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爱徒斗牛贴人气如此之高,老先生也来凑凑热闹,道:
“以上我们把阐明本文要旨所需要交代的话一一述过了。在此,我们要来简切地结束了本文的主要论点。
大约当我国已进入犁耕的周代,某地方的民众为了要使他们的经济生活所深重地依赖着的家畜(牛)之体力增进健壮(或彼此要竞较它们的壮健),所以在秋收之余或将从事于春耕之时,大家乐于赶着正在隆重地举行祈谷或报赛典礼的际会,兼行这种角斗的比赛。在“为生活”的实利意义之下,他们藉此娱神并以此自娱。
这种风习,自发生至今,为时已约二三千载,原意当早被忘却(至少忘却了一部分),表现的方式也有不少“变本加厉”之处。但我们倘加以精细的考察,它的起源的时代及原因,并非怎样难以捉摸的。
普列汉诺夫曾经这样说过:“我们毫无什么能力可以说在他们的生活上(他们,指文化上未开展的原始人),游戏比维持生活所必要的活动,占着更大的意义”(见普氏所著《再论原始民族的艺术》一文)。这是我所以要把现在尚保存着农业风的金属社会中的斗牛风俗,解释为起源于远古初进犁耕时代,与当日民众实际生活有迫切关系的娱乐之理由的说明。”
1931年6月2日作于杭州
[1] 节选自《金华斗牛的风俗》,引自《钟敬文学术论著自选集》,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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