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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们一个支点,让我们撬动民俗学

给我们一个支点,让我们撬动民俗学

给我们一个支点,让我们撬动民俗学

我们的讨论,这几天进展的速度,超出了我们原先的设想。按照我和晓辉原先的设想,是一个散漫式的“清谈”,尽管如马路遥所言,目标明确;但没有把目标的实现,规定在特定的时限之内。最初的计划(见“草案”)是,至少持续半年,甚至一年。但没有想到,这么快,没绕什么弯,就直奔主题了。什么主题呢?就是新的学科范式的出发点。现在,晓辉已经把对这个出发点的个人理解,以鲜明和坚决的方式表达了出来,就我个人的理解来说,对晓辉的阐述表示完全的赞同。

十年前,民间文化青年论坛的一帮有志青年(并不限于发起者的几个人,而是一代学术共同体),在中国民俗学界掀起了一场话语革命,看起来这场革命只是基于“态度的同一性”而夺取了话语权;但是更深层次的目标,也同时达到了,这就是爱东所言,推翻了已经成为经典的“概论思维”,首先是经典的概论思维的出发点,而这个出发点就是:劳动人民和以劳动人民为主体的民族国家。

当然,我们今天已经基本(不是全部)放弃了那一代人苦心经营的概论思维的出发点,但是,我们并不可能完全排除概论思维本身。所谓“概论思维”,说白了其实就是对本学科的价值论出发点以及理论、方法体系的集体认同。以此,概论思维作为集体纲领,其实正是一个学科作为、成为一个具有鲜明标志的现代学科之成熟与否的标志,也是每一个希望进入这个学科的学生们的方便门径。所以,尽管我们批判经典的概论思维,概论思维的学术成果却不断涌现、不断被复制出来。这其中,并不仅仅是部门利益和个人利益之所在(规定本校的学生只准使用本校老师编写的概论以达到名利双收的效益),它有其学术上的合理性与合法性。

所以,无论我们怎样否定经典的概论思维的出发点及其理论、方法体系,我们总还是要重建一个新的概论体系,而本次会议草案之所谓“理论和方法的系统性”,指的其实也就是这个东西。这就是说,我们不能仅仅是破,我们还要立,没有立,这一代人的学术使命就还没有完成;而如果我们这一代人继续懵懵懂懂地走下去,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任凭宿命的摆布,任凭学术潮流的自然进程,当然也可以的;但我们想的是,既然我们已经想到了这件事情,那就让我们立即着手做起来,不要把这个问题再交由下一代非脑筋,尽管没有我们,下一代人也仍然要考虑这个问题,最终也一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我已经说了,概论思维是一个体系(这个体系总是体现了某种范式的可能性和局限性),而我们现在所讨论的,还只是这个体系的冰山一角,即其价值论出发点;但是现在,就连这个出发点,也不能说达成了一定的共识,更遑论下一步的工作了。我之所以说还未达成共识,具体地说,在民俗学的世界潮流的现实语境条件下,的确可以有两种并不完全重合的出发点:文化多样性和价值普遍性。而关于后者,又有人力主普遍价值,也有人主张暂时悬置普遍价值。这其中的差距,既有基于现实的考虑,也有基于纯粹立场的考虑。显然,我和晓辉是主张价值普遍性的,而且出于纯粹立场的考虑。我们认为,如果不是把新范式的概论体系,建立了纯粹的立场上,而是出于现实的考虑,那么,一个学科的科学体系就是不可能的,因为,求真求善,是科学的唯一立场,而任何(即便是暂时)悬置纯粹立场的实用考虑,最终都会导致伪善,从而最终葬送我们的学科。

这里,我想再次声明的是,我们对科学体系的价值论出发点的表述,不是依据世界学术潮流,学术潮流的时下观点,可供参考但不是最终的依据(所以我说,别把学术进步太当回事;所以我也预言,建立在范式更迭这一“科学革命”的思路上的“草案”路线图,是一定要推翻的)。而我们的最终依据始终应该是人的存在的基本原理。就像任何一门科学一样,都必须从一个无可置疑的公理为开端,推衍出其全部的概念体系。当年民间文化青年论坛对经典的民俗学概论思维的质疑,首先就是因为它的价值论出发点是可以被怀疑的,因此是建立在沙滩上的。所以,为了重建民俗学的概论体系,对概论思维所必须的价值论出发点,我们有必要反复斟酌,而在我们的反思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置疑的,包括“语言是存在的家”、日常生活,甚至自由,所有这一切,都不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你认为其中哪样东西是理所当然,你就必须要说出个让我信服的理由,这个理由可以是论证 ,也可以是直观的,但总之要给我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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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且谢罪

文中提到的,应为知遥兄,而不是路遥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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