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立璠

雪人：喜马拉雅山的传奇

2011年西安世界园艺博览会尼泊尔文化周上的雪人舞。 英国人艾瑞克·西普顿拍摄的雪人脚印。 西藏珠峰登山博物馆收藏的喜马拉雅雪人模型。 村民普姆在描述看到雪人的情景。 止贡提寺的镇寺之宝——雪人骨头。 棕熊有时会直立行走。 资料图片

相传，在喜马拉雅山这个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地方，存在着一种神秘的生物。它们有着棕红色或者灰白色的毛发，身形高大，四肢强健，能像人一样直立行走，甚至在雪地丛林中健步如飞。它们就是传说中的喜马拉雅雪人，国际上称其为“耶提”（YETI），藏族同胞则称它为“米贵”。有人说，雪人的存在只是无稽之谈；也有人认为，雪人确实存在于这个无奇不有的大千世界。喜马拉雅山真的有雪人吗？众多资料中关于雪人模糊的记载，到底是源于幻觉，还是真实的存在？ 　　▲▲传说、目击与物证，民间的证据 　　2010年7月，作家何马推出了长篇小说《藏地密码》第八部。这次，他向读者讲述了一个西藏著名的传说——喜马拉雅雪人的传说。 　　“雪山人是这里最早的居民之一，所有的传说都这么说。他们的身高起码是我们的两倍，传说中，雪山人有着厚厚的皮毛，在雪山上来去自如，根本不惧怕冰封和严寒；他们徒手就可以打翻野牦牛和雪豹一类；他们也有自己的部落，有自己生产的工具，不过比我们的工具要差些，大部分是石头制品，也有金属制品。”《藏地密码8》以“喜马拉雅雪人出没，请注意！”为口号，又一次向世人掷出了喜马拉雅山深藏多年的秘密。 　　无独有偶。早在上世纪20年代，比利时画家埃尔热的著名系列漫画作品《丁丁历险记》，就将喜马拉雅雪人推向了前台。在《丁丁历险记·神秘的雪人》中，丁丁的中国朋友张仲仁在西藏遭遇空难。在冰冻的无人区，是“脑袋长得像椰子”的雪人救出不省人事的张仲仁，还给他找来各种食物充饥。当丁丁历尽艰险，终于找到张仲仁时，张意味深长地说：“从它对我的照料来看，我觉得，恐怕不能说它没有人类的灵魂。” 　　这样的文学创作，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源于作者深入民间采集到的口口相传的故事。 　　有关雪人的传说，主要流传在喜马拉雅山南麓地区。在西藏的一些经书和史志上，也有对雪人的记载。2004年，为了弄清楚雪人究竟是什么，它和人类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央视《探索·发现》栏目组跟随一个雪人考察小组前往西藏实地调查，并采集到大量资料。 　　在西藏自治区米林县白木村，村民普布曾在多年前见过雪人。据普布描述，1950年一个秋天的下午，当时还只有10岁的他在树林中玩耍，意外发现了一串奇怪的脚印和一个神秘的树洞。他顺着脚印走近树洞，看见一个巨大的怪物站在那儿，脸有点儿像人，浑身长着棕红色的长毛。普布吓得转身就跑，背后那个怪物则不停地大叫。几年后，就在同一个地方，另一位村民也遇到过类似的怪物。 　　1960年秋天，在距离拉萨300公里左右一个叫普姆村的地方，还发生过一起多人目击雪人的事件。当时，村民普姆请了一些村民为她家的庄稼除草。下午3点多的时候，这几个村民几乎同时看到一个比人高、头上长着长毛的大家伙直立着靠在不远的树干上，大家吓得不敢抬头，赶紧收工跑回家。 　　如果说，这样的目击事件还缺乏有力的物证，那么在拉萨附近的一个寺庙里，调查组则得到了有力的证据——雪人的骨头和脚印。 　　拉萨市辖的墨竹工卡县有座止贡提寺，寺庙里至今还保存着一块作为镇寺之宝的雪人骨头，以及雪人在石头上踩下的脚印。传说，在800多年前建寺时，是雪人帮助人们搬石头垒墙的。为了感谢雪人，寺庙里的僧人请雪人站在一块石头上，用力踩下脚印作为纪念。人们还在寺庙的墙壁上绘出雪人的形象，记下雪人的贡献。 　　▲▲大脚印，探险家的发现 　　随着雪人故事的传播，许多探险家和科考队慕名前往喜马拉雅山区一探究竟。 　　1925年，希腊摄影师汤巴兹作为英国地质探险队的一名成员在喜马拉雅山考察时，发现一个人形动物从远处的斜坡穿过。这个动物消失在汤巴兹按下相机快门之前，并且再也没有出现。随后，他发现了这个动物留在雪地上的脚印。 　　1951年，英国登山家艾瑞克·西普顿和麦克尔·沃德在中国西藏和尼泊尔交界处的一条冰河旁也发现了神秘的大脚印。从他们拍摄的照片上看，这只脚拇指很大而且向外翻开，足长33.3厘米，宽18.8厘米，有明显的足弓。据此可推测，这是一个约两米高、直立行走的动物留下的。有外国专家因此得出结论，在喜马拉雅山地区确实存在一种巨大生物，这种生物是科学界还未确定的。 　　1960年，中国珠穆朗玛峰登山队突击组首次从北坡登上珠穆朗玛峰，这是中国人第一次登上世界最高峰。而在这期间，登山队帐篷周围就时常出现一串串神秘的脚印，联想到关于雪人的传说，登山队员们夜间都不敢轻易出帐篷。在后来多次登山过程中，我国的登山队员都发现了类似的神秘脚印。2002年3月，西藏登山队在攀登珠穆朗玛峰时，再次发现了这种大脚印，并拍下了照片。这些两个或三个重叠在一起的大脚印，长约40厘米，步距约1.5米，其大小远远超过了人类脚印的尺寸。 　　▲▲一个幻象，其实是棕熊？ 　　多年来，在对雪人的考察中，人们持续不断地发现大量神秘的脚印，以及被认为是雪人身上的毛发、脚印、手骨等证据，还有很多人声称自己看见了传说中的雪人。然而，真正的雪人到底是怎样的？迄今还没有人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随着雪人知名度的提升，人们对于雪人是否存在的争论也越发激烈。 　　西藏自治区林业调查规划研究院研究员刘务林在西藏从事野生动物考察和研究已经有20多年了。为了跟踪调查雪人，他访问了大量目击者，收集了大批物证和线索，还先后在墨脱、吉隆、朗县和珠峰附近的定日等地多次发现所谓的“雪人”，但最后考察发现都是棕熊。他还看到“野人”的脚印——长约二三十厘米，与小孩的脚印很相似。经过分析，他认为这些脚印缺乏足弓，仅具趾垫和掌垫，实际上也是棕熊留下的脚印。刘务林甚至在实验室里检测了止贡提寺保存的雪人骨头，他通过内部结构、各种元素的检测分析，并将其与其他动物的骨头进行比较，最后证实，这块所谓的雪人骨头仍旧是棕熊的。 　　刘务林以他几十年来对喜马拉雅雪人的研究经验得出结论：所谓的雪人就是棕熊。传说中这种像人的大型动物根本不存在。“从生物发展的规律及其生存能力来看，体重在50公斤以上的大型哺乳动物不可能以个体或者三个五个的形式存在。如果总体数量低于两三百个，那么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它们根本无法让自身的种源维持下去。”刘务林说。 　　▲▲一个真实的存在，尚需证实？ 　　难道在几十年里，几乎遍布了整个喜马拉雅山脉的众多目击事件全都是错觉？北京大学生命科学院教授潘文石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在目前状况下，对雪人是否存在的问题不能下一个简单的结论。 　　1956年到1961年，中国科学院等单位曾派出专业人员赴喜马拉雅山区，对雪人进行考察，潘文石就是考察队成员之一。据他回忆，虽然不排除当地老百姓偶尔把棕熊看成雪人的情况，但对于那些常年从事狩猎活动的农牧民来说，是不太可能把棕熊误看成雪人的。此外，众多目击者讲述的一些细节也很难让人相信雪人就是棕熊，比如棕熊不像雪人那样长着一头长毛，它也不会像雪人那样投掷石块。 　　和潘文石持相似观点的，还有自1954年起28次深入喜马拉雅山区寻找雪人的“老西藏”冀文正。冀文正认为，雪人其实是定居于森林深处的野人。有个别野人离开森林，到雪地里寻找食物，所以被发现者误认为是“雪人”。 　　冀文正在长期的观察中发现，珞巴族猎人把熊与野人分得很清：熊是爬行的，有时候也会站立，但不能持久；熊全身长黑毛，也有棕色的；熊的个头矮小，腿短，大耳尖嘴，脚趾相连，步幅小……这些特征同野人有很大区别。野人有“语言”，它发出的声音有长有短，有高有低，有的悦耳，有的刺耳；它有喜怒哀乐的表情，还会比划各种手势。 　　在冀文正看来，喜马拉雅山及雅鲁藏布大峡谷独特的地理环境给野人的生存提供了必要的物质基础。首先，这里海拔差异很大，形成了立体型气候，适宜野人的生存和发展。其次，立体型气候造就了立体型的动植物分布，使野人拥有了丰富的食物。再者，林海中树穴、岩洞比比皆是，为野人提供了良好的天然居所。最后，当地偌大的林海人迹罕至，从来没人危及野人的安全，使野人得以在此繁衍至今。 　　在某种层面上，冀文正的观点与我国人类学家周国兴的看法不谋而合。周国兴经过分析研究认为，雪人是巨猿的后代。他比较了雪人脚印和猿类脚印，认为雪人更像猿。他推测，古代的巨猿并没有真正的灭绝，它的一支扩散到雪山地区，成为神秘的雪人。而雪人还没有表现出具有语言的能力，只会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它们似乎还没有走进人类的大门。 　　时至今日，关于雪人的探索似乎进入了两难的境地：考察方面拿不出十足的证据，理论方面大家各执一词。潘文石说：“喜马拉雅山区，有几十万平方公里都是无人区，那里的森林植被非常好，生物种类非常丰富。像这样的无人区，谁能够说，里头有什么东西都搞清楚了？”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人类对喜马拉雅山认识的深入，雪人之谜终将解开。 　　（本报记者 牛锐 整理）

刘清春

传奇很多，浪漫不少，个人更愿意看到日常。普通人的辛酸，平俗日子的感动。身边人凡常日子的辛苦，真正让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