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尼斯的社区和社会跟涂尔干的机械、有机的概念相关,《Gemeinchaft und Gesellschaft》,也跟大传统小传统相关,我一直是把它们当初二元关系(二重关系)来理解的,比如乡村和城市。社区更像是一个礼俗“社会”,而“社会”指的是工业革命之后出现的现代社会。因此社会应该包含着社区。但很多社会学家一直怀疑中国没有“社会”(西方概念意义上的),这也是中国社会学面临最大的问题。反正现在社会学原理虽然按照西方社会理论在讲,但具体到中国的历史与现实,很多框架都不好解释,尤其是社会这个概念本身。
不知道有没有人做过知识考古,实际上“社会”这个概念并不像我们要在研究中具体操作的那样可以定性定量地看,特别是在中文语境,社会其实和意识形态紧密联系,从原始、奴隶、封建社会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社会,这些耳熟能详的“社会想象”都是政治性很强的话语形态。所以理解社会和研究社会本身就存在语境上的不一致。
其实中国的城市化快速发展也就是三十年的历程,而且在城市里,人口族群组织的连接很多时候还是和传统社会有相似之处,真正意义上的“共同体社会”可能正在发育和不断变化中。这一点倒是社会学一直关注的。
至于人类学的村落研究,实际上也是在处理社会学如何解释中国社会这个问题,所以人类学更像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社会学”。区分这三个概念比较难,西方的知识谱系放到中国的社会语境下考察,难免有疑惑。也许这正是建立中国自己的社会学知识谱系的契机。总之,还是要把大的文明史文化史的研究跟很细部的人类学研究结合起来,才能真正理解有着几千年积淀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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