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健之教授是日本著名的中国民间文学研究专家,曾长期任教于日本学艺大学,退休后继续在早稻田大学为研究生教授中国民间文学课程。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铃木教授是最早一批来中国访问的日本民间文学学者,他与钟老、刘魁立、张紫晨、乌丙安、陶立璠等学者都有较为密切的交往。
4月15日至18日,在泰山举办“2011泰山东岳庙会国际论坛”,我特意邀请铃木教授到会。这是我第一次和铃木教授见面。
在15日晚泰山管委刘慧主任的接风宴会上,大家兴致颇高,“五岳独尊”(泰山美酒)喝到一定高度后,男士们个个对酒当歌。铃木教授唱了一首日本民谣,内容是两个秃顶的老头互相嘲弄的诙谐场景。(饭后再想,怎么没有一个女士当时放歌一曲?)
铃木教授送给我一本十分珍贵的著作:他和饭仓照平教授合作编译的《山东民话集》。这本书1975年10月初版,铃木教授送我的是1988年第2次印刷本。《山东民话集》(即:山东民间传说故事集),是平凡社出版的“东洋文库”的一种,属于“中国的口承文艺”系列中的一种。
《山东民话集》所编译的山东民间传说故事,全部出自著名民间文艺家和作家董均伦、江源夫妇的作品集:董均伦采录《种麦传》,董均伦、江源记录《石门开》(张乐平插图),董均伦、江源著《三件宝器》,董均伦、江源记录《玉仙园》。
董均伦和江源夫妇对于民间文学的采录和整理,在民间文学界曾经引起过很大的学术论争。董、江二老资历颇深,有延安老革命的背景。建国后,二人一直立足山东,扎根于临朐县、昌邑县的乡间,长期把家就安置在县里面,采录了大量民间传说故事,并在采录的基础上加以编辑、整理,相当一部分是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改编、创作,最终出版了《聊斋汊子》等多部作品。对于董、江二老采录、整理和利用民间文学的方法,五十年代学界争论的主要焦点,集中在怎样评价这种采录、整理的价值,进而讨论民间文学搜集、整理的基本原则。
铃木教授赠送的《山东民话集》自然是日文版,我一字也不识。不过,中国人看日文的东西还有些好处,尤其是对于这本书的中文内容我还比较熟悉的,因此尚能够从日文的字里行间猜测出大体的意思。
铃木教授30年前的1982年曾经到过泰山,并且是和学生们一起登上了岱顶(那时还没有索道),并在山上住了一宿,第二天还看上了日出。铃木教授对于泰山30年来的变化颇为感慨,此次再次来泰山开会、游览,从教授的言谈神态来看,感觉他好像还是十分尽兴的。
铃木教授喜欢喝酒,无论白酒、啤酒都有一定的酒量,酒桌上喝起酒来也从不推辞。4月20日中午在北京为他送行,我特意在北新桥附近找了一家京味菜的小馆子,要了几个小菜、一人一碗炸酱面、两瓶燕京啤酒,把盏交谈之间,原本淡淡的友情不知不觉间加深了许多。席间,铃木教授谈到日本也有和我研究的泰山香社类似的山岳信仰组织——“讲”,著名的有“富士讲”、“御岳讲”等,至今还在民间十分活跃。我们相约,今后我若有机会去日本,一定去考察这些“讲”。
附件:
与铃木健之先生、刘魁立先生于泰山合影(2011-04-15) [时间:2011-4-21 20:54]
《山东民话集》 [时间:2011-4-21 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