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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汇】“身体民俗”的关键词

【读书汇】“身体民俗”的关键词

看完了这几篇文章之后,对“身体民俗”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但是凯瑟琳·扬的文章还是有些地方不太明白,也觉得有几个地方想跟大家讨论。
    “身体民俗”一词的出现,不仅是因为大背景的学术话语的转变,比如彭老师在文章中提到的哲学和社会的背景,但从某种角度来说,“身体民俗”也是用来应对民俗学的学科危机的,即“口头性”已经不再那么明显地体现在“俗”上时,我们该怎么界定学科的研究对象。因此,还有学者认为可以将“身体性”作为民俗的基本特性之一,替代原有的“口头性”。但是我总觉得这有一种泛化的感觉,从“生活世界”到“身体”,学科的边界好像越来越模糊了。以前别人问我什么是“民俗学”,我就照着《民俗学概论》回答,现在别人问我什么是“民俗学”的时候,我考虑半天,也只能说一句“不知道”。
    “身体”概念的提出,就是为了打破原有的“灵肉”二元对立,即过去总是贬低身体,抬高、赞美精神,但现在当我们过分强调身体的时候,会不会其实又走入了另一种极端?我觉得这是需要再思考的。
    另外,“身体”研究的两支——福柯和梅洛-庞蒂,为什么继承福柯那一支的很多,而基于梅洛-庞蒂的却不多呢?我觉得,沿着福柯的观点,即我们的身体如何被话语规训,感觉身体还是被作为“客体”来研究的;梅洛-庞蒂的“感知”反而我觉得是把身体作为“主体”来探讨的。“身体民俗”是应该走福柯路线,还是梅洛-庞蒂路线,我也不知道,但我倾向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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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诺

最初看到bodylore,确实感觉像是看到了folklore,杨模仿汤姆斯创作了身体民俗这一术语,就像民俗这个词从它出现直至现存在许多分歧,身体民俗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就从它的翻译来看,bodylore被翻译为了身体民俗,folklore被翻译为民俗,那是否可以得出以下公式:
民俗=folklore=folk+lore
身体民俗=bodylore=body+lore
那么身体民俗=body+folk+lore
所以当凯瑟琳-杨在探讨身体民俗中的“谁的”身体的时候,是否意味着这个主体依旧是仍然存有争议的“民”呢?当身体性这一属性受到关注时,那么其他方面也就要做出改变,民俗的定义就会从身体的角度重新得到解读。
在序言中,杨将身体民俗所关注的七点予以概述,
话语如何建构身体;谁有对身体的话语权;身体如何在呈现中实体化;身体如何使自身实体化;身体固有与脱离之间的关系;看得见的身体与看不见的身体等。
其实就是围绕着身体的方方面面,离开了习以为常的二元论,倡导身体的感知与体味,就像刘老师所提倡的那样“感受之学”,但是这种对身体的“体知”会不会陷入一种情感描写中去呢?每个人与每个人的身体感知不同,会不会造成“我说我写我想”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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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春

对于一些术语关键词的重新阅读认识与康老师课程中我们这两周在进行的工作比较呼应,这个主要让我认识到学术上严谨的态度问题。
对于第一讲中的内容,主要有些小问题:
1.“小群体的艺术性交流”的定义是否能精准的界定民俗的内涵和外延?“交际”和“艺术性”是否就是民俗的本质?“小群体”是何种程度上的“小”呢?
2.“小群体场合的参与者必须属于同一相关的群体,一个包含相同年龄,或相同职业、地区、宗教、或伦理联系的群体。”“民俗只有发生在自身群体时才忠实于其本质。”是否说明本真性追求是很重要的?如何看待外界(包括学者)介入后带给这种本质的变化?比如,龙牌会升级(我为什么会不自觉的用升级呢?谁说庙会文化的等级就比龙文化的等级低呢?思想被规训了~)为龙文化,以“龙文化博物馆”的名义建立的“龙祖殿”改变了传统的仪式,游龙成了新的仪式,这不就是地方学者等参与的民俗的变化吗?但龙牌会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化与当地人的信仰是并行不悖的,我们的非遗现象应加以反思,但这种民间智慧貌似也是无可厚非无以指摘的,这种变化也成为了文化的一部分,能不能成为文化的本质的一部分?

第二讲中,
先看的中文的资料,觉得刘老师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工作的反思很令人感动,从平时的课堂特别是范庄之行的田野中,我们看到刘老师是一直在提倡并身体力行那种真心为民的立场的,觉得自己受益很多,要向刘老师学习,积极的在田野中学习,真正的为乡土中的老百姓着想。

对其中提到的《以民俗为研究对象就是民俗学吗?》一文中所反思的把民俗当作一种研究方法的问题,可能的确是导致近年来学科诸多问题的一个原因,但通过民俗研究当前问题,具体应该如何研究?如何操作呢?而且,当民俗成为一种方法的时候,传统的对于民俗的定义、搜集、分类等的讨论研究是不是就没有意义了?将民俗当作方法,仅仅是一种新的研究民俗的视角,那是不是就会成为诸如社会学、人类学、历史学、语言学、文学等其他学科的一种研究分析工具,作为方法论工具的民俗学还有存在的意义与价值吗?

彭老师对身体民俗的研究比较清晰,但是“身体民俗学”最初给我的感受还是多集中有关身体本身的一些民俗的研究,就如文中所说的易将其当作对象化的媒介而非一种具有反思性的理论研究视角,作为视角的身体研究到底是如何的?所以,本学期,我要好好跟着这个脉络读书,认识身体研究。

凯瑟琳·扬的文章结合很多有关身体的文化事象,除了其提及的许多理论背景还不是很了解理解起来不能深入,总体来说还能读下去。一篇她梳理了美国从医学意义上的身体,到文化塑造了身体及对身体文化事相的分析等,另一篇她主要侧重于探讨身体与文化的关系,关注身体与自我即灵肉之间的关系、身体被话语建构、身体被物化、身体的感知体悟等等,其中对于自我与他者的认识和刘老师提出的田野中的“感受”、身体性等基本一致,想起布迪厄谈到农民进入城市后依旧属于田野的身体的不适应等等,以及刘老师《非物质性还是身体性》中所谈论的关注当地人的身体性等,觉得对身体性的关注也带来了一种学术伦理与学术关怀的思考与转向。

[ 本帖最后由 归有光 于 2014-3-13 14:3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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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木

先说一下看文章的情况,凯瑟琳·扬的两篇英语很难。一方面是她的理论性很强,读起来比较费劲,还有一个原因是相关身体民俗的一些专业名词表达还不太熟悉,一些单词很难翻译,对应过来的中文好像既可以是这个意思也可以是那个意思,于是读来就更显得语义模糊了,如material,attenuate,etherealize,disembodiment。好在中文的两篇都能看懂。另外关键词“身体”也很好懂。
一、对我的启发:1、年轻时,身体总是容易被我们所遗忘,因为它总是显得那么健康。对我来说,几年前熬夜是感觉不到疲惫的,多睡一会儿就能恢复过来,可是现在,熬一夜就需要好多天来恢复。所谓“岁月不饶人”。现在想想,忽然觉得年轻时不该挥霍的东西太多,包括自己的身体,不能因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就任意对待。2、中医一直以来视人的身体为身心结合体,并且和宇宙相联系。和西医相比,我还是喜欢中医。
二、身体民俗主要哲学基点:首先,它反对柏拉图至笛卡尔以来的“灵肉二元论”,把一直为人所忽视的“身体”重新放到了阳光下。身体是我们感知、认识世界的方式,不管是体知还是非体知的经历,客观还是主观,事实上都不能绕开身体。身体即是存在。其次,凯瑟琳·扬主要是运用话语分析的方式来研究身体被社会建构的问题,走的是福柯的路线。“最突出的特征是将身体实践文本化”,然后再解码。
三、身体民俗研究点:1、身体如何被话语建构。2、话语从何而来,即谁拥有话语权。3、身体如何在表现(或陈述)中被物质化,我的理解是,身体是如何表现出话语的(如顶瓦罐的普韦布洛妇女,这其实是摄影师呈现给大众的关于普韦布洛妇女的印象,成了她们的标签,也成了我们认为的她们本来的样子,事实上背后有白人文化消费者的目标)。4、身心问题,指心灵和身体受到话语(来自外部和内部的)的建构时所产生的矛盾状态。我们现在社会中很多工作把女性当男性来用。于是很多女性不得不将身体和心灵分开。5、身体如何被自我(self)具体化。这里的自我其实也是处在一定社会中的自我,因而还是有社会权力话语,但是这里主要强调身体如何展现文化的刻画。身体既被话语所建构,同时也占据着(take up)话语。6、关于将内在固有的自我驱逐出身体的问题,如巴赫金的狂欢理论,其中存在的倒置。也就是说,在自我和他者之间置换。7、关于身体的物质性的或空灵性的结构问题。无形的“自我”可以物质化实体化,相对的,肉体的身体也可以灵化。灵与肉是一个整体。我们的身体都有可感知和不可感知的一面。对巫医来说,他便能感知一些我们感知不到的能量,这种感官特性就不是局限在肉身上,它存在于精神体、或者别的中介媒体中。8、感知的方式可以告诉我们理论知识。身体是话语的来源也是话语的站点。比如视觉、听觉等,提供了有关知识的有形隐喻,可以让我们不同程度地理解这些知识。在这里,我也觉得体知得来的知识是最不容易忘记的,因为它是和身心融为一体的。而现在我们常借助文字等媒介,少了身心投入,自然记忆就会差很多。(觉得凯瑟琳·扬的两篇文章有重叠的地方,上面说的8点主要是对《谁的身体》的几点翻译,但是具体的细节有挺多没看懂……)。
四、对民俗学影响:将身体这个视角引入民俗学中,从而使得以往关于身体的研究可以纳入身体民俗这个视角中,从而有了系统化的体系。而且,也为感受之学提供了理论基础。
五、我的疑问:1、具体在身体民俗角度的研究中,具体到一个个案,该如何进行研究,总觉得话语分析过于理论性。我也觉得用刘老师提出的感受之学更为妥当。凯瑟琳·扬的文章中,似乎更重在把身体当成了研究的中介,最后达到的目的还是进行话语分析,而不是真正关注在身体上。2、身体民俗虽然指向身心是一个整体,但从权力、话语对身体的建构这个角度来展开,这样的研究视角会不会只关注身体而忽略掉“灵”的方面,如人的精神力量等。关于身体民俗的研究,是不是还有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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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卿

我对有关“身体”与“身体民俗”部分一个较真切的阅读感受是:疑惑---似乎明白----再陷疑惑。疑惑,或者说好奇,是想知晓学人在以书面文字传统为主流的语境中,如何引入身体、身体民俗的概念,并使身体民俗研究成为可能;随着阅读,无论是凯瑟琳·扬的词条阐释及“谁的身体”的质问,彭老师《民俗与身体:美国民俗学的身体研究》还是刘老师探讨的非物质性与身体性之关系,似乎对之前疑惑有所明了;然而,合上书本掩卷而思,疑惑不禁涌上心头。我特别想知道:既然身体性是民俗之基本特性,百年来身体研究也从胡塞尔、梅洛-庞蒂、尼采、萨特以及福柯等人的哲学中找到思想源泉,民间医疗(如精神疾病)、女权主义(如性、性别、权力分配)、法律(犯罪)等领域对于身体都已经有或多或少的关注、研究和实践,自从扬提出身体和身体民俗概念以来,很多学者对此都进行了富有争议性的探讨——那么,身体民俗、身体研究究竟是什么?更为清楚地说,怎样的研究才算身体民俗研究?身体研究、身体民俗研究有无边界、边界何为?一个更实际的问题是,身体研究、身体民俗研究如何操作?

        细读《民俗与身体》一文,上述问题似乎已经明了。因为在此文中,作者不仅细致地梳理了“身体”一词的西方哲学根基——从柏拉图、苏格拉底直至将“灵肉二分”推向顶峰的笛卡尔,到经由尼采、海德格尔、福柯等人“灵肉二元论”的“偏离”与“反拨”,梅洛-庞蒂“体知”概念的倡导,再到美国民俗学研究两种取向(即福柯的话语分析,道格拉斯的身体象征与社会结构和现象学传统),还突显了扬“文化刻写在身体之上”的拓荒性概念。虽然文末也表现出对“身体实践文本化”的隐忧,指出身体民俗的研究存在“文本化”的危险,强调要“把着眼点放在活的身体上,关注各种感觉、经验和情绪,关注体悟和体知的方式与状态”,且列举了诺伊斯等人的例子,但依然没能充分地指出身体民俗研究的可操作性。在我看来,诺伊斯等人的例子,多与“亲身参与”去现场体验、感知相关,如果这些可以看作身体民俗研究,那么此类研究所呈现出来的东西是怎样的呢?

        自然地,我想到了影视人类学和影视民俗学的作品。在我看来,作为一种现场的摄制品,影像从一个活态的视点,全方位记录了生活表演现场的事件。影像叙事是活生生的,将镜头所及的人、事、物、景捕捉下来。影像里人们鲜活的身体实践、身体表演、身体特征(诸如表情、姿势、动作等)生动地保留下来。从这个意义上说,如果身体民俗研究最终落实为一个作品(不一定是“文本”),那么,我认为影像的叙事是必不可少的。因此,诚如文章所言,“身体不再是符码化的文本,而是能动的创造与实践主体”,除此之外,定位活态的身体,需要有媒体技术的引入,以方便更好地研究。

        从我接触“身体”一词开始,我对身体研究的可操作性就心生了疑惑。如何定位?如何进行、进展?如何生成一个科学作品?关于身体的概念,这些年在学界已经有了不少讨论。然而,如果绵密的概念理论体系无法对实际的科学研究形成宏观而可预见性的指导,那么就等于说,该学科的方法论体系没能建构起来。从长远看,这是无益于一门科学持久发展的。身体民俗学作为民俗学的一个分支,面临的情形也是如此。通常情况下,学术研究总是对书面文本(不管是文字还是数字)的研究,大多经历着对一个文本的编码到解码的过程。因而,多种不同样态“文本”,对于研究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但是,对于身体民俗学而言,有没有一种类同于传统研究之“文本”的东西呢?或者说,它需不需要那个东西?如果需要,它是什么?如果不需要,该如何操作和呈现?概而言之,“身体如何参与构建社会意义”?我想,这是我们在不断强调“体知”、“感受”、“经历”、“交流”等关键词的时候,需要着重思考的问题。我当然认可这些提法的学理性,感受之于身体是多么自然的行为,脱离了概念的束缚,以自我之心灵去体会,无疑是美好的;而如何使这些概念真正运用到学科体系的创建中,并真正服务于学科长远发展,是大家需要审慎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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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蓝蓝

1:从口头到面对面:隐藏的身体。在对“民俗”进行定义时,“口耳相传”是出现率很高的一个词。汉语“口耳相传”似乎是隐含着面对面的意思,一个人的讲(口)和另一个人的听(耳)必须是面对面的,但“身体性”的出现才把民俗这一深深隐藏的性质给以揭示。直到读完身体民俗,才明白丹·本·阿莫斯的对民俗的重新定义“小群体的交流艺术”,小群体是保证“面对面”的前提。假设一个场景:有心事要与友人讲,相约见面永远胜过电话交流。
2:身体转向:从社会到民俗。从第一节课,彭老师讲——身体转向不仅仅是民俗学学科的,而是整个人文社科领域的。读完几篇英语之后,才明白“整个人文社科领域”的意思。女性主义起到了比较显著的作用。比较感兴趣的是“女性身体写作”。
3:身体民俗:话语与体知。这是身体民俗研究的两条学术路径。话语研究有将福柯话语权力研究的地点从监狱、精神病等转移到人的身体之疑,学术的创新性不大,更像是对他人理论的深层验证。到这儿,也明白了彭老师课上说的“我不是很喜欢杨念群的《再造病人》”。上学期读过一点没读完,它是史料搜集基础上的证明工作的结果。我也更欣赏“体知”的研究路径,它可能给我们的学科带来研究视角和方法论的改变。刘老师的这篇发言稿读过三遍了,每次都大呼过瘾,可惜出在内刊上。这篇文章虽然是在非遗保护的背景下谈论“身体性物质性”,其实,不如说是刘老师对民俗学学科工作的一个反思。
非常期待接下来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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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没想到我来翻了这么早的帖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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