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佾

樱桃沟里枇杷多

    十年前的今天，百味群友第一次游樱桃沟，那年花意正浓，满沟果香，数十友人沿城东小沟而进。其时新城改造未毕，旧屋老墙闯人眼帘，漫山野的小孩，笑着，跳着，追寻樱桃的踪影。水晶样温润柔和的色泽，一粒粒，一串串，一片片，点缀于青枝绿叶间。五一节里寻樱桃，正是武陵人一大享受咧。想起数十年前，也是如今的日子，苦苦念书默默熬煎的时候，班上一位女生，忽然购得樱桃一盆，笑靥如花奔进教室，咱们今天过樱桃节吧。中考前夕，时间正紧，可当时的压力没有今天的孩子大，焦虑枯燥的影子一点儿也没有的。一粒粒樱桃，婉转流动于红润的指间，大手，小手，男孩子，女孩子，唇舌间滑过山野的气息，泥圭土的芳香，青草涩涩的滋味，流转到多年后的今天。
    走吧，樱桃沟里去寻觅山野果味。
    东城角花园，石板沟溪边，青石条阶梯，竹密林茂烈日浓阴，钟家老湾新房多，张家沟里旧居少。灶台黑墙，炭火正旺，铁锅木盖，俨然古董。寻找樱桃树，路边，山林，屋后，塘侧，井前，坎上，可是没有看见樱桃的踪影咧。去年今日此路边，樱桃树上果满枝，压得弯腰诱人恋的。可是，今天，怎么没有看到？
    倒是枇杷树，一株接着一株，枝梢相连，从沟底到山腰，由路边到菜地，青乎乎肉茸茸的，簇簇丛丛。它们成熟地日子早着咧。我们还是寻找樱桃吧。直到那户旧墙老屋侧，洗衣老人笑着招呼，那棵树上，还是有几粒的，请尝尝鲜吧。
    樱桃，终究找到了，虽说只有几粒，也没有熟透，青青地颜色，看着就知道风雨太重，阴多晴少的缘故，没有给它们提供足够成长的机会。可终究是有几粒的。
    枇杷成熟时节，我们会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