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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坐月子”是种最具中国特色的传统陋习

让方舟子做会女人就得了,下辈子让他变一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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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中国历史上也有过“危险的放血疗法”

中新网 2011年08月10日 09:07 来源:中国青年报 

  危险的放血疗法

  方舟子   

    在中西医之争中,放血疗法经常被中医支持者作为历史上西医愚昧野蛮的例子拿出来嘲笑,没想到时至今日却有中医在用放血疗法治百病。这是北京一家中医诊所的主任医师,据称是从农村的一位老中医那里学来的。他根据老中医传授的经验,找到皮肤上呈黑紫色的血管,据此判定身体哪个部位有病,然后相应地在胳臂和腿部等血管处用针具放血。据称多数病症都可以用放血的方法治疗,每次放血量因人而异,少则100~200毫升,多则400毫升,最多的一位被放了850毫升。该医师据此发了条“放血850毫升治好了患者多年寒症”的微博,配上血流一地的吓人照片,在网上被疯狂转发,受到很多谴责后又把它删掉了。

  放血疗法的历史非常长,至少有三四千年的历史,也许可以一直追溯到新石器时期。原始人认为人会生病是由于恶魔附体,要治病就应该把体内的恶魔释放出来,放血就是一种释放恶魔的方法。被称为西方医学之父的古希腊医生希波克拉底用四体液学说取代了“恶魔说”,但并没有放弃放血疗法。他认为人体由土、气、火和水四种元素组成,而疾病则是由四种体液失去平衡导致的:由肝制造的血液,肺制造的黏液,胆囊制造的黄胆汁和脾制造的黑胆汁。治病就是要让体液恢复平衡,放血和发汗、催吐等都是平衡体液的方法。这算是为放血疗法提供了医学依据。以后的西方医生在四体液学说的基础上大力提倡放血疗法,病情越严重,放血就要越多,根据病人的年龄、体质、季节、天气、地点、发病器官等等构建了一套非常复杂的放血疗法体系。


  在中世纪的欧洲,放血疗法变得更加流行,成了几乎所有疾病的标准疗法。不过,医生虽然建议患者放血,却不屑于自己操刀,具体的操作由理发师来做。理发师成了最早的外科医生。从当时起沿用至今的理发标志——红白条纹柱子——其实就是个放血疗法的广告:红色代表血,白色代表止血带,柱子代表放血时病人握着的棍子。放血疗法在18世纪末、19世纪初达到顶峰。这时候,放血不仅被当成包治百病的疗法,而且还成为保健的方法,许多健康人也定期放血。不过,到了19世纪中叶,随着现代医学的兴起,放血疗法的有效性和安全性越来越受到质疑,放血疗法逐渐走向没落,进入20世纪后在西方就很少见了。到现在,除了极个别的疾病(例如红细胞增多症)还会用放血治疗,正规的医院已没有人还在用它来治疗普通疾病。

  放血疗法虽然曾经在西方最为流行,但并非西方的专利。中国历史上也有过。《黄帝内经》就有放血疗法的记载,如“刺络者,刺小络之血脉也”,“菀陈则除之者,出恶血也”,声称可以治疗癫狂、头痛、暴喑、热喘、衄血等病。有学者认为针灸就是从放血疗法演变来的。不过,在中国历史上的放血疗法放血量很少,一般也就几滴。

  所以这种大量放血的疗法其实是从传统西医那里学来的,只不过洋为中用,用来治疗中医的病症(例如“寒症”),并用中医理论提供依据,叫“出恶血”,用那位放血中医师的话说,“放出的血都是‘脏血’,一旦我看到流出的血变成了鲜红色就会停止放血。”这本是古人不懂血液循环的臆想。血液是在不停循环的,大约每20秒就跑遍全身一次。全身的血液是一体的,没有恶血和好血之分,如果血液有毒则都有毒,没毒则都没毒,所谓的出“恶血”、放“脏血”之说是站不住脚的。一开始放出来的颜色较黯淡的“脏血”其实是含氧量较低的静脉血。到后来血液变成鲜红色那就是含氧量高的动脉血也被放出来了。

  人体的血液大约80%参与血液循环,另外的20%储存在脾、肝之中,有必要时再释放出来。失血10%以下对健康人来说不会影响健康,可以很快地恢复。所以献血200~400毫升对人体是无害的。但是失血10%以上就会影响到人体健康了,例如引起贫血。失血15%以上甚至有生命危险,需要考虑输血了。人体的含血量大约是每千克体重70毫升。从照片上看,那位被放血850毫升的患者较胖,体重大约80千克,体内大约有5600毫升的血。即便如此,放血850毫升也已超过了15%含血量了,如果属实,是很危险的。在历史上,由于放血过多导致死亡的事例并不罕见,华盛顿之死就被认为与用放血疗法时失血过多有关。

  放血疗法或许对某些疾病(例如高血压)有缓解作用,或许还能激发人体的免疫能力,有助于某些疾病的康复。但是我们现在对治疗这些常见疾病已经有了更安全可靠的方法,没有必要再用一种疗效不确定、风险性高的过时疗法,不管它的历史是多么源远流长,不管实施者或患者声称多么有效,卫生监管部门都不应该对此听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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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吃胎盘是一种迷信,也是吃人肉的行为

中国新闻网 2011年08月31日 08:09 来源:中国青年报 

  方舟子

  一个新生命从受精卵开始,经过6天的分裂,在第7~8天着床到子宫壁上。从那一天开始一直到分娩成为新生儿之前的九个月内,这个新生命是母亲的寄生虫,需要从母亲体内吸取营养,并向母亲体内排出废物。在胚胎的早期,还只是一小团没有分化的细胞,需要的营养很少,相应地排出的废物也少,胚胎只是从其附着的子宫内膜经由渗透直接获得氧气和营养素,而二氧化碳和在新陈代谢过程中产生的废物则直接扔进子宫腔内。

  但是随着胚胎的生长,靠渗透已很难把养料送到所有的细胞,这时就需要建立起一套输送管道,也就是循环系统。到受精后第22天,一个基本的循环系统已经在胚胎中建立起来。但是胚胎或胎儿中的血管不能简单地和母亲的血管连接在一起,必须有一个屏障防止胎儿的血液与母亲的血液混合。这个屏障就是胎盘。即使在胎盘中,胎血和母血也是不混合的。偶尔会有一点胎血进入母亲的血液循环中,引发免疫反应,会对母亲以后的怀孕产生不良影响。

  胎盘的主要功能是在母亲和胎儿之间有选择地交换物质。胎盘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滤器,本身也很复杂。来自母亲的物质有的完好无损地透过胎盘进入胎儿。有的物质(例如氧气和葡萄糖)被胎盘消耗掉了一部分,剩下的部分再送给胎儿。有的物质被胎盘代谢成了别的物质,再送给胎儿。还有的物质则被胎盘完全挡住,不准它们进入胎儿。

  氧气是靠渗透作用从母血穿过胎盘送给胎血的,它是从母亲的静脉血来的,含氧量本来就低,为了让渗透作用能够发生,胎血中的含氧量必须一直更低。这么低的含氧量怎么能够保证胎儿的需求呢?这就要靠增加胎血中的血球蛋白携带氧气的能力,比成人血球蛋白强得多;同时胎血中血球蛋白的浓度也高得多,比成人高了大约50%。氧气代谢后产生二氧化碳。胎血中的二氧化碳量一直比母血的高,这样二氧化碳也能靠渗透作用从胎血输送给母血,最终从母亲的肺部排出体外。

  有的物质(例如葡萄糖)虽然也能靠渗透作用从母血送给胎血,但是效率太低,在胎盘中有特殊的运输工具(载体)帮助运输。还有的物质是不能靠渗透作用来输送的,例如氨基酸。胎血中的氨基酸浓度要比母血的高,母血中的氨基酸是不可能自发地交给胎儿的,需要有载体把氨基酸送过去。在胎儿中已知至少有10种氨基酸载体执行这种功能。但是氨基酸有20种,所以有的氨基酸在经过胎盘时被改造成别的氨基酸。例如大部分丝氨酸都被胎盘转化成了甘氨酸再输送给胎儿。

  除了控制母婴之间的物质交换,胎盘还是一个重要的内分泌器官,分泌多种激素,对胎儿和母亲的身体都有重大影响。激素分成类固醇激素和蛋白质类激素两大类。像孕酮、雌激素这些类固醇激素本来主要是卵巢和黄体分泌的,但是胎盘也大量地分泌,甚至怀孕后即使把卵巢和黄体切除,胎盘分泌的孕酮也足以让怀孕持续下去。胎盘分泌的蛋白质类激素有一种是绒毛促性腺激素,如其名称所表明的,主要作用是促进性腺的发育。它是你制造的第一种激素,在胚胎着床后不久就开始分泌。它只有胎盘才分泌,因此只在怀孕时才能检测到。市场上的早孕试纸检测的就是绒毛促性腺激素。胎盘分泌的另一种蛋白质类激素是胎盘催乳激素,它能刺激母亲乳腺的增长,并参与胎儿的新陈代谢。

  一旦胎儿分娩,脐带切断,胎盘的使命就完成了。在分娩大约15~30分钟后,胎盘从子宫壁脱落,排出体外。大多数哺乳动物在分娩后都有吃掉胎盘的本能。胎盘就像肉类食物一样,含有蛋白质等营养物质,吃掉它能够补充营养。但是吃胎盘的哺乳动物也包括食草动物,它们是不需要靠吃肉来补充营养的。它们吃胎盘的目的也许是为了掩盖分娩的迹象,免得捕食者追踪而来猎捕幼崽。

  如果说母亲吃胎盘曾经是一种动物本能的话,那么在绝大多数人类社会中都不再存在这种习俗,脱落胎盘被作为废物掩埋或烧毁。中国社会是少有的例外。中国传统医学给晒干的胎盘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紫河车,认为它是滋补上品药,中医典籍对其功效推崇备至,例如《本草纲目》说“其滋补之功极重,久服耳聪目明,须发乌黑,延年益寿”,原因是“儿孕胎中,脐系于母,胎系母脊,受母之荫,父精母血,相合而成。虽后天之形,实得先天之气,显然非他金石草木之类所比”,因为来源特殊,胜过了所有的药物。

  这都是牵强附会臆想出来的。也有人想为胎盘的保健功效提供科学依据,说它含蛋白质、糖、钙、维生素等多种营养素以及多种激素。那些营养素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在各种食物中大量存在,无需靠吃胎盘来补充。胎盘中的激素在胎盘漂洗、晒干成为“紫河车”后已经没有了活性,即使还有活性,有的无法被人体利用(例如蛋白质类激素将会被消化掉),有的能被人体利用但可以通过购买药物等途径更好更方便地补充(例如类固醇激素),如果真需要补充激素的话。

  所以吃胎盘其实是一种迷信,也是一种吃人肉的行为,好比把手术切下的肠子吃掉。胎盘是人体废弃物,属于医疗废物,本来是应该严禁买卖的。否则,如果允许医院出售胎盘牟利,是否也应允许他们出售手术切下的其他器官给有吃人肉癖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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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真的有蛊毒吗?无形的金蚕明显是迷信

中新网 2011年08月17日 08:01 来源:中国青年报 

    方舟子

  一个来自湘西的苗族老人在电视上讲述他多年以前得过一场怪病,肚子膨胀,乡医院治不好,怀疑被人下了蛊。于是找到巫师作法把蛊毒去了,又吃了苗药,才好了。这位巫师也在电视上表演了法术,据说是当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但是谁也没有见过有人下蛊,因为蛊是要偷偷地下才能起作用,被知道了就不灵了。也不会有人出来承认自己下蛊。所以一切只是传说。不过节目中有一个湘西民俗专家坚决相信有蛊,因为在上世纪50年代初他作为儿童团去抄地主婆的家,在床下搜出一个坛子,打开一看,里面养着蜈蚣、蝎子等毒虫,就是在养蛊。但是,有人在养蛊,不等于就能养成,不等于就会让人中蛊毒。

  不过这个民俗学家所述,倒的确是传说中的养蛊方法。其实从“蛊”字就可以看出,是器皿中放了虫子,繁体的“蛊”字本来有三条虫。在甲骨文中已有“蛊”字,画的是在器皿中养了两条虫。这说明养虫制蛊至少有三千年的历史了。《隋书·地理志(下)》最早详细地记载了制蛊的方法:在5月5日这一天,把大到蛇小到虱子的大大小小一百种虫子放在器皿中养着,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只剩一种活着,那就是蛊,蛇活着就叫蛇蛊,虱子活着就叫虱蛊。把蛊放到食物中让人吃了,蛊进入腹内,吞噬五脏。中蛊的人死了,产业就被蛊主占了。如果蛊主三年不用蛊杀他人,自己就会受害。

  后来的文献也都有类似的记载。养蛊主要是在南方各地山区流传,民间也有关于蛊的传说,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名堂。例如,最厉害的蛊被认为是金蚕蛊,据说是不惧水火兵刃,最难除灭,也最狠毒,它主要在闽南一带流行。宋代姚宽所撰的《西溪丛话》已提到“泉州一僧能治金蚕毒”,而元末陶宗仪编的《说郛》更是很详细地记载了金蚕蛊的特征,他的记载已与现代的民间传说大同小异了。可见至少远在宋、元,闽南已有了养金蚕蛊的风俗,而且大体已定型。它是怎么养的呢?是让各种毒虫在密闭的器皿中自相残杀,一年后剩下一只,形态颜色都变了,形状像蚕,皮肤金黄,便是金蚕。另外一种养金蚕蛊的方法是把12种毒虫放在缸中,秘密埋在十字路口,经过七七四十九日,再秘密取出放在香炉中,早晚用清茶、馨香供奉;这样获得的金蚕是无形的,存在于香灰之中。放蛊时,取金蚕的粪便或者香灰下在食物中让过往客人食用。

  无形的金蚕明显是迷信,无需多说。有形的金蚕同样不可能存在。让百虫自相残杀,不可能就因此快速进化出一种新的物种出来,这违背了生物学的基本定律。百虫残杀的结果,要么全都死了,要么会有一种留下来,例如很可能毒蛇把其他的毒虫全都吃掉了,成了蛇蛊。文献记载中蛇蛊经常被提及,就是因为毒蛇在残杀中最有可能生存下来。但是蛇蛊还是毒蛇,不会因此变成别的东西。毒蛇的毒性也不会因此增强,因为不同毒虫身上带的毒素是不一样的,并不能相互转化。毒蛇吃下了蛤蟆、蜈蚣、蝎子等等,并不能就把它们身上的毒素转化成蛇毒,不被毒死已算幸运。

  所以蛇蛊和普通的毒蛇并没有区别,并不因此更毒。用它咬人当然可能把人毒死,但是下蛊是要下在饮食中让人吃进去的,这就不会让人中毒了。据记载是把蛇蛊的涎晒干了制成粉末,投到食物中,据称“人误食之,七八日即病,不治则死矣”。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蛇涎虽然含有蛇毒,但是它是一种蛋白质,只有直接注射到血液中才会让人中毒,如果口服,蛇毒将像其他蛋白质一样被消化掉。更何况晒成粉末后,蛇毒早就失去毒性了。

  如果是其他毒虫制成的粉末呢?有的毒虫的毒素和蛇毒一样,口服无效,必须是注射才会让人中毒,例如蜘蛛的毒素。也有的毒虫毒素口服也能让人中毒,例如蟾蜍毒素。但是那还不如直接从药店买蟾酥更有效。如果有人中了蛊毒,可能就是吃了蟾酥之类普通动物毒素。更可能并不是真的中了蛊毒,而是得了食物中毒、寄生虫或别的疾病,受古代或现在边远山区医疗条件限制,不知原因,于是胡思乱想,以为中了蛊毒。反正据说下蛊是杀人于无形的,不可能找到证据,怎么联想都可以。找人作法除蛊可能有效,因为食物中毒这类疾病本来就会自己痊愈,接受作法除蛊的心理暗示后可能好得更快。

  有关下蛊的传说,其实仅仅是传说而已,有的更是荒诞不经。但是在乡村,却人人宁信其有,不敢疑其无。古代文人学士,对此也津津乐道,交口相传,野史笔记中喜欢写上那么一笔。古代医生也大抵相信蛊的存在,想出种种防蛊、治蛊的法子。中医典籍往往也会记载这种药方。例如孙思邈《千金方》就告诉人们对中蛊不可不信之,自己呼叫蛊主姓名就可命令他除去。不知道蛊主姓名怎么办呢?把败鼓皮烧作粉末喝了,自然就知道了。这其实是巫术。下蛊也是巫术。古人蒙昧,迷信巫术可以理解。但我们对此应该有更理性的认识,不要轻信,民俗学者更要有清醒的头脑,不要被研究对象所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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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世上真有“点穴”功夫?金庸不懂点穴术

中新网 2011年08月03日 07:59 来源:中国青年报

  “这时杨过见他左掌晃处,忙伸手抱头,似乎极为害怕,左手食指却已暗藏右颈,只是右掌在外遮掩,教赵志敬无法看到,待他掌缘斩至,突然右手微斜,波的一声,左手食指正好点中他掌缘正中的‘后溪穴’。这一着乃是赵志敬自行将手掌送到他手指上点穴,杨过只是料敌机先,将手指放在准确的位置而已。赵志敬掌上的穴道被点,登时手臂酸麻,知道着了他的诡计……”

  “点穴”是武侠小说、影视的必用神技,但只有金庸能把它描述得如此神乎其神又赏心悦目,让读者不胜向往。据说对身上某个穴位轻轻一点,不仅能让人登时手臂酸麻,还能让人全身定住动弹不得、大笑、昏睡或说不出话,但又能随时将被点住的穴位解开,不然就要过12个时辰方能自行解开。金庸当然不懂什么点穴术,他不过是拿着一张穴位分布图做艺术想象。在手掌边缘正中位置,的确有个被中医称为后溪穴的地方,但是你再怎么点它,也不会手臂酸麻。把掌上所有地方都点个遍,也是一样。

  但有人武侠小说读多了,或武侠影视看多了,分不清现实与幻想,真的想象有点穴这门功夫,甚至觉得自己被点了穴。北京有一青年乐手就向媒体声称,自己曾经去一家按摩院按摩,由于拒绝了按摩女推荐的服务项目,按摩女就对他实施报复,偷偷给他点了穴位,让他从此一天24小时腿部疼痛,无法入眠,看了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也不管用,生不如死……点穴这种神奇功夫,居然一个按摩女都会,真是民间有高手啊。按摩女既然有如此神功,可以办班收徒了,又何必靠按摩为生?报复心如此之强,不接受其服务推荐就痛下毒手,为何又只有一个人声称被点了穴?稍一推敲就知道这个说法不合情理。更可能的是,由于按摩不当,造成该乐手的腰椎软骨突出、脊神经受压迫而出现疼痛,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属于疑病症。

  很多人是相信民间有点穴高手的,关于此有种种传说。其中最神的是江西“五百钱”功夫,想学的人先交五百文铜钱学点穴,再交五百文铜钱学解穴,所以叫这个名称。交这么少的学费,却可以学到世上最可怕的功夫:在与人握手、抱搂、沾身拂衣之间即可点穴伤人,被点的人毫不知觉,如果不找点穴的人解穴,重则突然身亡,轻则疾病缠身,几十年后不明不白地死去。这么完美的谋杀方法怎么就没有哪个国家的间谍机构感兴趣呢?因为那不过是骗取1吊钱的江湖骗术。即使你乖乖地把1吊钱交给了师傅,他把点穴的方法教给你了,你又如何找人练习,又如何验证真假?点重了会把人立即害死,那肯定是不行了;点轻了要过几十年才见分晓,难道还真的耐心等上几十年才知道自己是否学会了功夫?

  所以这种骗术是见不得光的。但是不久以前还真有一名江西人出来公开说,他就会“五百钱”点穴功夫,可以伤人于无形。找人试是不行的,但点鸡的穴道也可以产生类似的效果。于是记者买了一只鸡让他试验。只见他摸摸鸡的脊柱,再轻轻一“点”。一开始鸡似乎并没有任何异样。两个小时后,鸡开始慢慢地伏在地上,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3个小时后,鸡竟然瘫软在地,奄奄一息。这位江西人此时为鸡做了几下推拿,鸡立马恢复了活力。于是记者相信遇到了能一指定生死之人。

  其实记者在轻信之前如果找一头猪让他试试就会发现他的点穴术突然不灵了。他之所以拿鸡来玩的原因很简单:鸡的脊椎很脆弱,很容易被外力搞脱位。仔细看视频可以发现,他实际上是摸到鸡的脊椎后,用两个手指把鸡脊椎弄脱位的。脊椎脱位后,脊髓液和血液循环局部受阻,中枢神经受到压迫,鸡慢慢地就瘫了。从视频上可以看出,所谓的解穴,不过是让脊椎复位了。如果找一只大一点的动物让他玩,他就玩不转,更不要说人了。

  还有人自称是多少代的点穴掌门人,不会给鸡点穴,倒是专门打人——其所谓点穴的方法是名副其实的打人,让人站得笔直,还要身体放松,然后握着拳头对着肝、脾、胸膈膜等身体薄弱部位打去。打这些地方会造成巨大的疼痛,呼吸不畅,如果受伤不重,过一会儿疼痛自然缓解,呼吸也恢复正常。这时“点穴大师”按摩按摩,施加心理暗示,让肌肉放松、精神放松,会好得快一些,“点穴大师”又成了“解穴大师”。如果把肝、脾打破裂了,再怎么解穴也没用,赶快送医院抢救去吧。这种“点穴”法谁都会的,换别人来“点”“点穴大师”结果也差不多,一点都不神奇。如果把腹部肌肉绷紧了(所谓“封住穴位”)再让他打,就没那么灵了,因为这时内脏器官受到肌肉的保护了。如果是遇到受过抗击打训练的技击运动员,就更不灵了。

  所以,这种“点穴”其实就是拳击没受保护的内脏,让他试试没有内脏的身体其他部位,例如手、脚上的“穴位”,“点穴大师”也只好承认点不动。“点穴大师”号称还有一绝招,能点人“哑穴”让人不找他解穴就10年说不了话,好像他找人做过10年实验似的。问他“哑穴”在哪里,说是在脖子后面。原来是要打人颈椎,打那个地方把人打残、打死都有可能,死人当然开不了口。如此说来,打人胃部可以叫点“呕吐穴”,戳人眼睛可以叫点“失明穴”,抓人裆部可以叫点“不育穴”,而点“笑穴”呢,就是挠胳肢窝了。

方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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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经期能过性生活”观点引争议 专家不赞成

中新网 2011年08月02日 15:43 来源:羊城晚报


  最近,“经期可以过性生活”等颠覆以往传统的言论近日在“打假斗士”方舟子微博上一出现,引发了一场网友口水战,一场围脖大战也拉开序幕。

  方舟子:经期能过性生活

  方舟子如是说:中国医生还在说经期过性生活有害健康,还找科学依据,其实也是古代禁忌的残余。而现在的英文文献则都说经期性生活无害。国外性教育的教科书材料都有。我在微博上贴出美国亚利桑那大学性教育的传单,这个传单是发给学生的,上面写着经期性生活无害。能写到性教育传单,就说明在国外的医学界这就是一个常识性的东西,肯定是这样。

  针对质疑他解释,“这些观点都是国际上的主流观点,不是我标新立异,也不是我自己提出来的观点。只不过它违反了我们中国人的生活经验,大家觉得不可思议。国内很多医生都这么说(经期不宜过性生活),他们只是一种推测。可能国内妇产科的教材都是那样写的,一代代相传,都这么说。他们没有科学的依据,没有研究病学的调查统计,国外做过这种统计,根本没有感染风险。也许有人会得妇科感染,但那仅是碰巧刚好在经期有过性行为,都归罪于它,显然不行,必须有调查来证明在经期有性生活和无性生活的风险。”

  网友:七成不认同

  方舟子的这些新观念,不仅让网友们疯狂转载和评论,更引起了一场网络口水战。其中有的网友赞同,更多的持反对态度,特别反对经期过性生活的提法。

  一项网络调查显示,在“你信方舟子还是信中医”之“经期过不过性生活”的投票中,约有700人参与,13%的人选择相信方舟子,76%的人信中医,而12%的人则表示无所谓。

  反对派还是占大多数。网友“开心的悟道”说:非常不敢恭维方先生的评论~有关经期过性生活对健康是否有害的问题,我想做些提示:经期是子宫血管内膜脱落、血管断裂出现的现象,这个时候如果过性生活,由于性兴奋会使子宫和外阴的充血加剧,本来经期时子宫的血管需要收缩以修复断裂的子宫内膜血管和修复内膜,如果大量的充血会引起经期流血过多,子宫内膜修复延迟……

  网友“天怒人怨鬼愁”:中国的都是迷信,西方的都是正确?我还是想说,迷信科学也是迷信的一种。

  也有少数支持派。网友“第三只眼”:我同意方舟子的说法,包括经期可以过性生活,这个我也从一些文献上看到了。

  妇科专家:不赞成经期性生活

  虽说方舟子“经期能过性生活”一说矛头主要指向中医,记者采访中了解到,西医其实也不认同经期性生活。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妇产科教授、博士生导师姚书忠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他也不赞同经期性生活。他解释,平时子宫颈口有个“黏液栓”,相当于一个天然的屏障保护子宫,使得细菌不容易进去。但在经期,经血将黏液栓冲刷掉了,子宫颈口相当于是打开的,为细菌进入子宫提供了一个通道。除非说性生活是绝对洁净的,不过,谁又能保证自己的性生活是绝对洁净的呢?

  针对有部分网友说,血液是细菌滋生的温床,因此经期不宜过性生活的说法,姚书忠并不认同,他解释说,停滞不动的血易于滋生细菌,而经血是流动的,这个危险倒不存在。

  最后他说,对于大多数女性来说,经期过性生活感觉不好,也不方便。其实性生活应该两情相悦,除了考虑是否会致病,也应顾及对方的心理感受。

记者陈辉 通讯员李绍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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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青蒿素不是中药 是用人海战术研发出来的

中国新闻网 2011年09月21日 07:53 来源:中国青年报 

  青蒿素和中药有多大关系?

  方舟子

  近日,中国科学家屠呦呦获得2011年度拉斯克临床医学奖,理由是“发现青蒿素——一种用于治疗疟疾的药物,挽救了全球特别是发展中国家数百万人的生命”。由于拉斯克奖被许多人认为是生物医学领域仅次于诺贝尔奖的大奖,屠呦呦的获奖在国内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国内有的媒体在报道这一事件时把青蒿素称为中药,并说它让人们重新燃起中药创新的希望。其实青蒿素不是中药,而是从植物中提取的成分单一、结构明确的化学药。有很多化学药最初都是以植物为原料提取或合成的,例如阿司匹林、达菲,我们不能因此就说它们是中药。

  所谓中药,应该是指中医传统上使用的、用来治疗相同疾病的药物。中医虽然传统上也用青蒿治疟疾,但是中医所用的那种青蒿(又名香蒿)并不含青蒿素,已被证明对治疗疟疾无效。青蒿素是从与青蒿同属的黄花蒿(又名臭蒿)提取的。中医几乎不用黄花蒿入药,用的话也只是用来“治小儿风寒惊热”,从不用它治疟疾。青蒿素一开始也称为黄花素或黄花蒿素,后来为了表明其与中药的关系,才统一叫做青蒿素,再后来干脆在药典里把黄花蒿改叫青蒿,定为青蒿的正品,让人误以为青蒿素真的是从青蒿提取的。

  即便黄花蒿被用来代替青蒿使用,里面的青蒿素也起不了作用,因为中医是把药物煎成汤药来治疟疾的(最著名的是以青蒿、知母、桑叶、鳖甲、丹皮、花粉煎成的青蒿鳖甲汤),而一旦加热到60摄氏度,青蒿素的结构就被破坏,失去了活性,杀不死虐原虫了。

  青蒿素的发现是许多人分工合作、相互竞争的结果,究竟谁的功劳大,至今争论不休。不过,大家都公认屠呦呦起到的关键作用就是发现青蒿素受热就失去活性,想到了要用乙醚提取。屠呦呦称,她是在东晋葛洪《肘后备急方》一书中看到“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的说法,才恍然大悟不能加热青蒿。由于这个故事,人们会说青蒿素的发现至少受到了中医的启发,葛洪也因此成了“东晋名医”。其实葛洪是个炼丹的术士,《肘后备急方》则是收集民间的偏方,并没有用到阴阳五行、辨证配伍,与中医中药没有关系。

  事实上,葛洪记载的这个偏方是否真的能治疟疾,也是很可疑的。青蒿素几乎不溶于水(所以屠呦呦才用乙醚提取),用两杯水(东晋的“升”很小,当时一升大约相当于现在的200毫升,也即一杯)浸泡一把青蒿,即使用的是黄花蒿,也不太可能泡出能达到药理浓度的青蒿素。如果葛洪只记载了青蒿能治疟疾,我们也许能认为有其合理性。但是葛洪共在书中搜集了43个治疗疟疾的偏方,其中有草药,也有巫术。青蒿一条是其中很不起眼的,只出现了一次(而草药“常山”出现了13次),也没有说其疗效有多灵。

  即使葛洪记载的青蒿偏方真的对治疗疟疾有效,它并没有被葛洪特别关照,在随后的一千多年间,也差不多被淹没了。虽然某些中医典籍中也会抄录它,但是并不看重它,只是作为文献备考。中医和民间仍然不停地在寻找治疗疟疾的方法,屠呦呦课题组搜集了808个可能抗疟的中药,而同时的云南小组搜集的中草药单方、验方竟多达4300余个。这么多的偏方正说明没有哪个有突出的效果,否则就都用它了。而当时的实验也证明它们无一有效。

  的确,虽然偏方如此之多,在历史上中国古人从来就没能抗击疟疾,每次疟疾流行都死人无数。直到1950年,全中国还有疟疾病人3000万,每年病死数十万人。有人以青蒿素的发现来说明“西医西药没进入中国时,中国人也活得好好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事实是,没有一种中药能够有效地治疗疟疾,这个史实很能证明这一点:1693年,康熙皇帝患疟疾,所有宫廷御医和民间中医都束手无策,最后是靠吃法国传教士提供的金鸡纳树皮粉末治好的。从金鸡纳提取的西药奎宁进入中国后,成了最受热捧的、最著名的药物之一。在京剧《沙家浜》里,新四军赖以治疗疟疾的药物是奎宁,而不是青蒿或别的中草药。

  青蒿素是“文革”期间集中全国力量用人海战术研发出来的。动用了数十个单位的500多名科研人员,用5年的时间筛选了4万多种化合物和草药,最后才发现了青蒿素。中医和中医典籍提供的众多药方没有派上用场,和拿着一本《中国植物志》一个一个往下筛选的效率差不多。有人从青蒿素的发现认识到“中药是尚未充分开发的宝库”,中药中当然完全可能含有某些还未被挖掘出来的化学药,但是青蒿素的发现过程恰恰说明想从中医典籍的记载中找到真正有用的药物极为困难。青蒿素发现之后的40年间,虽然有无数的科研人员试图从草药中再创奇迹,却再也没能找到第二种能被国际公认的新药,也就并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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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炒作?还是自己尝试过之后说的?或者没有尝试只凭空论断?呵呵!不过当下消费群体喜欢的就是这种“惊人之语”。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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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指导民俗改良

徐华龙老师在《泛民俗学》一书中也提到中国民俗中“坐月子”有许多不科学的地方,既不利于
宝宝成长,对母亲身体健康也不利。看来民俗的改良还需要科学人士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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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3# 的帖子

那有这么复杂!我们应该相信科学,不能应为是长年累月的民俗就护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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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式的人物,发生在悲剧式的时代,结果就是一个,悲剧中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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