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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莫曲布嫫:《仪式与史诗──田野研究中的“五个在场”》

巴莫曲布嫫:《仪式与史诗──田野研究中的“五个在场”》

2010年11月30日上午10:00-12:30,中国社会科学院巴莫曲布嫫研究员应王铭铭教授之邀,在王教授所开设的神话学与人类学课上作了题为“仪式与史诗──田野研究中的‘五个在场’”的学术演讲。巴莫曲布嫫(以下简称巴莫)是国内乃至国际上首屈一指的彝族女学者,曾师从著名学者马学良、钟敬文、刘魁立等,对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的彝族史诗有过精彩研究,本次演讲的主要内容即是其博士论文“史诗传统的田野研究:以诺苏彝族史诗‘勒俄’为个案”一文的提炼与拓介。


讲演伊始,巴莫研究员对曾指导和帮助她开展此项研究的老师、同行及田野访谈对象逐一申谢,并强调说此乃其每次演讲必行的“仪式”。接下来,巴莫研究员围绕“对史诗‘勒俄’展开田野研究的缘由”,“怎样结合文本与口头传统对‘勒俄’展开研究”与“彝族‘勒俄’史诗的田野研究的基本结论及其对民族志写作的启发”等诸多问题展开深入浅出,图文并茂的讲解。据巴莫研究员介绍,她对彝族史诗“勒俄”的研究缘于在一次仪式中偶然耳闻毕摩“口头演述”史诗时的“田野震撼”。与此同时,她发现之前的彝族史诗研究多囿于传统“格式化”的文本分析。这种“格式化”的文本研究缺少对史诗的“田野分析”,将史诗从意味深长的“仪式语景”中抽离出来加以分析,且认为除了史诗传承人之外,史诗鲜有其他传唱者;这些研究者忽视了史诗“演述”随着仪式时空的转换而发生的变化,无法洞察到不同仪式场景及其时间节点上史诗“演述”在形式与内容方面或明显,或微妙的变化。此外,巴莫研究员认为这种“格式化”的文本研究将彝族“勒俄”史诗轻率的划分为“公本”与“母本”,缺乏对“公本”与“母本”划分所依据的彝人“宇宙观”及其他可能的划分形式的深入探析,更遑论此种研究还未加检讨的将“创世史诗”、“英雄史诗”、“迁徙史诗”的史诗分类法简单的套用到对彝族“勒俄”史诗的分类之上。因此,巴莫研究员决定采取一种从“文本到田野”,再从“田野到文本”的研究路径来考察彝族的“勒俄”史诗,对上述取径的彝族史诗研究加以检讨。


巴莫研究员演讲的第二方面是对其研究方法和理念的介绍。据述,除采用“田野民族志”基本的“参与观察”法之外,她还采取了“跟踪调查与访问”的方法;对包括史诗传承人及相关研究者在内的一批人进行了深度访谈,据此整理出20余万字的资料,对这些来源不同的资料进行比较分析,探析“勒俄”史诗“口述传统”与“文本传统”之间的异同,并强调在文化与仪式“语境”及“场域”中检阅史诗的“口述传统”与“文本传统”之间关系的重要性。在此基础上,巴莫研究员将其对“勒俄”史诗的研究方法与理念总结为“五个在场”,即“史诗演述传统”、“表演事件”、“传统中的受众”、“演述人”以及“研究者”的同时在场。


巴莫研究员演讲的第三方面主要是对该项研究基本结论的简短介绍。据述,她的研究表明彝族“勒俄”史诗是一个复合型的史诗,“创世史诗”、“英雄史诗”、“迁徙史诗”等各个方面的内容彼此渗透,而非壁垒森严;“勒俄”史诗“公本”与“母本”的划分有一条中介线,创世之前的神话均归属于“公本”,创世之后的神话则归属于“母本”;此外,“勒俄”史诗还可据仪式语境与场域划分为“黑勒俄”与“白勒俄”,前者主要出现在丧葬礼仪之中,后者则主要出现在婚礼等喜庆礼仪之中,而在送灵仪式中,则是遵循先“黑”后“白”的顺序吟诵史诗,这一顺序以彝族人对于灵魂在彼世复活这一看法有关;史诗通常在富有论辩性与对抗性的仪式语境中吟诵,吟诵者除了史诗传承人之外,还包括毕摩、头人等知识人。最后,巴莫研究员强调了在文化、仪式语境中解读文本的必要性以及从“当地知识”中提炼学术概念需要注意的相关问题及其对于学术研究的重要性。

(李如东)
http://www.cranth.cn/1012/0000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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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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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搞历史民间文本研究的人,特别需要对巴莫先生的这一研究方法细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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