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烈】莆仙戏：古为今用的典范
2015-06-03 于烈 中国民俗学论坛
有宋元南戏“活化石”之称的福建莆仙戏是中华民族的戏曲魂宝，源于唐，成于宋，盛于明清，形态古老、剧目丰富，又称兴化戏，流行于福建省莆田、仙游及惠安、福清、永泰等临县的兴化方言区。新中国成立后改称莆仙戏。伴随时代经济飞速发展和多元娱乐方式的出现，中国戏曲陷入困境，呈现出死不了、活不好的状况，然而莆仙戏在莆田之红火、人民之喜爱、市场之广阔令人称奇，走进莆田就更能体会到，这里是戏曲艺术古为今用的典范，他们的经验得到国家的高度重视并向全国推广。
可爱莆仙戏
老舍先生有诗云：可爱莆仙戏／风流世代传／弦歌八百曲／珠玉五千篇。莆田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市文明办主任陈惠黔说，老舍先生的诗说出了莆仙戏成为“活化石”的究竟。2006年莆仙戏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面对走入困境的戏曲艺术，莆田市早在1978年就成立了莆田市艺校，大专学制，目前有教师6名，学生40多名，是培养莆仙戏后备人才的重要基地。对文明建设充满激情的陈惠黔如数家珍般地说到仙戏的远景规划：2006年11月动工、投资2．56亿元兴建的莆仙大剧院将于今年末竣工，资金来源是通过财政拨付、文化资源产权置换、有关上级部门支持拨款和部分贷款。工程占地60亩，建筑面积近4万平方米，主要功能有歌剧院、音乐厅、专业剧场等。
2008年底，市政府出台了《关于做好莆仙戏申报世遗工作的实施意见》，明确了工作目标，争取2012年前列入世界遗产名录预备名单，2015年前争取获得通过。
莆田市政府把组建福建省莆仙戏剧院列为今年的工作，通过组建剧院，达到出精品，出人才和推动莆仙戏达到新高度、担起到示范作用的目的。
政府增加了对文化的资金投入并制定了养些人、给些钱、留些“种”（剧目）的具体规划。
2007年起动的用3年时间抢救和保护莆仙戏艺术工程，如今共复排抢救了40多位优秀莆仙戏传统折子戏和60多位莆仙戏老艺人的表演艺术，并由省艺术研究院分别录制成长达20多小时的DVD。
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莆仙在古为今用、推陈出新上成就斐然，涌现出《春草阅堂》《团圆之后》《新亭泪》《秋风辞》《状元与乞丐》等一批精品力作，取得了与时俱进的硕果，丰富了莆仙戏的剧目。为把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落到实处，推动新农村建设，莆田市提出——
小戏大作为
莆仙戏在莆田城乡广受欢迎。逢年过节及农家结婚、升学，寿庆、乔迁等，许多村社和群众都要请剧团来演出助兴。2008年经济发达的秀屿区东庄镇马厂村，村里演戏的天数竟长达308天。侨乡涵江区江口镇的东岳观戏台，也演了218天。城乡群众的喜好，促进了莆仙戏剧团的发展壮大。现在全市莆仙戏有剧团123个，演职员3500多人，年演出6万多场，吸引观众3000多万人次；其中半数剧团年演出在600场以上；全市947个行政村每村年演60多场，人均年看10多场戏。莆仙戏不仅是“横向到边、纵向到底”的文化娱乐载体，也成了年创产值5000多万元的文化产业。
如何利用这一有效载体，让古色古香的莆仙戏唱响中华传统美德，唱出时代新风尚，更好地引导人、教育人、鼓舞人呢？2005年初莆田市委宣传部、文明办、文广局联合在全市开展莆仙戏公民道德现代小戏加演活动，要求各剧团在演出大戏前，加演一台富有教育意义的公民道德现代小戏。同时选定20个人口密集、交通便利的戏台为演出示范点，发挥示范作用，增强辐射效应。
为让各剧团做到“有米之炊”，莆田市有关部门面向全社会广泛征集小戏剧目，激起了公民道德现代小戏的创作热潮，专业剧作家和业余创作者纷纷参与，筛选出了《驱邪记》《闹分家》等35个涵盖尊老爱幼、眭邻友好、文明礼仪等内容的剧本，在倡导“八荣八耻”讲文明、树新风活动中，市里又组织创作了《拣金链》《远亲不如近邻》等一批现代小戏剧本，无偿提供给各剧团编排演出。
与此同时，市里还组织专家考评组下乡，赴演出点现场评戏，总结经验指出不足，并定期开展公民道德现代小戏调演活动，由市财政拨出专款表彰奖励优秀演员、优秀剧目和优秀剧团，促成“百团竞演、百花齐放”的喜人局面。为进一步推动道德小戏加演活动的深入开展，市里还组织优秀剧目在莆田电视台进行展播，同时精选出部分剧目制作成DVD光盘，分发给全市村居播放，扩大了公民道德现代小戏的影响，也提高了剧团的影响力。与此同时，号召全市电影放映队在正片放映前加演文明小戏短片，记者目睹了群众热情观看的热烈场面。此时的莆田市并未安于现状，他们又提出了要做到——
经济大产业
莆田戏现代文明小戏加演活动立足本地特色，发挥独特优势，以莆仙戏剧团为载体，上山下乡，走村串户，送戏到田间地头，变“三下乡”为“常下乡”，变短期为常年，变几队为百团，变数场为万场，以“剧团欢迎、群众爱看”的良性循环，推动莆仙戏繁荣发展，年创产值超亿元。
社会大效益
莆仙戏文明小戏注入了公民道德、民主法制、社会主义荣辱观等内容，体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要求，反映了国计民生。在记者采访的秀屿区车庄镇大榕树下，玛祖宫旁的戏台前，头戴绢花的阿婆们抱着小孩子在观众群众中格外耀眼；年轻的则坐在远些的地方，一边喝功夫茶一边和记者聊天。一位在北京通州做木材生意回家休假的青年说，今天大戏是《下南唐》，表演的小戏是《智破假药案》，是法制教育的内容，在北京生活很久了，看到城乡差距在缩小，这样的小戏对新农村建设是很有必要的，我们农村百姓很喜欢。因为事情就发生在我们身边，真是寓教于乐。
这个因获奖而将城东剧团改名为中华十佳艺术团的团长林金辉说，全团28人，剧目来自改编的传统戏和自编的现代戏，演员来自家族和外聘，灯光音响舞美一应俱全，演员工资按合同打入卡，演员既有师承，也有艺校毕业生。这位经营了十年剧团的掌门人对未来充满乐观。一位在村里生活了66年的长者说，这个时代的戏最丰富，我们更喜欢。
政府大扶持
政府部门与各个剧团的和谐互动，使莆仙戏剧坛涌现出200多个优秀现代小戏，如《戒赌记》《留下拐杖》《好事多磨》《难逃法网》等。它们来自生活，贴近群众，健康向上，深受观众欢迎。剧作家郑怀兴创作的现代小戏《搭渡》，在第七届福建省“水仙花”小品小戏小剧场戏剧比赛中，一举囊括优秀剧目奖、优秀导演奖、优秀表演奖、音乐设计奖、舞台设计奖，还在第三届国际小戏艺术节上亮相。莆仙戏剧团呈现出创作队伍强、演出水平高、加演场次多、宣传效果好的喜人态势。莆田市委宣传部还编辑出版了《莆田戏现代文明小戏剧本集》，进一步推动了小戏的演出。
早就知晓莆田有四大名果荔枝、枇杷、桂圆、文旦柚，声名远扬，而此行对莆仙戏的田野调查令我感到，莆田人民热爱的莆仙戏是他们的生活不可或缺的元素，它带给我的回味也是那样的绵长。莆仙戏是戏曲艺术中的奇葩，莆田的肥田沃土养育了它，相信在莆田市政府和群众的共同努力下，莆仙戏将会迎来更加辉煌的明天。
（本文原载《《文艺报》2009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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