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佾

深山古木

    数十年前的夏夜，院落一角，木瓜树下，娃娃大小围成一圈，常常听老人讲古。我家所在的四合院，自然成为最热闹的地方，原因之一呢，是爷爷的爷爷，曾经是家族蒙学的塾师。我经常爬上竹篱密铺黄泥细筑的楼板，翻看那整整一箱子黄纸黑字竖排倒读的古书。家学渊源所在，爷爷小时候听过读过的古书多一些吧。第二呢，爷爷过四川挑盐，下武汉送牛，过襄阳放排，建国初期在县银行工作过。后来把这一工职转让给年龄幼小的七妹。这家成立于1950年10月的银行中，爷爷是骨干，转让时领导极为不舍。眼见千般事，心装万样人，随口讲述的，都是远远近近最喜欢听的“古今儿”。县城西三里呀，有郎抱妹的故事。说的是城西三里覆船山顶，元和观前，隐真洞边，榔树枝叶四射盘旋高耸，正中怀抱里梅枝虬劲，缠绵相守。仙人，寺庙，溪流，古洞，青年男女的爱情，化身为树的落幕，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哪里去寻找这样的有趣故事呢。这个是榔抱梅的故事。奶奶笑着指出爷爷的失误，不是这样子的，那是一个梅花戏榔的传说，人物如旧，情节如旧，内涵意蕴截然相反。这是一个梅花成仙，游戏人间，化身为女，追求俗世百态的故事。是另一个田螺姑娘呢。很多年后，在我身边发生过的许多故事，在周围朋友口中，在远远近近的同事眼里，传出的不同的说法，简单说来，无非是两个角度：男人的眼光与女人的眼光。各自由自己的欣赏角度，自己希望的念头，演绎着同一件事。一如梅花戏榔与榔抱梅。
    当时，我只记得城西有一株榔树，很老很老的树，白须垂地，白眉弯月老人样走过身边，轻轻地。后来去寻找这株树，高桥下，灌沟口，果园边，那株树的孙子，一棵幼小的榔树长在悬崖峭壁上，梅花，早早的消失了踪影。
    今天，百味群（84134126）友，一行数人前行锣圈岩时，于毛家窑北同心村口叶家院子，见到了一株榔树，距今583了。那是1434年，一粒种子或是一枝茎，落在这片土地上。在这一年，有一粒种子 ，落在欧洲大陆。英国航海历史学家加文·孟席斯推出《1434年》。他在书中提到：一支首先驶往开罗、后于1434年抵达托斯卡纳区的中国探险者的庞大舰队，带来了中国的科学、艺术和技术方面的进步引发了意大利的文艺复兴运动。他认为中国探险者的庞大舰队驾驶多桅杆中国式帆船，早在哥伦布之前就抵达了美洲大陆，并领先欧洲探险者数百年时间绘制了世界地图。这一理论在历史学家中引起一片哗然。这个理论让他一夜致富。此书一跃而成为畅销书。现在全球已售出100万册，并在135个国家翻译成24个版本。每天都有2000人登陆他的网站www.1421.tv，为之提供新的证据和建议。他成立这个网站就是为了回答人们对书中内容提出的疑问。他说："简直令人吃惊。也许听起来充满幻想，可是人们现在把我们当作收集这段欧洲和中国历史的证据的中心了。"他认为哥伦布、麦哲伦和詹姆斯·库克出航前都有了地图，而且是以中国最初绘制的地图为基础。
    古榔树下，今年七十六岁的王翠英老人讲述与这株树相关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嗯，没有相关记载，缺乏家谱古书，介绍家族历史时，大体如此开头。退休老师张吉厚围着这株树细细观察，十堰市著名摄影家彭卫东先生认真拍摄王翠英老人讲述时的神态。我们叶家由江南逃难而来，隐名埋姓夜行日息，最终一日走到武陵城西时，感觉到安全，人也疲倦不堪，倒在山路边静静的睡一觉。醒来时，面上覆盖着一片落下的叶子，是一片红叶还是绿叶呢？今天的叶氏后人无处可寻。冬季叶色渐黄渐红的。老人以叶为姓，落地生根，生子六，传下六房，溶入武陵人。叶氏先祖选择榔树之侧安居，与这株树有没有关系？榔榆茎半两至一两（洗净，切碎），猪脊骨数量不拘，和水、酒适量各半炖服治腰背酸痛 。这与奔波千里，疲倦欲死沉沉睡眠者有关吧？更何况，榔榆鲜叶煎汤，加醋少许，含漱治牙痛 。郎榆根白皮二至三两。水煎服，渣加白糖捣敷患处治乳痈②：榔榆干根一至二两。水煎服治风毒流注。鲜榔榆叶适量，洗净，红糖少许，共捣敷，日换一次治疮肿尚未成脓者。这可是一株宝库药库发家致富之库呢。王翠英老人仅仅知道叶氏本支近三辈字，代先文，搜索网络，并无音近字辈的叶氏家族。无法为王翠英老人寻找到国内的近支血脉，很遗憾。
    岩屋沟边，一株五百一十三年前黄莲木，缠满红布的立在路边。1504年的一粒种子，落在岩屋沟边，长成今天这株神树了。同样在这一年的1月25日，意大利古代伟大艺术家米开朗琪罗完成大卫巨像雕刻，《大卫》净高4.1米，以完全的裸体表现传说中犹太少年英雄大卫战胜敌人哥利亚的故事。还有哥伦布，哦，美洲大部在2月29日日落后，欧洲、非洲、西亚在3月1日凌晨出现月全食。哥伦布向牙买加土著声称这是神愤怒导致的，迫使土著向他和他的船员继续供应补给。11月7日，哥伦布第一次返航西班牙。
    黄莲木为什么成为神树？是不是因为黄连木的树皮及叶可入药，根、枝、叶、皮还可制农药。树皮全年可采取，叶夏秋均可采收，性味苦，功能微寒，有清热、利湿、解毒之功效，可用来治痢疾、淋症、肿毒、牛皮癣、痔疮、风湿疮及漆疮初起等病症。并且将含黄连木树胶的组合物用到皮肤上，能使皮脂分泌得到控制，改善油的控制和皮肤的感觉，防止光亮和油腻，同时也提供抗老化效能，从而减轻皱纹和改善老化皮肤的外观与肤色，治疗光致老化皮肤，改善皮肤光泽、清洁性和美观性，是天然美容护肤品。
    早七时出门，晚五时归家，十个小时的骑行，见到这两株古树，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