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风土人民事物记
文/哈伟
1892年一位在中国生活和工作了近40年的外国人在香港出版了一本书，这本书的英文名字是 Things Chinese，中文名字是《中国风土人民事物记》。此书的作者是James Dyer Ball, 生于1847年，1919年去世。曾经在香港政府机构工作。这本书以英文字母的顺序排列出有关中国的各种条目，包括风土、人民、事物等，简直就是一本小型的百科全书。作者在对某一个事物进行介绍以后，还常常加入了很多自己的观察、考证和分析。该书自1892年出版以来，多次修订，并在世界各地多次印刷，很多研究中国问题的学者都要参考这部书。我手头的这本是1904年的修订本。
此书的第一个条目就是算盘(Abacus)，作者介绍了算盘的功能，特别强调了算盘对中国商人的重要性。他描写到，在广东，店铺早上开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拨弄算盘珠子，开始慢慢地，然后越来越快，直到算盘珠子发出清脆的声响，这预示着一天的好运。像这样的描写书中还有很多。作为一个外国人，他观察事物的角度大概是不同于中国人的，对于许多事情，国人已经习以为常，或者视而不见，或者理所应当。因此，透过此书，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外国人在一百多年前观察中国的角度。比如作者在书中专门列了一个条目，叫“讲价”，他说：讲价是中国人的特性，一般买东西都要把价砍下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这或许是他个人经历的纪录。现在外国人在中国买东西，也学会了这一招。
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里，不自觉地就会去发现一些新鲜的事情，可以叫猎奇。作者在书中对很多有中国特色的事物都进行了详细的记载，比如：冬虫夏草、中国孩子过生日吃咸鸭蛋黄、骑在牛背上吹笛子的牧童、中国人过继儿子以延续香火等等。在观察的同时，还有一种不自觉地比较，在谈到中国的燕窝汤时作者介绍了英国的乌龟汤；在介绍中国的竹子时，作者指出竹子对中国人来说就像铁对英国人一样重要。
这本书被看作一本百科全书，因为它保存了很多历史资料，特别是一些关于一百多年前的语言资料，尤其是广东话的资料，至今都有很高的价值。此外作者还对一些特别的东西作了考证，比如黄包车或人力车，据作者介绍，人力车是一个在日本的美国传教士发明的，后来在日本风行，以后又传到了中国。作者还观察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比如他谈到中国人对颜色的辨认，据说在对1200人进行辨色测试后发现，有20个人完全色盲，14个人对绿色色盲，5个人对红色色盲，由此作者想到汉语中的“青”字，即表示蓝色，又表示绿色，似乎就是一个佐证。
大家一定都听过“盲人摸象”的故事，中国历史悠久，文化博大精深，人们要想了解中国，确实有一个盲人摸象的过程和感觉。每个人的经历和感受汇集起来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印象。组成中国文化的元素是很多的，而且这些元素还在不断的变化，我们比较一下作者在书中列出的事物和我们现实中感受到的，就可以看出这种变化。最近几家大的网站正在进行一项题为“寻找中国100元素”的调查，其中列出了300多个与中国文化有关的元素。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参考下面的网址上网看看，再和这本书中的条目做个比较，你对中国文化一定会有些新的发现和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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