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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民间文学N301第二十二小组

口头相传的玛纳斯

上千年来《玛纳斯》都是以口耳相传的形式流传下来的,因此始终遵循着口头诗学的规则——在口头演唱中进行创作。这与书面创作有所不同。书面创作是写在纸或其他实物上,即使中间有间断,还可以继续创作或修改,创作思路也可以在其间不断扩充;口头创作则是面对听众演唱,一次演唱就是一次文本“再生产”,演唱的完成也就是文本的完成,下次演唱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文本,所以每次演唱的文本之间,都有或多或少的“变异”。《玛纳斯》作为宏大的史诗,不可能原原本本地将其一字一句地进行复述,通常会在一些细枝末节、词句诗行及内容篇幅上有伸缩度,比如可以删繁就简,或对某人或某事进行细节描述,这是一种再创作,叫表演中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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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授与梦授

玛纳斯研究者们认为史诗玛纳斯的传承有两个传统:传授与梦授,研究者大都倾向于传授说,认为玛纳斯奇经过家传和师承两种传授方式,从前辈歌手那里传承而来。居素甫.玛玛依出生于一个典型的民间文艺之家,父亲是个牧民,酷爱史诗玛纳斯,母亲和姐姐都是当地的民歌手,哥哥巴勒拜是柯尔克孜民族民间文学的搜集家,他最大的功绩是把阿合奇县史诗演唱大师居素甫。阿洪和额不拉音演唱的玛纳斯记录下来,并对其进行艺术加工,使之成为完整的八部玛纳斯唱本。哥哥巴勒拜把此本交给了比他小26岁的弟弟居素甫。玛玛依。居素甫。玛玛依从8岁开始就在哥哥的指教下学唱玛纳斯,仅用了8年时间,到了16岁就已经能将他哥哥记录、整理的史诗八部20多万行的内容熟记于心并进行演唱了。然而,玛纳斯奇们却往往坚持强调自己有过梦授的经历。居素甫。玛玛依的梦授经历很有代表性。第一次梦授经历:小时候与几个牧民在毡房里睡觉,梦见一一个骑白马的人,教他唱玛纳斯,醒来便会唱了。第二次梦授经历: 8岁时梦见玛纳斯、巴卡依、阿勒曼别特等人,这些英雄告诉他,40岁以前不要唱玛纳斯,40岁以后一定会成大玛纳斯奇。第三次梦授经历: 13岁时,一天早晨,在父母身边睡着,梦见玛纳斯、巴卡依、阿勒曼别特、楚瓦克、阿吉巴依五位骑马的勇士。此后,他看一遍玛纳斯的手抄本便记住了。(《史诗〈玛纳斯〉与灵魂信仰》,马昌仪,载于《首都师范大学学报》1995年第6期, 第24~31页)这种梦授的观点带有神秘的色彩,玛纳斯在梦中显灵,亲自挑选歌手,把传唱史诗的使命交付给玛纳斯奇,这正说明了玛纳斯是柯尔克孜民族的化身,是柯尔克孜族的民族之魂,在柯尔克孜族的人民心中是神,是一种民族精神,体现了民族凝聚力。这种梦授文化反映出柯尔克孜族所凝聚的民族精神和使民族凝聚力薪火相传、生生不息的一种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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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人

居素甫.玛玛依出生于一个典型的民间文艺之家,父亲是个牧民,酷爱史诗玛纳斯,母亲和姐姐都是当地的民歌手,哥哥巴勒拜是柯尔克孜民族民间文学的搜集家,他最大的功绩是把阿合奇县史诗演唱大师居素甫。阿洪和额不拉音演唱的玛纳斯记录下来,并对其进行艺术加工,使之成为完整的八部玛纳斯唱本。哥哥巴勒拜把此本交给了比他小26岁的弟弟居素甫。玛玛依。居素甫。玛玛依从8岁开始就在哥哥的指教下学唱玛纳斯,仅用了8年时间,到了16岁就已经能将他哥哥记录、整理的史诗八部20多万行的内容熟记于心并进行演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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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柯尔克孜族史诗传承及其现状

与上个世纪学者们的调查研究结果相比,史诗已然失去了蓬勃发展的态势,也不像那个时代有层出不穷的杰出歌手,尽管民间仍然有史诗传承人在默默地付出自己的心血和汗水,力图保护并延续本民族的文化传统。郎樱20世纪60年代初在柯尔克孜族自治州所属的三县一市中共采访从事《玛纳斯》演唱活动的88位玛纳斯奇,记录了40多种《玛纳斯》的异文。在当时的史诗普查中还发现了众多能演唱三部或三部以上《玛纳斯》的“琼玛纳斯奇” [③]。以上数据足以说明五、六十年前史诗传承人群体正活跃于民间。而笔者的调查则发现以上统计数字已大幅度下滑:如今的大玛纳斯奇们几乎只能演唱史诗《玛纳斯》第一部的四、五个传统章节,最多能演唱第二部中的几个主要故事情节。可以说, “活形态”的史诗传统已奄奄一息。大致说来,有30%的柯尔克孜族乡村已经找不到史诗传承人,而70%的乡村仅有一位传承人尚在恪守“祖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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