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讀書“得了趨”
今天想起學術入門。我算是後知後覺,大概高考歷史不及格,偏偏念曆史系,老大不情願,念了兩年還是一頭霧水,曆史是個啥?想破腦袋也還是不知道。終於有一天,我讀到費孝通的《學術自述與反省》,突然間開了殼,突然熱愛上了歷史,也突然,感覺到學術這扇門後頭,有這麼多廣闊遼源的空間,以及閃爍的珠玉,和可資談論的話頭。我從一個差生變成優等生,只是一個學期的功夫。現在想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其中也有《讀書》的積澱。不過,別人喜歡葛劍雄、何兆武、葛兆光,我挑來看的是李皖和北島。
就在那一年做過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我至今覺得當時必有超能力。97年(?)劉夢溪寫了篇關於學術史的長文,文字極好,至於內容好不好不記得了。那會剛剛流行複印技術。我們印來幾個人傳著看。可能遍數太多,複印紙上的油墨都模糊了。還有流行陳寅恪的時候,幾個人一起背誦《王觀堂先生挽詞》,乖乖隆德拉,當年比賽著,那樣的長文都能背的。當然,後來全都忘了,偶爾想起幾句,也是殘片了。不過,費孝通那本書改變了那一年,以及我人生的取向,倒是真的。
可能,每個人都在等自己的那本書吧。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一旦在閱讀和思考中“得了趨”,可能比SEX ADDITION更難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