

从第一贴开始,我就有一种隔岸观虎斗的冲动,可惜后来我们这些粉丝也失望了,也许正如王老师所说的那样,是潜在的规则,很少有人敢正儿八经拿出来论,蛰居学界几十年的老前辈们好多话都憋着不说,这些刚入门的年轻学者及童鞋们,当然就更不敢发言,事实上也是没有发言权,只有在学术圈子之间游走多年的人才可能认清一些东西。不过很感谢施老师,我想其他学科的学者肯定也很少有老师这么深入的思考,且能上升到整个学界的学术生态问题。小的们确实开眼了,也许再过三十年以后来看老师这篇文章,想法就很多了。

最近坛子上的老师来得很少,估计是教学任务太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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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开卷有益啊,我到民俗学论坛来玩,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增广视野。今天我又长了见识,施老师所谓“学术行业生态”,是我以前没有接触过的术语,是施老师的独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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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是一篇“学术行业民俗志”,
因为打算投到非民俗类学术刊物发表,所以,我想在正标题上尽量回避“民俗志”这样的专业术语,免得读者以为文章说的只是民俗的事(其实我是想用民俗学来说整个学术界的事)。
经与吕微陈泳超等诸位兄长商量,最后决定用“生态志”作为正标题,然后在副标题上注明“以中国现代民俗学为例”。

这篇文章其实是我的出站报告《中国现代民俗学检讨》中的一部分。
2008年,我将《中国现代民俗学检讨》申请了文学所的学术出版基金,但吕微对该书的体例不大满意,让我再写一个前言,概括地说一下该书的主要思想。
本来只想简单地说一说,应付吕老大的差使,没想到一落笔,居然一发不可收,越写越长,后来干脆放开了写,写成了一篇独立的长文,
初稿大约成于2009年5月,然后发给业内外同行传阅了两个多月,广泛征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见,接着又改了一个多月。
定稿大约成于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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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老师的大作自从贴出来之后,俺就一一的复制到文档里逐字逐句的看,天天看,天天寻思。
但我毕竟只是个“小学生”,对于其中很多的事情是不知晓的。只能在此献丑,不当的地方还请施老师多包涵,同时,也请各位前辈和老师拍砖。
愚以为,施老师的文章不仅仅是对民俗学现在的生存状态进行思考和发问,这也是对目前整个国内学术界的一种审视。这些问题都是学界的顽疾。虽存在已久,但却没有人敢站出来如此这般的进行揭示。所以,施老师的这种精神,是很使我敬佩的。学界就应该多些像施老师这样敢于正视问题,富有批判精神的学者。
再有,就文中所提的几个问题,想请教施老师:
1 施老师在文中第一和第十部分提到了关于学术崇拜的问题,愚以为,在学界不宜立任何领袖。即便是领袖,那么也不能是学术领袖。崇拜只能放在对于前辈的个人人格和学术观点。学术带头人的存在,不是说在学术上他就有独断专行的权利,恰恰相反的是,他应该用包容的观点去吸纳来自各方的意见,全盘审视,目的在于让这个学科发展的更好。但是,目前的学界,在一个学术团队当中,年轻学者恐怕只有服从的份儿。尚若有“反叛”的心,那恐怕在这个圈子里一辈子翻不了身。
2 曾经读过万建中老师的一篇文章,是对民俗学现状和在高校的开展情况的反思。同时,自己在网上也搜索了一些和民俗学科的发展及现状相关的一些文章。读过之后,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民俗学现在的状况在学界实际处于边缘的状态,并不受重视。比同类的社会学,民族学,人类学等学科相比,那是弱小得多。而且,民俗学圈子里的人现在的实际状态就是“自娱自乐”,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绕来绕去。
我这样讲可能会有些严重。但真正能向钟老那样全新民俗学的发展着想的人,能有多少呢?
民俗民俗,离开了人民,就失去了源泉。试问,学者当中每年真正用来进行田野调查的时间有多少呢?而浪费在那些价值不大的这种会那种议上的时间又有多少。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对那些在基层对民俗学发展做出贡献的人肃然起敬,民俗绝对不仅仅是论文和学成果上。最后,我觉得施老师还可以就民俗在社会上的传播和如何使人们重新认识民俗学方面加以探讨。
3民俗学的创新,真的是一个不错的议题。这种创新,是方法上的也好,是理论上的也罢。总之,当它出现的时候,我们切不可冠以”观点不够新颖“之类的帽子,任何新事物的产生,我们都应该给他一个生存的空间,不要一棒子打死,真理越辩越明,谬论不攻自破。
献丑了。请施老师多多见谅。
祈愿民俗学的明天更加美好!
最是书香能致远,腹有诗书气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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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领袖分两种,一种是自然形成的学术权威,一种是半学术半官僚的学科带头人,或者学术官员。
学术权威是必须的,一个学科如果没有一批令人尊敬的学术权威,就如同一盘散沙。
学科与学科的对话,不是这个学科的全体人员与那个学科的全体人员之间的对话,而是学术代表与学术代表之间的对话,这样的学术代表,必须是学术权威。
一个没有学术权威的学科,根本无法参与高端的学术活动,也就无从获取各种社会资源。

一个人只要充当了学科带头人,他就必须拥有相应的权力,
没有权力无从集合团队开展工作,也无从约束属下参与项目,
学科带头人必须能为这个学术团队带来实际的利益,否则,跟随他的属下就只能喝西北风,最后导致下属相率离队,
所以,一个好的学科带头人,他不仅必须搞好自己的学术研究,还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社会交际等各方面,他得处理好各种社会关系和人际关系,
所以,学科带头人一定得是个相当有主见的人,而大多数有主见的人,都是独断专行的。
这就是学术生态。

我们首先得明白了学术生态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才有可能用更完善的制度来改变和完善这种生态,
而不是在既有的生态环境之下,从道德上要求学科带头人。

制度设计上,首先得承认学术领袖的权威作用,也必须赋予学科带头人必要的行政或财政权力。
然后,在其他方面制约权力的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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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题,
民俗学是否能受到足够的重视,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而在于整个社会的需求。

无论从纵向的历史来看,还是从横向的国际环境来看,
希望民俗学成为显学,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越是显学,越是热闹,越容易达到熵最大,也就越容易过时、被抛弃,
民俗学虽然弱一些,但只要民俗学的对象作为一种学术资源没有失效,民俗学就不会消亡。

所以说,
细水才能长流。
民俗学弱小,可弱小也有弱小的好处。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不必强求做大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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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事物受棒打,自古皆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新生事物其实并不需要刻意加以扶持,
时机成熟了,你不扶他,他也要破土而出,
而如果时机未成熟,你就是想扶他,他也是扶不起的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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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施老师的耐心解释,受益匪浅。
最是书香能致远,腹有诗书气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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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3# 的帖子

施老师,接着东方兄的第二个问题,我有个疑问:
基层民俗文化工作者算不算民俗学生态中的一份子?
地方性的学术成果算不算民俗学学术史的重要组成部分?
民俗学学科有着自己十分的特殊情况,是不是不具有作为学术行业生态研究的代表性?

一点思考:
出成果的大多数是活跃在学术前沿的专家学者,但这一大批成果的取得往往是依赖于基层文化工作者搜集到的田野材料(当然不否定研究者自己的调查);比如<中国民间文艺学>一书,段先生就参考了大量的地方调查资料,还有很多大型的学术著作,都是以地方志民族志
地域田野材料为依托的,这些集成性的材料应该是民俗学发展的强大支撑,如果不考虑这些厚实浩瀚的"原生态民俗学",是不是让人感觉民俗学界自身在作茧自缚,无视根基.

另,无论是做学术史还是学术行业生态志,往往会只以学术中心为着陆点,可是在中心学术圈之外,还有十分强大学术生态系统,就像一座山峰,四周都是比山峰低矮的丘陵,我们看到的只是山峰的那个顶点上有什么好看的花花草草,而忽略了周围的丘陵却是形成山峰生态环境的基础.民俗学界就是这样,以研究院所和各大高校为研究中心,各地方文化部门文化事业单位的地方文化学者群就是广阔的外围环境(非学术边缘,因为很多地方成果足以写进历史),民俗学的良好生态,估计要靠中心与外围共同营造.

民俗存在于民间,民俗学是否也具有一定的民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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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回答第一个问题。
基层民俗文化工作者是文化工作者,但不是学术工作者,
所以,他们不算学术行业的从业者,也不是学术行业生态志的讨论对象。

第二个问题,所谓“地方性的学术成果”,是重在“地方”呢,还是“学术成果”?
如果是“学术成果”,就没有地方与中央之分。
如果不是“学术成果”,就算是北大的曹文轩写的畅销书,也不在学术史的范畴。

第三个问题,民俗学如果还想在学术版图中占有一席之地,就不能强调自己的“十分特殊的情况”。
试问,有哪门学科没有自己“十分特殊的情况”?
民俗学要想在学术领域站稳脚跟,就只有遵循普遍的游戏规则,遵照学界公认的、统一的学术标准。
其他学科的学者,没有人会抛弃他们公认的标准,为了照顾民俗学,而为你网开一面。

民俗学和人类学,无论对象还是方法,都没有大的差别,
凭什么人类学不需要“特殊性”的照顾,而民俗学却总在强调自己的“特殊性”呢?

当我们不断强调“特殊性”的时候,事实上等于放弃了学术规范的严格要求。
这是非常危险的。

当我们把民俗学当作一门现代学科来讨论的时候,它就没有什么超越同类的特殊性。
它必须也只能是诸多现代学科中的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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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恩施土家 于 2010-3-25 22:12 发表
出成果的大多数是活跃在学术前沿的专家学者,但这一大批成果的取得往往是依赖于基层文化工作者搜集到的田野材料(当然不否定研究者自己的调查);比如<中国民间文艺学>一书,段先生就参考了大量的地方调查资料,还有很多大型的学术著作,都是以地方志民族志
地域田野材料为依托的,这些集成性的材料应该是民俗学发展的强大支撑,如果不考虑这些厚实浩瀚的"原生态民俗学",是不是让人感觉民俗学界自身在作茧自缚,无视根基.
..
你混淆了主体和客体两个概念。
我讨论的是研究主体,而你所说的是研究客体。
把基层文化工作者排除在研究主体之外,并不等于否认了他们作为研究客体的价值。

我们强调基层文化工作者不是学术工作者,不等于我们认为他们的工作没有价值。
大家只是行业不同,分工不同,各自从事看起来相近,实质不同的工作。
打个比方,他们是种粮食的,我们是磨面做面条的。

如果没有他们种粮食,我们拿什么来磨面呢?
但我们讨论磨面工作的时候,需要把种粮食的人都请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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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恩施土家 于 2010-3-25 22:12 发表
民俗存在于民间,民俗学是否也具有一定的民间性?...
民俗存在于民间,民俗学绝对不能具有民间性!
周星教授曾经对“民俗专家”和“民俗学者”做过区分。

“民俗专家”可以很民间,
“民俗学者”必须且只能是现代学术中的一分子,
他必须遵循所有的现代学术的游戏规则,来不得半点江.湖气息、民间气息。
否则,他必将被逐出现代学术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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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9# 的帖子

这几天反复思考了几遍,觉得老师的思考很是经典,改变了我们的一个学理惯性,最近看关于批评尴尬(文学批评范畴)的问题,又从施老师这里了解了关于学术批评的很重要的方法,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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