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回应,受教了。
曾有幸上过萧凤霞的课,讲了什么内容忘记了,只记得中文开场,越讲英文越多,只觉得有趣得紧。当然这是题外话。我自认是历史学更是民俗学的门外汉,因为这几年一直关注民间信仰研究,但是,更是宗教学的门外汉。也正是因为站在几个学科的外围向里头张望,所以,极有可能蜻蜓点水或者剑走偏锋,跟真正的从业者的视野不可同日而语。
即使有趋同的关怀,从不同的学术背景出发,其资料、方法、手段乃至关怀都有分野。业界有个小故事,记得赵世瑜老师某一本书里提到过。大概是双方早期合作,萧凤霞跟刘志伟在广州某地去做田野。刘志伟抄完了碑,萧凤霞还在跟村民聊天,刘志伟催她走,“碑都抄完了,还聊什么呢!”当然经过一段时间的合作以及切磋琢磨之后,大概类似的问题不复存在;即使刘志伟的学生,也用人类学的方法下田野了。而张小军等人,在人类学的学科体制内,却用历史学的资料和方法做研究。这就是学科交叉碰撞而来的一种进步。
近期我在做两件事。一是梳理英文研究世界里,对于中国宗教“神圣”的界定及其资料和知识来源,大概的路数是福柯的知识考古学或者曹新宇对福柯的研究的路径;二是写一部学术小说,考据体,考古学家和民俗学家的文化历险。其实说来好笑,第一个问题,是为了解决我小说里头的一个疑窦,而渐行渐远。
从我个人的个案来说,对于单数的学者,其学术路径基于知识结构、际遇以及兴趣;而对于能够凝聚成一部和声的学者群来说,那需要更多,比如视野、关怀以及相互的默契,以及对于术业精进、学术星火燎原的殷切期待。
我期待民俗学能够称为这样的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