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丙中《有序“通过”:过渡礼仪的社会科学探索》写道:“过渡礼仪是人类文化的一项伟大发明。过渡礼仪曾经由人类学、民俗学做出卓越的学术贡献。[但是,]这一学术发展史的路径[也]限制了人们的视野。”
根据我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过渡礼仪”是由民俗学家范热内普提出于前、特纳踵之于后而逐步完善的概念或命题,于人类学、民俗学学科的成长居功至伟;但是,如若仅仅视“过渡礼仪”为人类学、民俗学的私家法宝(概念工具),或者仅仅视过渡礼仪为有着特定“标定”的仪式化行为,则又会限制人对自身存在本质的理解。实际上,即便是民俗学们,对过渡礼仪的研究也已经超越了“过渡礼仪”的概念限定。
以下是会议召集人为诸位看官早已预备好的本次研讨会的参阅文献,现因高丙中的有感,决定提前发布:
1,高丙中《民间的仪式与国家的在场》《北京大学学报》2001年第1期,收入高丙中《民间文化与公 民 社 会——中国现代历程的文化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
2,吴效群《妙峰山:北京民间社会的历史变迁》,第四章“行香走会:建构象征的‘紫禁城’”,第六章“皇会:清末北京民间香会的最高追求”,人民出版社2006年
3,高丙中《一座博物馆—庙宇建筑的民族志——论成为政治艺术的双名制》,《社会学研究》2006年第1期,收入高丙中《民间文化与公 民 社 会——中国现代历程的文化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
4,施爱东《“过渡礼仪”视角下的“学术革命”》,选自施爱东《中国现代民俗学检讨》,“绪论”第六、七、八、九节,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年,已由施爱东本人贴在网上,(
http://www.chinesefolklore.org.c ... page%3D1&page=1)
5,陈泳超《规范传说——民俗精英的文艺理论与实践》,《文化遗产》2014 年第6 期
这几篇(部)论文(著),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对经验现象做纯粹事实判断的“描述性”研究,借用刘魁立先生的话说,他们都是以“外科医生”的身份从事写作。高丙中自诩以“呈现社会事实”为己任,而我也尊陈泳超、施爱东为“自然科学家”。请注意施爱东《“过渡礼仪”视角下的“学术革命”》最后一句话:“由于理论素养有限,我只能分析到这里,接下来该如何阐释这一过渡礼仪的文化意义,有待于‘老大’的指教。”其实,哪里是“有限”!果真是“有限”,施爱东就不会去批判二十年目睹之学界怪状,他只是因其科学家的素养,自觉地甚至是“本能”地谨守经验科学的“描述性”方法论疆界,对先验意义的实践建构引而不发而已。
但是,正如我的学生对我的质疑,学者们对民众“建构”(吴效群)的“描述”仅仅是“描述”仅仅是理论吗?“让……在知识上成为可见的”难道就不是建构,就不是实践吗?本人现在还不准备答疑,研讨会上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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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吕微 于 2015-12-1 14:35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