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藏族神灵体系之白色元素
叶健
(西藏民族学院民族研究院 陕西咸阳 712082)
摘要:观中国56个民族,藏族是全民信仰藏传佛教的民族,是地方性和民族性特色的典型。藏族神灵系统,经历了原始神灵、苯教神灵到藏传佛教神灵发展的阶段。白色一直伴随着藏族神灵体系的发展。
关键词:藏族、神灵体系、白色
在许多人眼中青藏高原是生命的“禁区”。然而,伟大的藏族人民面对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依旧创造出灿烂的雪域文明。读过有关藏族的书籍或看过相关藏族影视的人,会发现藏族的日常生活与宗教密切相关。从古至今藏族的宗教信仰经历了原始宗教、苯教、藏传佛教三个阶段。同样藏族人民信仰的神灵体系也经历了这三个阶段的演变。有一个因子即白色元素,一直贯穿着这个演进过程。笔者从藏族神灵体系出现白色的原因、表现、及文化内涵等方面作出浅显的探索。
一、为何藏族神灵体系中有白色基因
1、藏族神灵体系之白色元素,反映在宗教地理学层面上,则必须探究宗教与自然地理、宗教与人文地理的关系。
藏族人民生活在青藏高原,其信仰具有十分鲜明的民族性。费尔巴哈说过“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氏族,并非依靠一般的自然,也非依靠一般的大地,而是依靠这一块土地、这一个国度;并非依靠一般的水,而是依靠这一处水、这一条河、这一口泉”[1],藏族人离开了青藏高原就不成为藏族人。原始社会人类的认知水平的有限,不能解释许多自然奇异现象,认为自然界的每个事物有一定的灵性,人类周围发生的事情都是某种自然实体驱使而产生的。再加上藏地地势高“雷雨风雹霰雪,每隔日有有之,夏节气如中土暮春之月,山有积雪……地有冷瘴,令人气急,不甚为寒。”[①]人们敬畏自然的心理不言而喻。藏地人民长年与雪山、圣湖为伍。他们将一切不能作出解释的自然奇异现象归结于雪山、圣湖的作用。人们对自然的态度是矛盾的,既敬畏又崇拜。只要内心虔诚信仰她们,她们便能给人们带来福音。雪山是白色的,圣湖映照着蓝天白云。于是,白色成为藏族人民所喜爱的颜色,因为白色就是神灵的象征,福祉的代表。
青藏高原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大部分地区热量不足,无绝对无霜期,终年积雪。谷物难以成熟,只宜放牧,以耐高寒的牦牛、藏绵羊、藏山羊为主。适宜农耕的地区,面积太小,如雅鲁藏布江河谷、河湟谷地,但只能种植青稞、小麦、豌豆、马铃薯、圆根、油菜等耐寒的物种。这决定藏族人民的饮食结构,以乳制品、青稞为主。牛奶、羊奶、酸奶、青稞小麦面等皆为白色。传统服饰的原料之一羊毛也呈白色。人们最基本的生存资料——衣食,处处展现着洁白之物。白色显示出生命之迹,白色赋予藏族人民生命保障。不难理解为什么藏族神灵体系蕴含着如此之多的白色精灵和白色因子。
2、白色成为藏族神灵体系基色之一,外来文化的影响是不可小觑的因素。
公元7世纪吐蕃王朝的兴起,尔后吐蕃走上了对外扩张的道路。在向外扩张过程中,吐蕃吸收外来文化以谋求自身发展。白色是北方草原民族文化的共同特征。吐蕃与突厥、回纥等族的交锋,吐蕃在某种程度上吸收外族文化是合乎情理的现象。不论突厥、回纥,还是(鲜卑)吐谷浑等,他们的生存环境和吐蕃有许多相似之处,经济方式以放牧为主,饮食以乳制品、肉类为主,北方大漠冬季长,决定了这些民族也有崇拜白色的心理。民族交往促进了民族文化的交流与学习。笔者认为藏族喜好白色在一定程度上受北方草原民族文化的影响。
佛教从汉地、印度两个方向的传来,让西藏文化深深打上了宗教的烙印。藏族人民的尚白之情,就是源于印度佛教文化。传说释迦牟尼在胎儿时,就是一只小白象进入他母亲的梦中,而后生了释迦牟尼。随着佛教的广泛传播,佛祖的形象日益完美高大,白色更为神圣、崇高。丹珠昂奔认为藏人只是利用故事的神圣白色,而以牦牛替换了象。再则,藏土虽然有白牦牛却很少,大多是黑牦牛。而黑牦牛在一些故事中又成了恶魔的象征,白牦牛代表神灵。[2]我们可以看出藏人尚白的心理。G·杜齐也认为白色牦牛被视为圣物是受印度佛教文化的影响。[3]笔者对此十分认可。
二、藏族神灵体系的白色表现
世界的任何事物都是变化发展的,并非一成不变。藏族神灵体系亦是如此,它经历了三个发展时期,即原始宗教、苯教、藏传佛教时期。白色作为主流色彩之一,始终显现在各个阶段的神灵体系之中。
1、原始宗教时期藏族神灵系统的白色表现。
在藏族史前时代,社会生产力极其低下,人与自然的关系——人受制于自然。人们认为维持生计的资料是自然的恩赐,又因其依赖于自然,对之崇拜,求其赏赐,报其恩德。自然成为宗教信仰最初的对象。恩格斯说“最初的宗教表现是反映自然现象、季节变更等庆祝活动。一个部落或民族生活于其中的特定自然条件和自然产物,都被搬进了它的宗教里。”[②]藏族栖居于青藏高原,它周围大山环绕,南有喜马拉雅山,北有昆仑山和祁连山,西为喀喇昆仑山,东为横断山脉。高原内还有唐古拉山、冈底斯山、念青唐古拉山等。除了山,高原上分布着众多湖泊,如青海湖、纳木措、羊卓雍措、玛旁雍措等。这些山湖被原始藏族纳入其信仰的神灵系统。因为宗教神灵起源于原始人的自然崇拜。
人们能够把握的物体——石头,而白色的石头更被藏族视为神物,它是山神精灵的聚合,是长寿的象征。在萨嘎村,有一块灰色巨石,周围是白色的石英柱,表面涂抹了酥油,其实人们对白石的崇拜,即是对周围山神的膜拜。[6]藏文古籍《贤者喜宴》记载:藏王松赞干布的重臣琼普邦桑孜死后,专门在坟前立一白石。据说白石可以保佑死者的灵魂顺利到达阴间。目前在嘉绒藏区的百姓在农田中央依然安放着一块白石,下种时先在白石周围撒下种子,向白石祈求风调雨顺,祭祀山神、水神时也要放一些白石。[5]反映了藏族的拜物心理,白石是神灵的象征。
人们完全不能把握的实体——日月星辰。太阳、月亮是发光物体,所发之光为白光。藏族所居之地,气候恶劣:高寒、缺氧、风雪变幻莫测。太阳是温暖的象征,月亮是光明的象征,反映在宗教上即藏人对日月的崇拜。从考古实物可以看出这一点,如琼结藏王墓赤德松赞墓碑的碑身正面和碑帽底部都绘有日月的纹样。西藏日土县发现的任姆栋、鲁日朗卡、恰克桑三处岩画,太阳文化十分显著。任姆栋1号岩画淋漓尽致地展现出一副宏大的祭祀太阳神场面。恰克桑1号岩画绘有残月、太阳、神树,神树周围很多小圆点,即太阳的光芒。
人们部分能把握的物体——山湖。据藏文史料记载,西藏有四大山神:雅拉香波山神、库拉卡日山神、诺吉康娃桑布、念青唐古拉山神。从他们的形象可以探究,雅拉香波山神躯体白如海螺、身穿白色衣服并化身兽形的神灵,山神的座骑是一个白色的的神牦牛;库拉卡日山神身穿白衣,骑着一匹能飞翔的、眼如玛瑙的白马,山神的妻子夹姆西萨手牵一头白色杂种牦牛;[6]诺吉康娃桑布是一位白色的神,白盔白甲,骑一匹如同白云般疾驰的白色神马,英姿勃勃,光彩照人[7];念青唐古拉山神身穿白衣,头戴白巾,骑白马,正如《莲花遗教》祈语记载:“山神,您贵体穿什么衣裳?穿白丝衣来穿白棉布服。如果您要骑乘,山神您骑什么?骑四蹄踏雪的神马,驰骋于三界。您的白衣散发着光明……”[8]湖泊女神的形象也印证了这一点,如纳木措湖女神多吉贡查玛(亦称多吉玉仲玛)是一位长得非常漂亮的白色女神,(果洛地区的阿尼玛卿雪山湖女神)多吉查姆坚身躯如雪山一样洁白,骑海螺一样洁白的十叉公鹿。
2、苯教时期藏地神灵系统显现出的白色元素。
藏地从原始宗教步入苯教时期,藏族的神灵体系逐渐走出原始萨满——“万物有灵”的阶段或者无序的神灵系统阶段。苯教在藏地原始宗教基础上孕育而生,它的神灵系统——众神,吸收原始萨满时期的山神、水神、精灵魔怪、甚至一些已故的氏族英雄和酋长。如冈仁波齐山神、羊卓雍措女神、格萨尔等。
经始祖辛饶·米沃且“整理”神灵队伍后,苯教建立起有序的神灵系统。如苯教四大尊神,塞卡五神,藏区的司掌九座神山的世间九尊,赞神、年神、鲁神,箭神等等。这些神灵的形象向世人传达着白色,他们常化身为白色精灵降临世间。《年保页什则神山的传说》所讲:年轻的藏族猎人搭救了化身为小白蛇的山神年保页什则的独生儿子,后山神又求他消灭企图霸占年保页什则地方的恶魔。山神化身为白牦牛,恶魔化身为黑牦牛,二人相斗,猎人射死了恶魔。山神为了报答他的恩德,让其在三个女儿中挑一为妻,大女儿化身小金龙,二女儿化身金狮,猎人选中了化身白色花斑小蛇的三女儿。以后,猎人有了三个孙子:昂欠本、阿什羌本、班玛本,以此三人为基础,逐渐形成了上、中、下三果洛。至今,果洛人将年保页什则神山当作自己的祖先,倍加供奉。[9]据《西藏王统记》载:吐蕃七贤者之首茹拉杰出生事迹:止贡赞普与大臣罗昂达孜决斗。罗昂杀死了赞普,夺取了王位,命止贡赞普的王妃牧马。王妃在牧马时梦见与雅拉香波山神化身的一位白人交合,醒后发现一头白牦牛从身边走开,遂后怀上了茹拉杰。在西藏那曲班戈县流传着《纳木湖传说》,故事这样说,很早以前,有一位牧民女子在藏北草原放牧,一天晚上梦见一个身穿白衣服的人从念青唐古拉山下来与她行房。不久牧民就生下了一个力大无穷的孩子。[10]
苯教神灵系统中的五守舍神的形貌亦证实藏族的白色情结。五守舍神分为女神、生命神、白色阳神、白色地方神、个人护神战神,他们形貌的共同之处——穿白衣或戴白丝头饰,骑白马。如“白色女神玛吉班吉拉姆,骑一头红色雌鹿。女神年轻貌美,身穿白色丝衣……个人护神战神是一位一身白色、面带笑容的青年男子;披着白色的披风,穿高筒靴,缠白色丝头饰,骑白马,腰缠弓箭袋;右手挥舞缚有旗帜的长矛,左手持绳套。”[11]庞杂的战神系统又分三战神、五战神、七战神、九战神、十三战神、二十一战神。以十三战神为例,其中成人神查拉:一位穿海螺铠甲的白色人,骑大鹏;战神灶神玉姆身穿白色丝裙;战神大王多闻子骑一头白狮子;保护宾客神是一位白色的三眼男子,穿白盔甲,右手挥舞缚有白旗的长矛,骑一匹白如海螺的马。
3、藏传佛教时期藏地神灵体系中的白色因子。
据藏文史籍记载,佛教在拉托托日年赞时期传入藏地,其后佛教在藏地的发展经历了大起大落的阶段。直到与藏地本土文化结合,形成具有鲜明的民族特点的藏传佛教。藏传佛教的神灵体系大多继承了苯教神灵体系,如世间护法神之白哈尔神、山神等。故而,藏传佛教神灵体系的形貌亦展现出白色元素。“白哈尔,护法神之王,一身白色,生有一面二手,呈庄严之相。白哈尔头戴垂缨圆竹帽,右手持金杖,左手持银制卦瓶,穿朱砂色外衣,以众多珍宝装饰,骑白狮,他统领三界。”[12] “白哈尔及其伴神的东方出现了红喙白鸟,南方出现了红角白山羊,西方出现了狂吠的红鼻白狗,北方出现了嘶鸣的红鬃白马。”[13]
藏传佛教之神佛一般分为祖师(活佛)、本尊、佛、菩萨、男女空行、出世间护法神、世间护法神等七个等级。[14]桑耶寺石头佛祖像的小故事说明白衣人的无限神力。故事说:藏王赤松德赞时期为塑造桑耶寺主殿的佛像发愁。夜里,藏王梦见一白衣人来到他面前,并指点在南边的赫布日山上,有佛陀加持过的释迦牟尼主从像十三尊,应差人把其请来,安放在佛殿里。第二天,藏王按照白衣人的预言,果真在赫布日山发现了大石佛祖像。另有,阿底峡大师的本尊白度母,是藏族最信奉的菩萨之一,她是一身穿白,手持白莲花,是健康、长寿的象征。
宁玛派僧人尊奉的神灵形貌从侧面反映了白色深深植根于藏人心灵。四大神灵之玉甫载拉大咒师骑一匹红背白马,穿白丝衣,头缠白色头巾。身上两边分别挂着虎皮箭袋和豹皮弓袋,标志是一面白丝旗。“护库五厉神”之神居士查载的身色白如水晶,身穿水晶铠甲,戴白丝绢和金刚制成的头冠,骑一匹白马,持白色胜幢。“次梅聂贝旺布”:神之居士骑一匹浅褐色的白背骏马;魔之居士骑白蹄黑马;赞之居士骑一匹白马;龙之居士身穿白丝衣服,骑绿鬃红马。[15]长寿五姊妹自从为莲花生降服,尔后成为西藏佛教的护法神。在宁玛派僧人著作描绘了她们的形貌。五位女神的头领勉宗扎西次仁玛是一位夹杂有淡红色的白色女神,身穿白色丝衣,右手持希望之珠,左手持一枝占卜神箭,箭尾系有一个用白海螺做成的骰子和一面镜子。她的四位伴神[③],都穿白丝衣,身体用宝石装饰。
梵天原是印度神灵。自阿底峡大师来藏地传经布道后,梵天崇拜在雪域之地渐渐传开,成为藏传佛教神灵体系之一员。他一身穿白,右手持短斧,左手持飞幡,骑一匹白马。梵天善相身形——犀甲护法。犀甲护法的前面是“意之化身”、白色的神类,身穿白丝袈裟披风,戴白帽,身上饰的珠宝。他左手持白色绳套,骑白马,左手持缠和一枝箭。犀甲护法的背后是“功德化身”、白色的护库,头戴帽,穿白丝衣,右手持绳套,左手持藤条。李庆哈拉认为是白梵天的一个怒相神灵。李庆哈拉嘎保又是李庆哈拉护法神的身形,他身穿白色的“拉乌”,骑一匹白马,兵器是水晶剑和白战矛。[16]从上述梵天及其相关神灵形貌说明藏人崇拜梵天其实是对白色的喜爱。
三、藏族神灵体系之白色文化内涵
藏族神灵体系呈现的白色元素并非偶然。青藏高原的特殊地理环境、人文因素决定这一点。通过藏族神灵体系中表现出来的白色因子,我们需要看到它所传达出的文化内涵。
白色是吉祥、纯洁的象征。每当藏历新年之时,人们相互敬献洁白的哈达,祝福一年吉祥如意。每当亲人朋友出门或远去他乡之时,人们献上洁白的哈达祝福一路吉祥如意。每逢佛事之日,藏族人民到寺院添香油时,向寺院的佛、菩萨、神灵等敬献洁白的哈达表达心中的虔诚。华锐藏族古时新娘出嫁时,要穿白色长衣,戴白色卷檐毡帽、骑白色骏马。藏族谚语“即使砍头,流出的血也是白的。”白象征着道德纯洁高尚。在婚庆节日上,敬酒的主人眼里所有事物均是白色。白色是吉祥、幸福的代言。
白色是宁静、清洁的象征。藏历新年的清晨,人人要用牛奶水洗脸,这种水称为“曲尕鲁”,即白水的意思,据说在新年伊始的第一天用白水洗脸,能够行一年好运。藏地农牧区的村庄,老百姓的房屋外墙大多漆着白色涂料。在人迹稀少的地区,白色的民房给人十分宁静的气氛,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让人感到清洁爽朗,在蓝天白云映衬之下格外耀眼。白色为神之符号,寺院是敬神奉佛之所。寺院建筑的色彩运用海螺之色,象征着宁静。何况,寺院作为修行、净化心灵之地。不论藏地寺院,还是汉地寺院基本依山而建,为了远离红尘喧嚣求之清净,潜心研修佛事。
白色是正义、神力的象征。格萨尔是藏族英雄崇拜的典型,白色是格萨尔的主流色彩。《仙界占卜九藏》记载:在北方极地的那边,天湖的这边,森林非常茂盛,各种野兽在森林中居住。在一个野牛出没的峡谷中间,一块牦牛般的巨石压着一个咬着一个尾巴的铁蝎子三兄弟。一天来自汉地五台山的金刚看见之后,心生怜悯之心,用铁杵将巨石打碎。三只蝎子得救,后又变成九头相连的雪猪子。高居三十三重天的大梵天王见其状不吉利,于是持水晶宝剑,齐斩了雪猪子的九头,变为四个黑头,三个红头,一个花头,一个白头。这个白头抓起一把黄花,抛向天空,真诚祈祷:愿来世我能成为降伏黑魔的屠夫,拯救众生和主宰世界的军王。他的善良心愿实现了,成为威震世界的格萨尔大王。[17]另有《格萨尔王传·花岭诞生之都》记载:在四月初八这天夜里,(格萨尔的生母)龙女同僧伦同居,梦见与一位身穿黄金铠甲、容貌俊伟非凡的人共枕欢娱、情意缠绵、难舍难分……之后在生产之际“虎年腊月十五日”,白色神太阳大显神威,“她觉得身子轻若棉团,体内外透亮透亮,没有一点隔阂。随着早晨太阳出升,她的头顶也涌出月亮般的白光。”生出“长着大鹏鸟首的白人,手持白色绸结”的格萨尔对妈妈说:“我是白盔上面保护神……我是哥哥白螺大鹏鸟。”并且宣称:我是世界人类的太阳,去到何方完全由自己。这说明格萨尔是白色太阳神与龙女交合的结果,显示白色太阳的神力。[18]
四、结束语
藏族对白色的特殊感情,是基于他们生活的自然环境和生活方式,再加上外来文明的影响。白色是神灵的基色,藏族神灵体系的形貌、事迹,反映出藏族人民内心对白色喜爱。白色是藏族人民心中最美、最吉祥、最喜欢的颜色。白色象征着吉祥、幸福、光明、洁净等。色彩文化——白色已经深深地植根于藏族人民心中,就像藏族与佛教的关系一样,藏族离开宗教就不能成为藏族。时至今日,从藏族的日常生活,藏族崇尚白色之情仍在延续。
参考文献
1作者简介:叶 健(1985—)西藏民族学院民族研究院在读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西南民族史(羌族历史与文化)。
[①] 《册府元龟》卷961《外臣部土风三》。
[②]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7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63页。
[③] 勉宗扎西次仁玛的四位伴神:婷吉希桑玛、决班震桑玛、米玉朗桑玛、达嘎卓桑玛。
[1] [德]费尔巴哈,著.王太庆,译.宗教的本质[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3.
[2][9]丹珠昂奔.藏族神灵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40-41.18.
[3][4][意]G·杜齐,著.向红笳,译.西藏考古[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2004:6.11.
[4] [意]G·杜齐,著.向红笳,译.西藏考古[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2004:11.
[5] 林继富,著.灵性高原——西藏民间信仰源流[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62-74.
[6][8][12][13][15][16][奥]勒内·德·内贝斯基·沃杰科维茨,著.谢继胜,译.西藏的神灵和鬼怪[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93:233-235. 237-238.135.137.253.165-172.
[7][14]廖东凡.雪域众神[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8:210. 111.
[10][11]察仓·尕藏才旦.西藏本教[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2006:41.87.
[17]扎巴老人说唱本.仙界占卜九藏[M].北京:民族出版社,1984:12.
[18]王沂暖,何天慧,译.格萨尔王传·花岭诞生之都[M].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85:45-47.
(《试论藏族神灵体系之白色元素》,《群文天地》2013年06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