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洮岷爱情花儿
品味洮岷爱情花儿
张润平
爱情是一切艺术形式恒久的母题。洮岷爱情花儿也不例外。尽管花儿的内容随着不同身份、性别、年龄、境遇的吟唱者不同有所区别,但最吸引人的还是爱情花儿。
花儿有独唱和对唱。作为爱情花儿,独唱可分为单相思和单相爱。单相思的人,多为光棍汉,往往在晚上或没人烟的地方,经受不了孤独、性饥饿的煎熬时,就情不自禁的唱起相思花儿了。笔者曾亲历了一个花儿歌手,当时因其年龄已过三十岁,家穷,兄弟多,也都互不和气,找不到媳妇,他就在晚上独自躺在床上,黑灯瞎火的唱自己渴望“爱情”、唱自己为什么找不到媳妇的凄苦、孤独的人生。他的家正好处在村庄的中间,每晚从天黑唱到深夜,持续唱到十多天,被相邻谴责后再未唱。时正是上一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在三十多年后的今天看来,那真正有点悲壮和凄惨。因为“野”花是不容许在家中吟唱的,更不容许在家中吟唱几个小时、持续唱十多天。请欣赏:
柏木要做船浆呢,
人家人都有婆娘呢,
我象化缘和尚呢,
心将驴蹄马蹬呢,
谁惜我的孽障呢?
没婆娘的人难堪,
活象孤雁扯单线,
白天夜里尽呻唤,
油缸倒了也不愿管。
光棍汗的人孽障,
黑了睡的冷古炕,
手又痒来肚又胀,
啊门也不到胃口上。
十冬腊月北风吹,
珍珠莲花河里开;
鸭子一对鹅一对,
花儿哎,想你心上实难挨。
缸二两的四两缸 ,
叫花儿想的吃不上,
三天吃了七根汤,
三根搭在窗台上,
两根让给狗吃了,
一根挂在嘴唇上。
出了大门如入了林,
斧头剁了松杆了,
叫花儿把我想癫了,
把绣花枕头拢烂了,
把席蹬开窟窿了,
浑身席纤扎满了。
从这里可看出,作为单相思者,对于异性已经不是某一异性个体了,而是一个完整、独立又充满神秘感的世界,从而幻化成偶像而加以向往和崇拜。其感情形象是模糊的、朦胧的。当然,愈是如此,愈容易产生强烈的美的冲动,也容易产生神秘感、以至神圣感、以至崇高感。因此,这类爱情花儿所表达的感情是非常炽热的、真挚的和凄惨的。“把词语钉牢在它们的原始意义上。[ 1]”泥土味极为浓郁,可亲可感,极能唤起另一方的同情心。
单相思是没有目标的爱,而单相爱是有目标的爱,只是爱不是双方的,而是单方的。请欣赏:
杆两根的四根杆,
你象一朵白牡丹,
我嘹着不得到跟前,
心象鹁鸽翅膀扇,
扇得天连地动端。
尕兜兜里装冰糖,
银子项圈亮晃晃,
你象活娘娘一样,
嘹着心上颤得慌。
大河坝里起黄沙
贤妹好比一朵花;
有心把花摘一朵,
就怕刺儿把手扎
土黄骡子驮铁哩。
吃饭就合吃药哩。
三天不吃我不饿,
心想尕妹跟前坐。
手拿镰刀没割的,
镰刀要割沙柳呢,
阿会儿把你得我呢,
活象干树结果呢。
花钱绣了鸳鸯缎,
五尺身材一条线,
两个眼睛滴碌儿转,
脸世活象牡丹绽,
千人万人把你缠,
叫我阿门眼不馋。
这种有目标的单相爱,就发生在花儿会场上。因为花儿会场上人山人海,漂亮的女孩儿或年轻的媳妇,就成了众多男性搜寻和捕捉的对象。当他们瞅准了对象后就会用唱花儿来引逗,不惜用天下所有最美好的赞词来赞美对方,表述自己的“一见钟情”。但是由于他们的生存空间有限,加以大都是文盲出身,因此在遗词时要相对贫乏单调得多,不过“牡丹花”呀、“活娘娘”(被地方人崇拜的女佛神)呀等等,仅此而已。不过,爱情花儿中最有意思也是最有魔力的还是对唱花儿。感情的火花只有在对唱的碰撞中才能迸闪出来。对唱的场所大都在花儿会上和田野间。特别在夏秋间,草儿绿了,花儿开了,庄稼一天天趋向于成熟,干农活的男男女女,就引吭高歌,边劳动,边抒情,虽然双手粘满泥土,头上流淌大汗,但他们能化辛苦为快乐,化穷困为富有,化“腐朽”为“神奇”。对唱对象有少年男女、老年男女、中年男女、老年男女等等。由于所处环境的感染和熏陶,即使年纪很小,只要具备一定的情愫,就能吟唱出“爱情花儿”。如:
镰刀要割绿草呢,叫你把我不要想呢,
夜点明为下苦呢,过上几年高考呢,
考上了有福享呢。
这是多么纯真又美好的感情吗!当然最有魅力的还属青年男女所唱出的爱情花儿。因为青年时代,是感情膨胀的时代、成熟的时代、丰收的时代。他们的感情不但指向性非常明确,也非常富有爆发力,甚至使吟唱者丧失理智,把听花儿的人也会引进感情的火坑,共同领略感情的焦灼和折磨。请欣赏:
男:唱个山歌尕妹听,看妹知情不知情。
点灯还要双灯草,唱歌还要妹接音。
女:斧头儿要剁白杨呢,妹想与哥开唱呢,
唱不过了原凉呢。
男:绣花要用丝线呢,
唱个“花儿”情愿呢,
妹要拿个主见呢。
女:高高山上下黑霜,
有是有非妹承档,
打了官司告了状,
绝不叫哥受难场。
刚开唱,情感就这么真切、浓烈。可看出女方,虽然把自己总放在被追猎的位置,但她那急不可耐的焦灼之情已溢出了歌喉。当然也反映出了她们赐予感情是很随便的,只要一见钟情,就可畅开心扉。这与他们的生活习性是分不开的,更与花儿的风俗分不开。因为更多的人,在对唱花儿时山盟海誓,情真意切,信誓旦旦,但在花儿唱结束后,就又若无其事,各活各自的人去了。当然,通过对唱花儿结成夫妻或重新结成夫妻的也大有人在。对唱时双方非常的认真,对唱后又嘻嘻哈哈、轻轻松松各奔东西,这正是花儿对唱的魅力所在、诱人所在、迷人所在。
男:莲花山的头一台,
你象牡丹才开开,
我象蜜蜂采花来。
女:莲花山的头一台,
你象松柏当路栽,
我象露水潮着来。
这是双方的溢美之词,但却非常自如、美好。一个“采”字,就把女性,那怕是再绝美的女孩子,在社会中总是摆脱不掉被动境遇给活脱脱地写出来了。而一个“潮”字,把女性特有的那种细腻的、发自内心的、悄无声息的情感的涌动和漫延、表现得淋漓尽致。虽很通俗,但其中包涵的韵味却是无尽的雅致。“雅”与“俗”能达到如此境界,就是些专业诗人,也未必能不经意就随手写出如些朴实又耐玩味儿的诗句。我觉得洮岷爱情花儿中的语言特色是非常富有魔力的。记得美国著名文学家梭罗在《散步》一文中说过这样一段话:“表现自然的文学在哪儿?能把风云和溪流写进他的著作,让它们代替他说话的人才是诗人。能把词语钉牢在它们的原始意义上,有如农民在因霜冻融化而高涨起来,泉水里钉进木桩一样的人才是诗人。诗人使用词语、更常创新词语——他把根上带着泥土的词语移植到书页上。他们的词语如此真切、鲜活、自然,好象春天来到时花苞要开放一样。”由此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个花儿歌手都是真正的“诗人”。
两根筷,筷两根,
缠你不缠再的人,
你合牡丹爱的很。
柴两捆的四捆柴,
你象园里嫩白菜,
指头一弹头出来,
乡里乡外人把你爱。
枣红马儿银啼花,尕妹十七快十八,
走路好象风摆柳,坐下好象一朵花。
大红牡丹弯弯柳,冰糖兜兜里装着呢,
妹象观世音菩萨下了凡,瞭着把人爱死呢。
从这里可看出,美色对男子的震摄之力,是非常强大的。美色“会使男子头晕,神魂颠倒,激起他们自然感情[2]”,从而使美成了“爱情‘亲和力’的一个因素,是爱的经常的高级动力[3]”正因此,那些“热恋中的男女总是透过相互理想化和精神装饰化的棱镜看待对方,他们看到或者觉得,他们的对方一切都好、都美,甚至可以说是神圣的[4]。”因此在花儿中,用花、神等作比喻的非常多,甚至有点泛滥。这是由于他们的视野很窄,地域性太强,他们远古继承下来的风俗情调,在今天还仍然延续着,其保守性、顽固性是很惊人的。但他们的感情,却确实具有原始的爆发力,且格外的真切、炽烈。请欣赏:
要唱三九二十七,你我好比一窝鸡,
土里创来土里吃,风里雨里在一起。
柴一捆的两捆柴,把你好比梁山伯,
把我好比祝英台,活着和你离不开,
死了装上一副材,变成蝴碟一路飞。
他们之所以能唱出如此美好的爱情花儿,是与他们即浪漫又诚恳的性格特点分不开的。
妹能来到哥跟前,天大担子一人担,
把妹护在哥怀里,杀猪刀子我挨呢。
太阳出来魁星阁,妹是红雀不出窝,
变个黄莺把你捉,看你出窝不出窝。
青枝绿叶莲花山,尕妹将合白牡丹;
我象蝴蝶一转旋,端往牡丹心心儿里钻。
锅两口的四口锅,我把你缠不上是话难说。
若要我把你缠脱手,我把阳世三间的路不走。
从这组花儿中可看出,这里的男性的性格特征:粗犷、强横、炽烈,甚至野蛮,性欲化的成份很重。佛洛伊德曾在《图腾与禁忌》一书中说:“艺术的产生并不是纯粹为了艺术,它们的主要目的是在于发泄那些在今日大部分已被压抑了的冲动。[5]”当我们漫步到任何一个花儿会场,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强烈感受到“发泄那些在今日大部分已被压抑了的冲动”的那种意味和气氛。可以说沉迷于花儿会的每一个听众或直接参与者,不论是男女老幼,都是自觉不自觉地去寻觅那种“冲动”和发泄那种“冲动”去的。因为花儿会中的那场面和氛围,造就了、成全了发泄“冲动”的氛围和条件。在那种特别的氛围和条件下,他们都是非常自由的,一切原始的本能的欲望和情调,都会无拘无束地奔跳出来。正因此,才造就了花儿会场面上的热烈骚动和花儿唱词上的精彩绝伦。
哥要吃肉妹给端,大腿面上拿刀剜;
被刀剜伤也不疼,为了阿哥我的人。
正月逢关去交情,郎打戒子送个情。
郎的财钱如粪土,妹的人情值千斤。
纺车要纺丝线呢,哥到外面受难呢,
妹把心肝想烂呢,眼泪打得碗转呢。
切刀切了嫩白菜,今晚睡梦梦得怪,
梦着和你一打睡,就象宝钏爱平贵。
上一坡来又一坡,看见山羊在牴角,
山羊牴角为草坡,妹妹挨打为哥哥。
红崖石山百崖堡,石板盘下炕着呢,
阿哥炕上病着呢,妹急得干打转转呢,
忙给佛爷许下愿着呢。
威尔逊说:“男人都是追寻和获取,而女人呢,则被追寻和被获取。[6]”正因此,女人的爱往往比男人的爱要凄悲得多。这种情态,在这组花儿中就能感受到。即使这样,她们的感情反倒更为炽烈、真挚。这很能反映出一种感情现象,即越被动,一旦内心里取得认可,就会表现得越真诚、强烈。而越主动,内心里却并不是真诚的,那么表现在行动上,就会显得虚伪、做作、敷衍、不负责任。在花儿会场上,这种感情现象还是比较多见的。这正自觉不自觉地造就了花儿会场上感表骚动的戏剧性。这种戏剧性充满着无穷无尽的魔力,使许许多多感情骚动的男女趋之若蝇。
当然,最能使人感到甜美蜜意的还属互诉思念的花儿。请欣赏:
针叶子上三根针,我想你眼睛珠子疼,
眼泪有哩哭不成,挤个眉眼挤不成。
针叶子上五根针,我想你两条胳膊疼,
想抱你是抱不成,想拢你是万不能。
镰刀割了沙柳了,叫你把我想傻了,
肋巴想成豆杆了,肠子想成扣线了,
脸世想成黄表了,活象鬼把血扎了。
杆两根的四根杆,叫你把我魂想散,
出门跋住墙墙儿站,天又黄来地又转。
镰刀割了芥草了,叫你把我想倒了,
脸世想成黄表了,站起来着摔倒了。
斧头要剁杏柴呢,鸡上架时想你呢,
活象毛娃丢奶呢,就象干树结果呢,
阿会儿把你想到呢?
洮河岸上野鸡子卧,我黑了想你睡不着,
灯盏点亮炕上坐,眼泪多得就象一条河,
屋里人问我就说,肚子又疼眼又摩。
锅两口的四口锅,黑了想你睡不着,
衣裳披上院里坐,屋里人问阿门着,
我就说跳蚤咬来臭虫多。
青铜火盆炕上放,细茶罐子里煮着呢,
我从窗子缝里偷偷看,定定等你来着呢。
等你等到天黑了,把我急成溜猴了。
天爷发雨雷响哩,我要睡梦里想你哩,
浑身就象蛆咬哩,叫我阿门受了呢。
刘再复说,情欲“是性格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说,性格是一种追求体系,那么,性欲就是这个追求体系的生理心理动力[7]。”而“动力”越强大,那么,在渴望情欲、完成情欲的时刻或过程中,就会“往往呈现出滑稽的或悲剧的现象[8]。”“为此,即使最平凡的人物,恋爱也变成了生活中最富有的诗味的插曲。这种场合,恋爱事件住住带有喜剧的色彩。[9]”“由于发现可以和爱侣结合,而戴上预想无限幸福的面具。达到恋情的最高度,这种幻想迸发灿烂的光辉。如果不能圆满的达成此恋情,顿感人生索然寡味,毫无乐趣;连生命也丧失所有的魁力。[10]”而这些哲人思想家所揭示出的这种种情态,在洮岷爱情花儿中却表现得极为恳切、率真、充分、浓烈。请欣赏发誓言的一组爱情花儿:
一对鸽子飞进沟,一把抓住马笼头,
叫哥死去都不难,叫哥丢妹万不能。
粉白墙上画飞龙,对着阎王写合同,
阎王给了一张纸,谁坏良心把谁死。
杆两根的四根杆,若要我把良心变,
叫死在六月入伏天,蛆儿生得满身蹿,
叫老鹰乌鸦把嘴拌。
手拿镰刀割沙柳,若要我把你丢手,
叫山里马鹿变成狗,叫洮河水干石头朽。
菊花骡驹驮的锅,若要我把你丢脱,
叫牛长上牙马长角,叫河底石头滚上坡。
这几首爱情花儿,其艺术特色和表达效果实不亚于汉时民歌十九首。正是这些惊天动地的爱情花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吸引着、诱惑着、激荡着生活在这一民歌艺术氛围中的男女老少,使他们把积蓄了一年的情感和精力全爆发性地浸注在了日日心仪已久的花儿会场上。正因此,才使洮岷花儿会盛传不衰,享誉省内外。爱情花儿是洮岷花儿的筋骨,是洮岷花儿的血液,是洮岷花儿的灵魂。
请欣赏下面这一组特别的爱情花儿:
缸两口的一口缸,你把我揣揣上拢拢上,
比它黄莺吃肉香。
金针绣了凤凰了,我把你心疼疼痛儿的抱住了,
活象唐王与贵妃了,把啥江山也给忘求了。
柴两捆的四捆柴,梦着和你嘴对嘴,
醒来不见你的影,心上就象泼凉水。
五月端午风摆柳,我俩亲热热儿的手拉手,
心疼疼儿的口对口,管它今日死来明日朽。
当然还有比这更露骨更“美妙”的爱情花儿,它们都是在人山人海的花儿会场上唱出的,但都在午夜之后。人们一层旋一层,一圈又一圈,层层圈着“花儿把式”,倾心听着,全然沉浸在满含野味的情境氛围之中。天空象梦一样,人们也象梦一样,躺在梦的怀抱中,又做着各自特有的美梦。
爱欲是人类得以繁衍壮大的重要动力。“早期希腊神话告诉我们,爱欲在大地上创造了生命。当世界还是一片死气沉沉的不毛之地时,是爱神厄洛斯‘拉起了他的生命之箭,射穿了大地冷漠的胸膛”,“黄褐色的大地立刻复盖了一片繁茂的青翠’。这幅图画生动地表现了爱欲如何借助于性,与性一起,共同创造了生命[11]”当然,爱欲的最终目的并不仅指创造生命。创造生命是爱欲的必然结果。许多民间作爱的男女,出发点并不仅是创造生命,主要是为了“发泄”。这一发泄,对缺乏文明文化的民间民歌爱好者来说,是最美妙、愉悦的享受。他们并不感到如海明威般有作爱后的空虚感,反而作为一种最不朽的记忆贮藏在灵魂深处,来作为经常激励、教唆他们生活的动力。他们不会象有高度文明文化的人那样,去从文化、科学中汲取精神养料,净化自己、创造自己、完善自己。他们能经常有“野外”作爱的享受,就觉得没有虚度光阴。这种原始的审美观和价值观,是一切民间爱情艺术形式得以生存、兴旺发达的温床及其养料。洮岷爱情花儿更是如此。
“真正的‘天真’的品质是多么的稀少,就是由于这种成就而使荷马如此高贵伟大[12]”这是大哲学家尼采在论述希腊悲剧时对“真正天真”作品的稀少而发出的慨叹和对荷马史诗,因具有“真正的天真”品质而给予的崇高的赞美。洮岷爱情花儿就具有“真正的天真”品质。每一首“花儿”都是真切感情的自然流露,也都是“真正的天真”之作。因此,洮岷爱情花儿的文化价值是不应该低估的。我们应该对其给予足够的重视和认识。
花儿可以说是一切民歌艺术中最具有原始情调的艺术形式,尤其洮岷花儿更是如此。其中渗发出来的“粗”和“野”的意味很让人捉磨不透。美国著名散文家梭罗说:“在文学里只有野性的东西才吸引人。沉闷只不过是驯服的别名。在《王子复仇记》、《伊利亚特》和在学校里学不到的经卷和神话中,使我们喜爱的东西正是那没有受到文明影响的、自由的、野性的东西。正如大雁要比家鸭飞得快而且长得美丽一样,野性的思想——思想的大雁也飞得更快,长得更美。[13]”而洮岷爱情花儿“野性”味道却非常浓烈,也因此非常吸引人。这就是洮岷爱情花儿年复一年昌盛不衰的魅力所在。她不但深入当地多种民族的人们的喜爱和拜膜,而且引起了许多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的兴趣,成了研究和打开当地民俗学的一把关键的钥匙。
本人也是本着这一精神,才来写这一篇文章的。由于谈不到“论”和“证”,只是把自己对爱情花儿的点滴理解抒写了出来。因此,只好命题为“品尝洮岷爱情花儿”。文中缺点、错误肯定不少,希望得到方家的指正。
参考资料:
[1][2]《美国散文选》,第89页,第88页
[2][3][4]《情爱论》,第198页,第200页,第201页
[5]《图腾与禁忌》弗洛伊德著,第115页。
[6]威尔逊[美]《男人与女人》。
[7]《性格组合论》刘再复著,第426页。
[8][9][10]《叔本华论文集》,第154页,第155页。
[11]《爱与意志》(美)罗洛•梅著,第71页.
[12]《悲剧的诞生》[德]尼采著,第2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