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我国自己的民间文学理论
刘锡诚
民间文学理论著作选题座谈会开幕了。这次座谈会是为了贯彻落实1983年12月召开的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第3届第2次理事会关于加强民间文学理论研究工作的精神而召开的。这次座谈会的任务是大家一起来探讨如何加强民间文学的理论研究工作,规划1984年—1990年民间文学理论著作选题,组织民间文学理论研究队伍,探讨如何建设有我国特色、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的民间文艺学理论体系。这在我国民间文学战线上无疑是一件大事。
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民间文艺学,当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它需要我们从事民间文学工作的同志付出长期艰辛的劳动,它将是我国民间文学事业各项工作经验的综合、升华和概括。但是我们必须从现在起,就以此为奋斗目标,把需要做的各项工作,搞出个大体规划,切切实实地做起来。为了在有限的时间里把座谈会开得更集中,更深入,我愿意抛砖引玉,提出几个问题来供到会同志们参考。
第一个问题 对于建设有中国特色的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民间文艺学,要有一个统一的、清醒的认识,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
(一)一切从实际出发,是马克思主义的一条重要原则。什么是中国民间文学的实际呢?中国民间文学是由56个兄弟民族的绚丽多彩的民间文学组成的。这56个民族,由于他们的心理素质、思维方式、文化素养、所处的地理和气候条件等的不同,特别是当他们进入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阶段的时候,所处的社会历史发展阶段不同,我国的民间文学构成了一部相当完整的社会发展史的画面。我国不仅有数以亿万计的民间歌谣、民间故事、民间俚谚之类作品,有反映比较古老的、幼稚的、原始的思维的神话,而且至今还有多部规模宏大的英雄史诗流传于人民的口头上。我们应当从这个实际出发,从这些极其丰富的民间文学资料中概括和总结出理论和规律来。应当说,对于民间文学发生、发展的规律,对于民间文学各种体裁的特征和性质,我们至今还远远没有认识和阐发清楚。
我们是把民间文学当作一种特殊的文学现象或文化史现象来对待的。我们为了研究民间文学的规律,也去探讨民间文学与民俗、与社会、与民族特性、与文化发展乃至作家文学、与地理自然条件等诸方面的关系,并从而形成研究民间文学的学科。当然,我们不应排斥从民俗学、历史学、语言学、哲学、医学等方面去研究民间文学,但这些研究都不能等同或取代民间文艺学的研究。同样,我们也不赞成把民间文学与作家文学等同起来,用研究作家文学的方法和概念去研究民间文学,用思想性、艺术性、创作方法一类语言简单地套在民间文学身上;这样做的结果,会导致从根本上取消民间文艺学这门学科独立存在与发展的可能性。在这些问题上,我们不必讳言同西方学者们在某些看法与做法上的差异。有差异并不是什么坏事。比如我们坚持取之于民、还之于民,坚持作家向民间文艺传统学习,等等,就不但不是坏事,而是我们的长处,国际学术界对此也是给予高度评价的。
(二)我们要花力气总结自“五四”以来的中国民间文艺学史的正反两个方面的经验教训,总结建国以来,民间文学工作的巨大成就和存在的问题。对“五四”以来中国现代民间文艺学各个时期的思想倾向和所取得的成就,对欧洲民间文艺学的种种流派思潮及其影响的估价,都存在着一些分歧的意见,有待于进行一系列学术讨论,才能取得较为一致的看法或较为深入的认识。
建国以后的35年间,除了十年内乱期间被迫停止了工作以外,民间文学工作(无论是搜集还是研究)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这是足以引为自豪的。但也由于受到“左”的思想的严重影响,致使我们的工作在某些时期受到了损失,比如庸俗社会学思潮相当盛行,拿一般政治学、社会学、文艺学的分析方法代替民间文学特有的方法,让一切民间文艺现象(甚至包括史前艺术)都必须适应阶级斗争理论,都必须有阶级斗争的内容,用今人的观点强加给古人,以为只有这样才是马克思主义,才最富有革命性。在学术领域里,自20世纪50年代后期起,与我们在政治生活中所犯的阶级斗争扩大化错误相适应,进行了一系列的所谓学术批判,尽管这些批判中也可能有某些在今天看来仍然是合理的意见,但总体看来,其指导思想是“左”的教条主义,打击了和误伤了一批民间文学工作者。经过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拨乱反正,从政治上说,过去的错误已经得到了纠正,但在学术问题上,有些是非还没有完全分清楚。在民间文学战线上,“左”的思想残余至今还相当普遍存在,庸俗社会学思想还相当普遍存在,教条主义的影响还相当普遍地存在。不清除这些残余影响,不分清是非,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具有中国特色的民间文艺学理论体系也就无由建立。
(三)我们必须深入地开展马克思主义民间文艺学理论的学习和研究。20世纪50年代,我们曾经根据很不完整的材料,编纂过一些马克思主义革命导师关于民间文学的论述,也进行过一些初步的学习与研究,但很快就中断了。十年内乱期间,马克思主义原著受到轻视和贬斥。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经过拨乱反正,重视了对马克思主义的学习与研究。《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列宁全集》都出齐了,许多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与民间文学有关的论著也陆续有了译本。这就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有条件从事马克思主义与民间文学问题的研究了。我们不仅应当编辑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家关于民间文学的论著专辑,而且还应写出阐发他们的民间文学观点的专著来。
(四)组织力量系统地整理、钩沉、编纂、研究中国古典民间文学文论,是建设有中国民间文艺学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古典民间文学文论资料极为丰富,但都散见在历代的古籍之中,进行钩沉、整理的工作,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现在,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民间文学研究室的同志们正在写作《中国现代民间文艺学史》,《中国近代民间文艺学史》、《中国古代民间文艺学史》也列入了他们的计划。我们期待着他们在写史的同时,把文论也选编出来,也期待着有更多的研究者从事我国古典民间文学文论的整理与研究。
(五)我们要积极地组织对外国民间文学论著的翻译、出版、评介。中央领导同志不久前对翻译介绍西方学术著作问题作了重要指示,国家出版部门正在进行规划研究。民间文艺学是一门世界性的学科。我们不能再把自己封闭起来进行孤立的、封闭式的研究。民间文艺作为一种文化史现象,在世界许多地区和民族中间存在着类同现象,需要运用比较研究的方法才能得出近乎正确的结论。这需要我们打开眼界。我们对外开放的政策要坚持下去。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的中国。中国需要了解世界,世界也需要了解中国。再想把自己同世界隔绝起来,是不可能的了。我们要建立中国民间文艺学,当然不是说可以置世界民间文艺学的进展于不顾,而是要在充分了解和研究了世界民间文艺学的优秀成果,批判地借鉴其中有益的东西的同时,发展自己的理论体系。“五四”以后,特别是二、三十年代,学术界曾经翻译介绍过一些世界上比较有影响的民间文学流派的论著,数量也不多。近35年来,介绍了苏联和日本学术界的一些单篇的文章,对西方的介绍工作做得更差。是否可以这样认为,我们绝大多数的研究人员对世界民间文艺学这门学科的现状还不甚了了。我们应当从我国社会主义事业的今天和明天,从发展我国自己的民间文艺学出发,充分认识对外国民间文艺学著作的翻译、特别是马克思主义民间文学论著的翻译工作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六)资料编纂和出版工作是加强研究工作不可缺少的。20世纪50年代曾印行过一套包括孟姜女、梁祝、白蛇传、牛郎织女在内的资料丛书,尽可能地把当时所能找到的这类专题资料收集在一起,大大便利和推动了这方面的研究工作。这类有学术价值的资料的出版工作,后来没能继续下去,不能不说是一个缺憾。这些年来,发掘搜集了极其丰富的口头资料,为建立我们自己的理论体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方面的工作,我们正在围绕着规模宏大的《中国民间故事集成》、《中国歌谣集成》、《中国谚语集成》的编选,继续开展广泛的普查与深入的搜集工作。在此,我建议全国民间文学界通力合作编辑一套“中国民间文学专题资料丛书”,由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主编,全书统一体例,统一规格,各卷专题资料由各地分会邀请有成就的专家主编,由各省出版社出版。经过三、五年的努力,把这样一套我们多年来心向往之的科学版本贡献给社会,将不仅会大大提高我们的民间文学学术水平,而且对于保存我国各民族的民间文化有重要意义。
(七)提倡更多的人进行专题研究。我们的民间文学研究工作,长期以来还在一些属于常识性的概念范围内兜圈子,报刊上不乏那种面面俱到、大而无当、乍看起来很正确其实缺乏新意、不解决问题的文章,而对于民间文学本质规律、民间文学与社会生活的关系等大量紧迫的、有重要意义的论题,则很少有人问津,引人注目的专题论著还不多。这种局面应当引起大家的思考。我们要在较短的时期内,提高我们的学术水平,就必须从这种泛泛而论转到专题研究上来。提倡专题研究即微观研究,并不是排斥综合性研究或宏观研究,综合性研究也是很重要的。专题确定之后,研究人员应当尽可能全面地占有材料,包括有关的国内外理论材料,在占有材料的基础上,深入开掘,提出超越前人的、有新意的见解。在大量有深刻见解的专题著作的基础上,再进行综合研究、包括概论一类著述的时候,我们的学术水平,就会大大提高。在这次会上,我们在制定理论著作选题时,建议大家在专题研究方面多提一些选题。
第二个问题 逐步建设一支专业化的、具有一定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的民间文学研究队伍
建设一支专业化的、具有一定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的民间文学研究队伍,是民间文学事业的当务之急,也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民间文艺学的当务之急。民间文学理论研究工作已经开始重视起来,并且取得了可观的成绩。以云南省为例,粉碎“四人帮”之后的7年间,发表了民间文学论文400多篇,出版了专著6部。但是,应当看到,同世界学术的发展相比,我们的理论研究工作还处在起步阶段,还缺乏一批确有学术水平的专著,却能够引起世界民间文学论坛注目的有创见的著作。
提高学术水平的关键,是逐步建立一支有专业修养和马克思主义理论修养的研究队伍。现在,我们的理论研究人材,主要分布在高等院校,一部分在有关研究所(室)、民研会,其余大多数从事业余研究。这种状况很不适应当前形势发展的需要,为此,我想有几个方面的工作,我们应该刻不容缓地抓起来:
(一)对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及其各省分会的领导干部、编辑和研究人员,分期分批进行轮训,给他们提供条件读书,特别是读马克思主义的和专业性的著作,使他们学有专长,逐步成为精通业务的干部。我们要认识,我会作为群众性文艺学术团体的工作特点,既不能把研究会办成文化行政领导机关,也不能与其他艺术协会一样(他们有许多艺术表演团体和专业人员),我们的工作重点应放在组织采录搜集、进行学术研究和交流、编辑出版、发现和培养人材等方面。在机构改革中,民研会及其各省分会,要设立专门从事理论研究的部门和人员;不进行理论研究,不具备交稿的学术水平和专业知识,就不能很好地担负起领导工作。在民研会从事业务工作的干部,凡是不具备大学本科毕业水平的,要采取各种可行的办法,使其在较短的时间里逐步达到这样的水平。提倡所有从事业务工作的干部,学习和掌握一种以上的外语。
(二)为了从根本上解决民间文学研究队伍的来源,从而提高民间文学的研究水平,建议在高等院校中文系把民间文学课程恢复为必修课,在有条件的高等院校,设立中国民间文学专业。除基础课、共同课可与中国文学专业相同外,要陆续开设一些专业课,如神话学(或比较神话学)、史前艺术、文化人类学、中国民间文艺学史、中国民间文学史、欧洲民间文艺学史、中国古代民间文学文论选读和西方民间文学文论选读、民俗学等。民间文学专业要强调外语训练。大学本科毕业生可以充实民研会及其分会、群艺馆、文化馆、社科院及其他系统(如民委)的民间文学研究部门,各地(州)的文学研究部门、高校民间文学教师队伍。研究生的培养这几年有了较大发展,建议教育部门扩大民间文学研究生的招收数额,有条件的院校和文学研究所,设立民间文学研究室(组)。重点地区和院校的民间文学研究室(组)应发挥自己的又是,突出自己的重点,逐步办成某项研究的全国中心。建议博士授予单位尽早落实招收博士研究生,建议教育部选派学生出国留学,民研会也将开辟途径选派研究人员到国外研究机构进修和访学。
(三)民间文学研究人员要专业化。随着现代科学的迅速进步,分工越来越细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向。凭一个人的才智,很难成为许多学科的全能专家。专业化无疑也是促进民间文学学术水平提高的重要途径。我国的情况是,从事民间文学理论研究的人本来就不多,而这些研究人员中,又多是“通用”人材,少有专门人材。我们要建设中国特色的民间文艺学理论体系,需要一大批在某一方面卓有建树的专门人材,需要精通专业的神话学家、史诗学家、故事传说学家……今后,民研会的会员,要逐步做到根据自己的专长而分属于一定的专业名称之下,如神话学家、故事传说学家、搜集家,有不同专长的研究人员,分别参加不同的研究学会和学术会议。研究人员专业化,有利于在较短的时间里,撰写出学术质量较高的著作来,也有利于参加国际学术交流活动。
(四)加强民间文学研究的信息交流。沟通信息和情报,是开展研究工作的重要一环。在这方面,我们这个领域是最闭塞的领域之一,这种局面必须尽快扭转。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除尽可能办好《民间文学》、《民间文学论坛》杂志外,还办了一个《民间文学研究动态》,是一个很小的内部刊物,由于人力所限,还不能尽如人意。我们将努力加以改进,希望各地分会和研究机构提供稿件,使这个小小的内部刊物成为名副其实的信息刊物。此外,我们从1984年起,编辑出版《民间文学理论译丛》,陆续介绍世界各国的民间文学理论著述。我们的力量是微薄的,除了我们的努力外,还建议有条件的分会也能发挥自己的优势和积极性,筹办类似的出版物,促进全国民间文学理论研究水平。
第三个问题 全面规划 重点突破
民间文学理论研究,要不要一个规划呢?对这个问题,是有不同意见的,有的同志说,过去有过多少规划,大多流于形式,现在的关键在于埋头苦干。这个意见不无一定的道理,但不全面。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我们的民间文学研究应该有一个大致的规划。有了规划,就可以区分轻重缓急,避免有的课题没有人研究,有的课题力量重复,把仅有的力量用到刀口上。有了规划,也就有了一定的约束力,至少可以使承担者抓紧。
我们的选题座谈会,就是一个规划会。在制定选题的时候,我们遵循这样的原则:全面规划,重点突破。所谓全面规划,是指我们要放眼世界,以建设中国特色的民间文艺学为目标,提出和确定哪些选题应当上,哪些空白应当填补,基本理论与实践中提出来的理论问题如何配置,分别主次轻重作出安排。在制定出一个比较广泛的选题之后,还可以在此基础上制定一个重点选题。所谓重点突破,是说我们做事情不可能齐头并进,而是要选择重要的、有全面意义的,具备了较好的条件和较大的优势的项目或方面,实行重点突破,在不长的时间内,赶上或超过世界学术水平。
我们的重点应该选择在哪些方面呢?我想谈点不成熟的意见,供会议讨论。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民间文学理论研究有了长足的发展,在某些领域里出现了令人欣喜的大好形势。例如,神话研究。我们不仅发现和搜集了许多民族的神话材料,提供了进行比较研究的巨大可能性,而且在神话研究方面,对近代神话学也作出了自己的贡献。“五四”以来,我国的神话研究长期局限在少数文学史家的狭小圈子里,在研究对象上,只着眼于我国古籍中保存下来的神话片断,在研究方法上,早期大多数受新国学和某些外国流派的影响,50年代起,又受到庸俗社会学思潮的影响与冲击,脱离神话产生的社会物质条件和思维特点,片面地强调神话形象的现实意义和道德训诫意义,用今人的观点强加给古人。近几年神话研究开了新生面。一方面由于中国众多的少数民族神话的发现大大扩展了研究者的眼界,推翻了国内外学术界关于中国神话只存片段的结论;另一方面,学者们也对世界神话学的发展作出了自己的贡献。回顾历史,世界神话学过去以希腊罗马神话为核心形成体系,理论的发展受到历史的局限,是自不待言的。19世纪末、20世纪初,随着殖民主义的扩张,非洲土人、美洲印第安人、澳洲土人等世界现存原始民族或较原始民族及其神话材料的发现,大大推动了古典神话学向现代神话学的过渡。但必须指出,西方神话学著作往往由于缺乏东方的材料,特别是由56个兄弟民族组成的中华民族的丰富的神话材料(有些传教士猎奇式地搜集了一些,不是歪曲就是远远不能反映中国神话的全貌),而呈现出先天性的弱点,且不说他们在观点上的问题。中国各民族的神话的发现,以及在这些材料的基础上所作的研究工作,纠正了世界神话学的某些偏颇,大大推进了世界神话学的进展。在这方面,我们不能妄自菲薄。神话学作为我们一个有较大优势的领域,在今后几年内,应当有更大的突破。
其次,随着《格萨尔王传》、《江格尔》、《玛纳斯》、赫哲族伊玛堪,以及许多民族的创世史诗和英雄史诗片段的发掘,史诗理论也从无到有、由浅到深地建立起来了。现在我们已经拥有一支史诗研究队伍,写出了一些有一定水平和某些创见的文章和著作,我们的学者登上了国际学术论坛。在今后几年内,史诗研究可望取得较大的发展甚至突破。
对民间故事传说的研究,基本理论的研究,我们虽然起步较早,成绩却并不是很显著,有待于有志者努力钻进去,把学术水平提高一步。
为繁荣我们的民间文学理论研究,提高学术水平,必须坚定不移地执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容许不同观点的互相争鸣,同时也提倡被证明是错误的或偏颇的见解的作者自己纠正错误。我们应该继续肃清“左”的思想的残余,反对混淆学术问题和政治问题的界限,反对乱扣帽子、乱上纲的错误做法,同时也反对对错误的意见放弃批评的思想倾向,学会正确地开展学术批评。可以预期,经过若干年的奋斗,我国民间文艺学的学术水平定会有一个很大的提高。
(原载《民间文学》杂志1984年第7期)
[1] 本文系作者1984年5月22日在峨眉山召开的民间文学理论著作选题座谈会开幕时的发言。
[2] 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主持的“民间文学理论著作选题座谈会”于1984年5月22日在峨眉山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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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边缘人 于 2016-11-9 08:55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