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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屋及乌留言板——我想对您说

您鼓舞着我,追忆乌丙安先生

您鼓舞着我,勇攀高峰。
您鼓舞着我,乘风破浪。
站在您的肩膀上,我更加坚强。
您鼓舞着我,不断超越自我。


  2016年11月南京年会期间,中国民俗学会的老师、志愿者团队自发为乌先生过88米寿,您问我爱您有多深?小伙伴儿们为爷爷合唱《月亮代表我的心》,这之后我鼓足勇气经李扬教授转达,示意也想为爷爷献唱一首歌,聪聪性格腼腆、不爱表达,爷爷说,所以似乎也比较期待,于是就有了上面这段《You raise me up》,两周后的感恩节,先生还在朋友圈分享这首“百听不厌的感恩之歌”,看到之后也进行转发“感恩您,感恩最好的时运”。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2015年11月3日,星期二,87岁高龄的乌先生重新回到辽大民俗学的课堂,老师引言说“我们赶上了好时候”,年会刚刚在辽大闭幕,先生精神饱满,为大家讲授《从传统村落保护中探索“记住乡愁”》,当时我们知道了宁夏的生态移民,还有一个叫作“麦秸坪”的村庄,曾经衣食无忧的风水宝地,至今村民纷纷下山,剩下几位担忧死后连抬棺材都找不到人的老者,麦秸坪是千百年来黄河流域乃至整个农耕文明的缩影,一步步走向终结,要有人深入底层,为其作史、作志、作墓志铭,哪怕再上山看看几位老人,现在生活怎么样?当时正值申请田野基金,“全力支持聪聪的重大计划!”这是与先生的第一次微信朋友圈互动,趁热打铁搜集文献,找导师交流意见,虽然最终未能入选,但也收获了做学问的严谨和诚实等品质,这股认真劲儿也给老师留下较为深刻的印象。经过三年研究生学习,也慢慢体会到先生的良苦用心,先生的学问是用双脚走出来的,为村落、民间文化的保护与传承鞠躬尽瘁,一生奔波。收到学校优秀学位论文证书那天,在朋友圈感言“民俗研究或许并不需要太高、高深的学问,它可以通过脚踏实地的田野调查呈现出一个充满智慧与深情、秩序与伦理的生活世界,尤其是当社会处于快速的变迁与转型过程之中,‘这种权利的释放就有它的现实意义和现实的必要性’”。
  “一日为师,终身为友”“在中国社会的快速变迁发展中力挽文化之狂澜”,薪火相传的道路上,先生不断为后学鼓舞力量,指引方向。
  2017年的教师节,带着刚刚出版的《鹤鸣九皋:民俗学人的村落故事》,我们跟随老师看望先生,该书收录我专业师生五篇文章,应该没有比这更振奋人心的礼物了,先生准备十本2001年精装版《民俗学原理》并逐一签名留念,还风趣地说签过名之后一下子就能增值几百块钱。拥抱道别的时候,先生突然将老师高高抱起,惊讶的同时,我们也都满怀欢喜。万万没想到这成了最后一个教师节,在对先生的追思中,有老师提到2001年先生被请回上了四周民俗学原理课程,于是我将先生B站公开课的链接分享到群里,视频中先生桌前那本《民俗学原理》就是教师节时送我们那版。
  “我们赶上了好时候”,我们有多么珍惜这样的好时候,三年来我们就会有多么努力。学位论文的后记浓缩了对先生的感谢之情,“想到您可能参加我们的答辩,论文写作就有了满满的动力。很有幸在您‘一手托(起的)两家’成长:在您的课堂上切身感受到民俗学的无尽魅力与乐趣,加入中国民俗学会并在学会网络学术平台担任志愿者有机会向更多的前辈同侪学习。您说学生《一个信阳村庄的饥荒记忆》‘真是好文章’,看了学生《盐香油光的食物记忆》您说要拿来和70年前您的食物记忆‘比照研究一下,肯定很有趣’,这棵‘葱’不是一般的‘葱’,学生一定会珍惜‘24岁’的好时光并不懈奋斗!”
  刚走出博招考场,打开手机,看到年级群里先生不来参加我们答辩的消息,心里一下子凉半截,是不是我们做得不够好?后来得知先生是到柏林休养,不时通过朋友圈与大家分享对于美好光鲜生活的点滴记录:逛市场挑选无公害蔬菜,以及最喜欢的三文鱼;对于生活垃圾的精确分类;驱车在高速上检测心肺功能……没想到睡梦中就走了,走得如此安详。
  想起先生在沈阳年会上发表的即兴演讲,只要健在,一个接一个举办盛大的民俗学研讨会,欢迎大家光临。当晚回到旅店就将演讲整理、提炼出来《一手托两家:乌老在年会开幕式上的讲话》,稿子给先生发过去之后,想着可能在哪儿发表,先生就文中具体细节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通话,定稿后首先由学会各平台进行推送。一手托两家:一手托起辽大民俗学专业、一手托起中国民俗学会,能在这两家学习成长也是后学的荣幸。先生在演讲中还勉励网上喊他乌爷爷的小孩儿们,有我们他就高兴,有我们从事民俗学专业他感谢我们,因为这是一个冷门专业,靠民俗学发财是不可能的,要付出。在刘守华教授的纪念文章中,我们还看到先生的题字:物质上不怕一贫如洗,精神上要做百万富翁。
  先生对这棵不是一般的“葱”关怀备至,24岁生日那天,先生评论分享自己24岁时跟随钟敬文先生攻读首届民间文学研究生的经历,并称为此奋斗一生都值得。先生曾为我们上过周易课程,过后以金钱爻方式给自己最关心的考博问题卜过一卦,变卦之后上上签,只要付出脚踏实地的努力,不骄傲、不忤逆长者,就会很顺利。这也是先生教给我们最朴素的辩证法,没有绝对的好与坏、是与非、黑与白,福祸都可能、可以发生转化。也许某方面出了问题,最终好运错过,失利后先生还一如既往对这棵葱“充满希望和信心”。与先生最后一次互动也停留在5月25日,母校河南大学民间文学博士点获批,当时先生点了一个赞。
  贵阳年会结束后,给先生留言称将刘德龙教授赠送的《山东省志 民俗志》帮着带了回来,等回沈阳后再转交给先生。想着给先生过生日,担心耽误了,就乘飞机回去,这也是我第一次定机票,左等右等也没有通知,之后先生也没再出现在我们的workshop课堂、硕士学位论文答辩的现场。毕业前夕将民俗志请师妹等时间转交,一周后就传来先生逝世的消息,看着敬文沙龙里同人的哀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手机转给身边的母亲,“噫?!”母亲大吃一惊。
  您鼓舞着我,鼓舞着我们,先生安息。

2015级硕士梁聪聪
7月15日



[ 本帖最后由 想要飞的猫 于 2018-7-19 21:3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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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民俗学界悼念乌丙安教授的悲哀时刻,面向长生天,我带领我的学生点燃一盏盏酥油灯,敬献一条条洁白的哈达。      
       我们不相信您会离去,因为耳边还回响着您支持中央民族大学博士点成立的黄钟大吕,案几上还有没有深刻理解的巜中国民俗学及民俗学原理》。我们不相信您会离去,因为眼前还闪烁着您为保护非遗而奔走呼号的身影,电脑里还留下您未完成的笔记。当我们在民俗学科前疑惑时,您阐释了民间信仰,当我们徘徊时,您提出民俗学应进入一级学科的主张。
       您的坎坷人生,融入了深刻的历史记忆,您的学术贡献和学术精神,将化为后学者奋然前行的力量。在巜神秘的萨满世界里》描述了天有灵,地有灵,您的灵魂将在长生天永生。
        为国是光明磊落身躯犹在  显紫塞学识渊博慈容永存



中央民族大学教师邢莉携学生哀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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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人生以最深刻影响的恩师……走了

       2018年7月11日14时58分,乌丙安先生远在德国的女儿捎话,要加我的微信。微信刚通,对方要求语音通话的铃声就响起,电话另一头,传来乌先生女儿哽咽的声音:我老父亲今天早晨柏林时间6点45分……她说,乌先生走得很安详,她还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放下电话那一刻,独自在家的我竟失声痛哭!
       是啊,我怎么也不愿相信,也不能相信,这世上给我人生以最深刻影响的那个人——恩师乌丙安先生,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极有感染力的人,一个在中国民俗学界圈粉无数、“老少通吃”的睿智学者,就这样离开我们,撒手走了!
       乌先生是我的恩师。30多年前,在乌先生的引领下,我踏上了民俗学研究之路。几十年不算短,作为近在先生左右的追随者,我亲眼目睹了乌先生数十年来为中国民俗学的发展奔走呼号,为我国传统文化的振兴殚精竭虑。他就像一面猎猎飞扬的旗帜,永远峻拔地竖在那里,引领并鼓舞着一代代年轻学人蓄养情怀,俯身大地,走向民间,礼敬传统。
        还是几年前,乌先生在接受一家媒体采访时,曾动情地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一直有一个动力,我这一生将永远划正号,无论做人做学问,必须这样。在人生道路上确实有正反两方面的选择,但是只要不怕任何艰难困苦、坎坷不平,也要坚持走自己的正路,那才有资格做个有脊梁的中国人。我们对国家、对民族要负责。
       寥寥数语,已可见乌先生铮铮风骨,凛凛气节。而了解乌先生的人都知道,他是真正在历史的风雨中、在民间的田野中“脱胎换骨”后走出的大学者。故而,他身上的那种历经人生跌宕后的从容淡泊与道义担当,才是当下这个时代最可贵的风景。我无数次聆听过乌先生催人泪下的悲喜人生,也有幸从更多的细节处见识了乌先生的热情奔放,弘毅坚忍,乐观幽默,质朴率真。能成为乌先生的学生,真的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和骄傲!
      大师远去,学界同悲。连日来,汇集整理来自天南海北追怀乌先生的唁函与挽文,阅读浏览众多博客微信里追怀乌先生的图片与文字,泪水一次又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乌先生是蒙古族,有人在微信里寄语天堂里的乌先生,那是一首蒙古族的歌,句句歌词可谓直入我心:“风从草原走过,吹散多少传说。留下的只有你的故事,被酒和奶茶酿成了歌。”是的,乌先生留下了太多太多的故事,这些故事以后终将都会陈酿为酒,羽化为风,演化为学界乐传的一段段传说,激励着后来者。
想说的太多,此刻已是凌晨一时。乌先生,在您驾鹤远行的第五天凌晨,恩师,让我轻轻地为您唱支歌吧:
       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没有天哪有地,没有你哪有我……

       敬爱的乌先生,永远怀念您!

                               江帆  2018年 7月16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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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闻乌丙安老师去世,痛心疾首!乌老师是民俗学大家,他的文章,他的演讲,道理深刻又深入浅出,语言风趣。在十几年的“非遗”工作中,我和乌老接触更多,他平易近人,从来不摆大专家的架子,颇具学者风范。每次和他交谈,虽然是说说笑笑,但是受益匪浅。他对“非遗”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八十多岁高龄不辞劳苦,四处奔波。乌老走了,一位博学的师长,一位风趣的老头悄然离去,令人伤感,令人怀念。愿乌老在天之灵安息吧。

                                                           杨久盛2018.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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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书,够你研究一辈子了”

——追忆乌丙安先生


“乌先生千古!”

7月11日晚12时刚过,在微信朋友圈看到安徽大学程波涛教授发的一句提要,并附有一篇有关乌先生的长文,我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转眼一想:不会吧,10多天前的端午节还和乌先生微信互动呢!再说了,乌先生一向身体硬朗,精气神十足,不会就这么“不打招呼”离我们而去!

程波涛微信里向来文采飞扬,用词奇崛,有些我都看不懂,这个“千古”肯定还有别的意思。不想再确认任何消息,匆忙退出微信,心里默念着这是不可能的。

令人悲伤的消息还是在第二天陆续传来,乌先生真的离我们远去了!呆坐桌前,暗自悲痛,良久无语。伤心之余,回忆和乌先生短短4年“交往”的点点滴滴,尤其是先生对不才晚辈为学路上的指点迷津,让我受益良多,永生难忘!

我是民俗学界的“新兵”,2015年“入伍”,距今刚满4年。但很荣幸,“入伍”后在嘉兴参加的第一次学术会议,就聆听了乌先生的教诲。

对民俗感兴趣,缘于收藏历书。10余年来,在古玩市场淘书占用了我的大量业余时间,从刚开始的无意识无目的,到后来的专项(题)收藏,并初具规模达3000余种,时间跨度400余年。有了资料,就想在其中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学着写了几篇,投出去,因没有写学术论文的基础和经验,行文和结构都是“新闻报道”式的,自然石沉大海。2015年,我照猫画虎写了一篇《百年历书中的节日流变》,提交“嘉兴学术征文”,幸运通过专家评审。

历书是中国历史上非常伟大的“一本书”,一是因为这本书以前叫皇历(黄历),属于国家日历,皇帝过问或参与其中的编写,并在明清时形成了固定的颁历仪式,享受过一本书的最高礼遇;二是因为这本书把日月运行规律、国事家事农事和民俗百科内容,通过各级“学术权威”传递到百姓手中,潜移默化影响了百姓的日常生活;三是因为这本书发行量之大,接触人群之广、人数之高,对百姓生活习惯、行为方式影响之深超过其他任何一本书。

会上,我对自己收藏历书、选题成文、论文概要等进行了简短发言,乌先生坐在第一排偏右位置,听的很认真。会后,我到先生的2423房间,向他汇报了我10年来的收藏之路,并向他较为具体地介绍我手边历书中的珍品,当我谈到有几本成吉思汗纪元的历书时,乌先生非常惊讶,“我上小学时用的就是这样的纪年方式!”听完我的介绍,他鼓励我:“你就好好研究历书,够你研究一辈子了。”如今言犹在耳,而先生却驾鹤西行……

当然,我和乌先生互留了联系方式,但我从没有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内心唯恐打扰先生。微信“发现”功能里,可看到乌先生开通了微信“无边无忌”,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主动添加他,因为依我从父辈们使用微信的经验来看,这个岁数的人一般都是晚辈帮助注册,新鲜几天后,大多弃之不用,即使会用了,也是浏览多、发表少。直到2016年的某一天,我试着“添加”了乌先生,没想到很快得以“通过”,我们成了“微信好友”。我又重新认识了一个乌丙安。

微信交流带来的方便和快捷远超传统书信和电子邮件,通过微信,我向乌先生发送了成吉思汗纪元历书的封面、扉页及主要内容,还把他生日所在的11月那一页拍摄了局部,乌先生先是给我回复了一朵鲜艳夺目的红玫瑰!后又给我留言:隽波,这些书都很珍贵!

在乌先生的鼓励下,我开始对手边的历书进行编目,并对每本历书的主要内容和特点进行梳理。有一天,当我整理一本1941年的历书时,发现该书封二尘封的麻纸下,有当年使用者用毛笔书写的“内心独白”:“今年今日更作难,莜麦不足也,不知明年今日是何也。世上万般悲心事,无非死别及生离。正月十二晚书”。这本印制于天津的历书,按照当时的发行条件,影响和覆盖面主要在北方地区,历书原主人当年的主食以“莜麦”为主,更证实了这一点。这些字部分是繁体字,但多数都能一眼辨出,其中又夹着不规范的手写简化,其中的“离”字繁体字是“離”,作者手写变成了“难(‘又’上面还有一点)”,我就把其误认为是“难”。想当然地认为,“生离”“死别”可以说,“生难”“死别”也讲的通,“生难”嘛,就是生活艰难,“在日占区”活着不容易的意思。这本历书极具代表性,是当年普通百姓对侵略者进行控诉的有力证明,每次翻阅,都会令我心潮难平。我把这一发现和理解在微信里向乌先生做了汇报,附图是必不可少的。先生看后,帮我指出了“离”字理解上的错误,特别让我注意“又字上面的那一个小点”。我羞愧难当,谢过先生后,才意识到,做学问千万不能想当然,更不能自以为是,认为学好民俗知识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近几年,我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历书中发现了多处母亲节的记录,写了《母亲节:说声“妈妈,我爱您”》一文,其中一部分专门谈及“民国时期已有母亲节,但日期并不固定”,同时呼吁设立中国的母亲节。2017年12月17日,在与先生的微信交流中,我表达了“中国母亲节千呼万唤不设立”的焦急与不满,先生回复了很长一段话来为我答疑释惑,“节日假日在任何国家都不是群体一呼吁就可以确定的,都要经过国会、议会、人大常委会讨论通过的,呼吁一定要有充分的根据,特别是全民的代表性十分重要。中华母亲节各家学说(、)呼吁都欠考虑,孟母、岳母、女娲……都不能成立,因为有55个民族都有本民族的母亲神祖母神崇拜(,)不同意汉族母亲为崇拜典型。新的节假日确立也没必要去和其它国家比照,别国有什么节我国也一定要有。中国传统节日没有母亲节是与我国是以男性为主导的父系宗族社会根基为主体的(原因有关),敬祖以父祖为体系,孝顺父母从不凸显母亲伟大。”先生的回复,让我有一种醍醐灌顶的顿悟感。我用屏幕截图的方式定格了这一让我终生难忘的瞬间。如今图尤在案,而先生却羽化升仙……

2016年11月30日,二十四节气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一时间,和节气有关的文章和书籍随处可见,但大家随口就来、琅琅上口的节气歌作者是谁?形成于何时?如何传播到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却少有人关注和研究。因我这几年一直在关注这一问题,就想对节气歌的形成及其传播路线做一“考证”。查阅资料、考查求证的过程异常艰辛,尤其是对我这个半路出家,水平很差又自以为是的人来说,所有的疑点都要一一求证,并反复推敲其中的逻辑关系,还要否定后再肯定,或者肯定后再否定。初稿完成后,我第一时间发给了乌先生和我的几位亦师亦友的微信好友,萧放教授指点“历书中的资料丰富,其他资料较为欠缺”,张士闪教授指点“资料汇总的内容占比较大,思考、研究的少了些”。我把这些情况均向先生做了汇报,并补充完善了相关资料和思考,先生回复我“……这就是研究学问的乐趣吧!”这篇拙文在2017年的冬至全国征文中获得二等奖,后发表在《民间文化论坛》2018年第1期,这也是我在民俗圈刊物的第一次“亮相”。我想,没有乌先生的鼓励和赞许,我是不可能写出这篇万字长文的。

微信沟通再多也代替不了见面,特别是见面后如能有一次深入交流可能更如我愿。遗憾的是,我和先生总共见过3次面(2015年嘉兴,2016年南京,2017年贵阳),每次见面都没聊几句,就因为先生还有其他活动安排,只好匆匆告别。我一直想,先生身体如此“健康”,精神世界如此丰富,活过百岁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太原到沈阳的距离并不遥远,高铁开通后,我一定要带上精挑细选的珍品历书,趁先生不忙时,去沈阳府上拜访,我们好好聊天,尽情叙谈。先生看过后,肯定会高见迭出,为我指点迷津。时至今日,机缘错失,见面无望,只能在此一诉衷肠。

在先生远行前的芒种节气(6月6日)这一天,先生转发了一条有关“芒种”节气知识的微信,因我最近一直在梳理二十四节气名称俗字写法的演变,所以对此文中“种”的繁体是“穜”还是“種”产生了疑问。询问先生后,先生回复我:“这个繁体字‘穜’,在古汉语文献典籍中都和‘播种’‘种植’的‘种’字同用、通用,没有问题。和‘种类’的种也同用,没有任何问题!古代的《说文解字》、现代的《汉语大字典》都有解释和种種两字相同。”我再次被先生丰富的知识、广博的见闻所折服。

今年6月初,我在参加2018中国•嘉兴二十四节气全国学术研讨会前,询问先生能不能从德国回来参会,先生回复说“不回去了”。我把从历书中发现线索,整理成文的会议交流论文摘要发给了先生,算是我研究历书的阶段性“作业”。会议召开期间的18日至20日,我把会议现场照片和集体合影通过微信第一时间传给了先生,其实我是想告诉先生,我又来嘉兴了,是想再次见到您。嘉兴是我在民俗学世界里遨游的起点,而先生,则是对我进行学术指导的第一人。感谢乌先生!怀念乌先生!

放心吧,乌先生,我这辈子一定会脚踏实地、心无旁骛、一丝不苟地研究历书。

安息吧,乌先生。

[ 本帖最后由 张隽波 于 2018-7-24 19: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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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悉乌丙安先生仙逝,无比悲伤。身在海外,谨以一纸文字奉上哀悼之情。
  2018年1月16日,收到乌先生微信如下:
  “……我在感悟人生中度过了八十九年,进入第九十年!第一个25年求学连年优等生是“荣”,同时连年穷困潦倒是“辱”,那时我荣辱不惊!第二个25年是几乎天天挨批挨斗,动辄得咎,监狱劳改,受尽折磨,奇耻大辱,但虽辱而不惊!自信无罪,坚守善良!第三个,25年,荣光扑面而来,喜报连绵不绝不断,略有惊喜欣慰,但无惊无险,没有冲昏头脑!如今我进入第四个25年已经15年了!荣誉轰隆迎面扑来,虽有惊喜但无欲狂,反而更加从容淡定,充满对至亲好友的感激之情,懂得了真正的荣辱不惊!……非常欣慰快乐幸福融融!”
  老人认真回顾自己三个25年一个15年的人生路程,告诉后辈们荣辱不惊才是人生应有的态度。半年之后再看这段话,深感到这段话异常有分量,这是老人在用自己的人生叮嘱我们要淡定人生,宠辱不惊。
  今天与各位分享老人的珍贵话语,也想遥遥地再发个微信给乌先生,我们会记住您的叮嘱!

  日本人文社会科学学会副会长

  口述历史文化研究会副会长

  中国民俗学会常务理事

  日本东京都立大学人文社会学部教授

  何彬  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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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丙安老师千古——
  曾经的“右派”。世上疮痍心中忧患,民间疾苦口中诤言。
  放逐的“罪人”。饲猪割草悲情劳役,壯心不已遁隐民间。
  复出的“学者”。著书立说振聋发聩,讲堂授业桃李满天。
  终身的“大师”。大业辉煌世界耀眼,仙逝登峰侪辈追远。

——辽宁大学中文系1978级3班弟子敬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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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民艺拓民俗助推非遗无愧学界泰斗
兴东北怀家国放眼欧亚堪称蒙古神鹰

——赵宗福(中国民俗学会副会长、青海省民俗学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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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专家委员会副主任、中国民俗学会名誉理事长,辽宁大学教授乌丙安先生不幸病逝,享年90岁。
  乌丙安先生是我国著名的民俗学家、民间文艺学家,为中国民俗学事业的发展,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是一位享誉世界的学者。
  乌丙安教授与我们河南大学民俗学的开拓者张振犁教授同学于中国民俗学重镇北京师范大学,师从中国民俗学之父钟敬文教授。长期以来,辽宁大学与河南大学在民俗学专业领域互相支持,学术交流频繁,是亲密的学术伙伴关系。
  乌丙安先生帮助、支持我本人的学术成长,曾为拙著《妙峰山:北京民间社会的历史变迁》撰写书评,热情推荐。
  乌丙安先生的去世,是中国学术界、中国民俗学界的重大损失!
  乌丙安先生天堂安息,乌丙安先生学术思想永存,乌丙安先生千古!

——吴效群(河南大学文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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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痛哀悼乌丙安老师!

——武汉大学文学院李惠芳敬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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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先生不幸辞世,中原文化研究杂志社全体成员感到非常悲痛,我们也在第一时间通过微信公众号表达了我们的哀思,请江老师节哀保重。乌先生生前是我们的学术顾问,不辞辛劳赐稿、题字,对我们多有提携,点点滴滴我们将永远铭记在心。周一的追思会不能参加,甚为遗憾,我代表中原文化研究杂志社以及我个人谨向您和乌先生众弟子表达我们的哀悼、怀念之意,并请转达对先生家属的问候。

——中原文化研究杂志社杨旭东遥祭先生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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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悉著名民俗学家乌丙安先生2018年7月11日病逝于德国柏林,心情十分沉痛!
  乌丙安先生自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从事专业研究,走上关注民众学问、弘扬民族民俗文化的学术道路。他在中国民间文学、民俗学、非物质文化遗产学诸多领域都有重大建树,为学科建设、文化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作为国家级学术大师,乌丙安先生有博大的胸怀,精深的造诣,他不仅组建学术团队,把辽宁大学建成民俗学的重镇,为全国各地培养了一大批专业人才,并且以赤子之情,关心中国民俗学事业,倾力扶植各省区民俗学学科的发展。我的学术著作《黄河中下游家族村落民俗与社会现代化》出版时,他远在云南指导非遗保护,不顾旅途劳累,撰写序言,热情点赞。许许多多中青年民俗学者都得到了乌先生的直接指导,中国民俗学、民间文学的花园里洒下了他辛勤的汗水。
  乌丙安先生晚年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工程中,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多种方案,加强与世界各国尤其是发达国家的学术交流,在国际上享有很高的声誉。
  乌丙安先生走了,但他的道德风范、学术精神将永世长存!

  山西大学段友文致哀

  2018年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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