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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汇报] 11年11月:“眼光向下”:新社会文化史与民俗学研究

11年11月:“眼光向下”:新社会文化史与民俗学研究

本月看的书目:
彼得 伯克《什么是新文化史?》http://www.chinesefolklore.org.c ... e=3&NewsID=6723
郭于华《倾听底层》;
吴  飞《浮生取义 对华北某县自杀现象的文化解读》;
赵世瑜《小历史与大历史:区域社会史的理念、方法与实践》;      
杨念群《空间、记忆与社会转型》;
岳永逸《空间、自我与社会:天桥街头艺人的生成与系谱》

本月所听讲座:
尹虎彬《口头传统研究的理论与方法》
叶嘉莹《我心中的诗词家国》
景  军《中国自杀问题及其应对》
黄祺瑞《人的自反性与社会科学哲学》
杜维明《儒家传统与文明对话》

——————————————
这个月基本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书看的不透,但是我觉得没到月末总结一下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其实我们很多思想行动都是在碎片化的时间里度过的,日常生活就是这样不可能像轨道交通一样是单行线,也不可能像电脑程序一样按既定的方式运行。生活中有很多东西都是零碎的不成系统的甚至毫无逻辑的,例如我一个月基本会花掉几十个小时在论坛,但是每个帖子回复都是随机的,看到的文章,吸收到的知识,得到的感悟,都是不可控的,也都是零散的。那么这一个月过去了,这些碎片化的材料都残留在了我们的潜意识领域,我们是否有把他们重组起来的可能,是否有一种方式记录下这些东西,以后检索起来会十分方便呢?记得上周去清华听了一下他们工科博士的经验交流会,同时也让我明白了中国最高学府的理工科的研究生们是如何搞研究的(因为之前对他们抱有很大的神秘感)。其实理工科每天的生活也很枯燥,在实验室不亚于我们坐冷板凳,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一点是,学术大厦都是不断积累起来的的,复杂系统的建构也都是源于每天碎片信息的收集。总之一句话,想做学术首先要做一个有心人。

因此我对这个月自己学习生活的总结就是把我听得这些讲座和自己看的专著论文通过某个线索串起来,这也是一种学术积累的尝试,方便以后做论文。(有些功利哟,其实我知道书评综述应该是就书论书,就问题谈问题,要从细小着手,但实在因为看的不透,这些书都是掌握大概意思,很多章节还有待细细品尝,因此在这里多是粗略的感想,欢迎拍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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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称呼:新社会(文化)史、微观史学、小历史、叙事史、(历史研究的)文化转向

形成时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起

学术空间:兴起与法国(年鉴学派第三代),波及英国意大利,遍及欧洲和美国
          ①Peter Burke,The French Historical Revolution(Cambridge,1990),65-93.

研究对象:从主流精英英雄人物转向普通人

研究方法:从社会科学的理论研究转向叙事与细节的历史研究(与新历史主义?)
          从大历史转向日常生活、物质文化、性别、身体、形象、记忆、语言、大众文化

代表人物:
【史学界】彼得•布朗、哈里•哈鲁吐里安、马克•爱尔文;
【人类学】克里福德•吉尔茨、马歇尔•萨林斯和理查德•普莱斯;
【文学批评】爱德华•萨义德、斯蒂芬•格林布拉特

研究课题:
物质文化史,丹尼尔•罗齐
身体史,福柯
表象史,安德森
社会记忆史,皮埃尔•诺拉主编《记忆之点》(中国学者郭于华《底层叙事》景军《神堂记忆》属于同类)
其他:政治文化史(政治实践研究),语言社会史(话语模式研究),旅行史等。

显著特点:文化建构、语言、历史人类学、微观史学以及历史叙述。(彼得伯克的归纳)
invention米柯•德•塞陶的《日常的发现》(1980年),霍布斯鲍姆的《发现传统》(1983年),《重释人民》(摩根,1988年)、《非洲的发现》(穆丁比,1988年)、《法国大革命新解》(贝克尔,1990年)和《阿根廷的发现》(夏姆维,1991年),《路易十四的重构》(彼得伯克1992年)
语言学转向和历史人类学成果有待梳理。

语境归属:新史学、后现代主义文化批评、新历史主义等

突出问题:对社会经济决定论矫枉过正;微观实例与宏观趋向的分离;研究者立场与意志的过度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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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著述和学派:眼光如何向下

政治研究:
葛兰西(Antonio Gramsci)的文化霸权与庶民文化理论;南亚下层的庶民研究学派受其影响. 代表作《庶民社会》丛书。古哈表示.庶民一定要而且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尽管这种声音可能是微弱的。③Ranajit Guha, A Subaltern Studies Reader,1986-1995(Minneapolis: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1997); Gayatri Chakravorty Spivak, "Can the Subaltern Speak?." in Gary Nelson and Lawrence Grossberg(eds.), Marxism and the Interpretation of Culture (Urbana and Chicago: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1988), pp.217-313; Ranajit Guha, "The Small Voice of History," in Shahid Amin and Dipesh Chakrabarty (eds.), Subaltern Studies, IX: Writing on South Asian History and Society(Oxford and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6), pp.1-12.


新社会史学派:
汤普逊(E.P.Thompson)的《英国工人阶级的形成》;贺萧(Gail Hershatter)关于天津工人和裴宜理(Elizabeth J.Perry)关于上海工运的研究,便受到汤普逊研究的启发。②②E. P. Thompson, The Making of the English Working Class(New York: Vintage Books,1966); Gail Hershatter, The Workers of Tianjin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86); Elizabeth J. Perry, Shanghai on Strike: The Politics of Chinese Labor(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3).


人类学:
吉尔兹__生态、地理、政治肌体、宗族、庇护关系、婚姻、结盟、村落与国家、庙会、梯田组织、灌溉会社、庆典、祭祀、权力等.

《尼加拉:十九世纪巴厘剧场国家》:例如,书中对作为国家庆典的国王葬礼,妇女被殉葬的情景进行了细致描述。在这里,国家庆典被隐喻为剧场表演,“国家”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展示出来。因此,巴厘通过公共戏剧化,即举行庆典场面来建构国家概念。所以实质上尼加拉只是一个宗教意义上的结构,并非政治、社会、或经济的实体。④Cliford Geertz, Negara: The Theatre State in Nineteenth-Century Ball,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80); Clfford Geertz, The Interpretation of Cultures (New York: Basic Books,1973).《文化的阐释》:公鸡经常隐喻男人、英雄、单身汉、花花公子、勾引女性的人等等。男人喂养、打扮、谈论斗鸡,把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花在这个活动上,公鸡便成为主人人格的代理者。斗鸡还显示着族群关系,潜在的规则是,村民不把赌金押在对立宗族或外村的鸡上。对吉尔兹来说,斗鸡是了解巴厘社会的一个文本,即民族文化的文本。

政治史:
亨特(Lynn Hunt) 《法国革命中的家庭罗曼史》通过讨论家庭成员问的关系,以家国互喻的手段,来解释法国革命中的复杂思想和文化。⑤⑤Lynn A. Hunt, Revolution and Urban Politics in Provincial France: Troyes and Reims,1786-1790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78); Politics,  Culture, and Class in the French Revolution (Berkeley and Los Angles: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4);The Family Romance of the French Revolution  (Berkeley and Los Angles: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2).


微观史:
金兹伯格(Carlo Ginzburg)的《奶酪与蛆虫》通过建构一个小磨坊主的心灵史,解读当时的社会、宗教和文化,展示当时意大利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之间的关系和冲突。金兹伯格研究的焦点,实际上是与精英文化相对的大众文化和下层文化的历史。⑥Carlo Ginzhurg, The Cheese and the Worms: The Cosmos of a Sixteenth-Century Miller (Trans. John and Anne Tedeschi. New York: Penguin Books,1982).

鲁格埃罗(Guido Ruggiero) 以老妇玛格丽塔奇怪的死亡为分析案例,探讨了17世纪初意大利宗教、大众文化与日常社会生活的复杂关系。这个研究利用宗教裁判所和宗教法庭记录,探讨当时人们如何解读疾病、身体,以及他们所生存的世界,从而进一步理解早期近代的文化世界。⑦⑦Guido Ruggiero, "The Strange Death of Margarita Marcellini: Male, Signs, and the Everyday World of Pre-Medern Medicine," American Historical Review, Vol.106, No.4(2001), pp.1141—1158.

拉杜里(Emmanuel Ladurie)的《蒙塔尤》研究的是14世纪法国一个山村的日常生活。他探讨这个小山村的环境、家和家庭、心态、举止、婚姻、性行为、儿童、死亡、日常聊天、社会结构、小酒店、巫术、教士、犯罪、民俗等等。在1318年到1325年间共进行了近600次审讯,涉及近百案例。出庭受审的人有各种身份,如贵族、教士、农民、工匠、小贩等,但大多数是一般百姓。这些审讯十分详细,案卷记录犹如人类学家的田野调查,事无巨细,为重建若干世纪前山村生活提供了可信的资料。⑧⑧Emmanuel Ladurie, Montaillou: The Promised Land of Error(Trans. Barbara Bray. Yew York: G. Braziller,1978).

达顿(Bobert Darnton)的《屠猫记以及法国文化史的几个插曲》从不同的资料来源和侧面讨论法国社会和文化,所用资料包括民间传说故事、手工工匠的自传、城市指南、警察密探报告、狄德罗的《百科全书》、读者与出版社的通信等。杀猫行为,也是一种猎杀女巫行动,或暗喻反抗或造反。⑨⑨Bobert Darnton, The Great Cat Massacre and Other Episodes in French Cultural History(New York: Vintage Books,1985).


参考资料http://www.chinesefolklore.org.cn/forum/viewthread.php?tid=25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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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文化运动的眼光向下和西方工业革命以来的眼光向下是相呼应的?
学科观念与政治运动革命形势的相关性?如冷战过后对政治的重新思考。
底层记忆成为历史的可能?(需要一直探讨下去的问题)
研究底层是否意味着必然是对精英的呼应和大历史的反叛?
民俗学的文化研究范式不是从来就有的,但也不是现在才有的。其人文学术背景是什么?是多学科的共识还是民俗学的独自开拓?可以肯定的是早期民俗学者对新史学的启发。
新社会文化史研究现在看来与民俗学关于“民”和“俗”的研究并无很大的差异,甚至前者的研究无论在视野上理论方法上所占有的优势和资源都要强于后者,那么作为民俗学开拓出来的一点自留地,如何体现学科本位,如何体现学科旨趣,如何保证不被同化?
一直以来我们(人类学民俗学或新社会文化史微观史的学者)的文化研究都与传统文化的研究或传统的文化研究(即官方的、精英的、主流的)有很大的不同,那么涉及到不同学科学问学者学术共同体之间的对话,是否有对话的可能,推一步说不同的研究视野和路数之间是否有打通的可能?如何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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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无论是西方新史学以来出现的文化转向还是中国八十年代以后一大批社会学人类学民俗学关注下层的学术实践行为,都从某种程度上表明“眼光向下”的革命一直在持续,而且这样的实践在中国当前现代化加速和遭遇全球化碰撞的时代背景下可能有着更加重要的意义。就民俗学学科内部而言,针对社会变迁出现的系列问题,大家关注的焦点似乎已经不再是神话传说故事风俗生活文化这类最初的眼光向下的“发现”了,仔细观察这些年的硕士博士论文,我们更多关注的是普通民众的生活遭遇、文化遭遇、信仰遭遇,大家谈论的更多的也是传统民俗文化在当下的生存变迁问题,但这些实际上都是可以归置到新社会史或新文化史的研究视域之下的,那么,当我们再回到“眼光向下”这个话题时,我们该如何阐释,如何理解今天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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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向下》是上个月看的书,正好借着赵老师的这个提法把这个月的想法串起来,也是因为赵老师是做明清社会史的,同时是民俗学的专家还有小历史与大历史这样的启蒙。其实看新社会文化史和微观史的研究主要目的是想故意区别新史学以来的传统和民俗学正在探索的路程,可能在民俗学界,讨论社会史文化史的学者也仅仅只有一小部分,似乎这就是所谓的学科交叉的地方,而这种交叉恰好来自于人文社会科学(或者是整个二十世纪以来)对“民”的发现(眼光向下),不是学科独有的。因此民俗学故意把“民”与“俗”分开,且化很大力气在“民”上是否有这个必要?换句话说民俗学是否偏离了自己真正的研究对象,“民俗”本来就是一个不可拆分的语词,因为无论是“民学”、“人学”、“文化学”都有很多学科一直在关注,民俗和民俗文化的研究(包括引申出的“非遗”)才是需要花大力气进行理论突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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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耿羽 于 2011-11-30 09:18 发表
刚看了两行 看到“王  飞《浮生取义 对华北某县自杀现象的文化解读》”

实在不应该,学者的名字不该出现这么大谬误。
大谬也!必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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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耿羽 于 2011-11-30 09:34 发表
“眼光向下”是一个视野,不是一个理论。

适当看几本经验类书籍就行,应把精力放在理论突破方面。“普通民众的生活”仅是视野,第一个描写“普通民众的生活”的人是天才,第二个描写“普通民众的生活”的人是聪明 ...
也就是普通民众生活中的不普通?其实我倒觉得民俗学是关于民众生活文化的研究,而这里的“民众”不应该是“普通民众”,就是民众,早期民俗学的开拓者确实是故意把民间与官方对应起来,把底层与精英对应起来,其本质上还是关于“民”的认识问题,而论及民俗或民俗文化时,似乎并不应该刻意地去关注底层文化,边缘文化,因为民俗从来不会回避官方,特别是现代化信息化传播如此迅速的今天,且更为重要的是民俗文化是否是与精英文化对立的“普通(民众)的文化”,还有待商榷。这里面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是民俗是谁创造的,或者说是谁建构的?又是谁在执行?以前笼统讲民俗文化是民众创造的是集体创造的,其实是出自于“约定俗成”的简单化认识,因为从民俗共时的存在形态上看不出是谁发明了它,谁丰富了它,所以大家只好从事象研究上进行破题,而接近民俗最本质的问题被搁置了。而且“眼光向下”也仅仅“是视野,不是理论”,所以只是在“民学”的基础上提出“普通民众的生活文化”仍然无法解决前面的民俗的本质问题,“日常”、“生活”、“模式”都只是一种“存在”,因此即使从“俗”(事象)的研究转向“民”(生活)的研究仍然还是对“事象”的研究,因为生活模式本身就构成一种“事象”。因此对民俗和民俗文化本质的探讨是否可以从发生学的角度做一些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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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8# 的帖子

总之一句话“形散而神不散”。。。

“第一个描写“普通民众的生活”的人是天才,第二个描写“普通民众的生活”的人是聪明人”确实很令我吃惊,一个人学术思想的独立性是从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看很多书固然不行,也就是说原来那种以求知的学习态度是不足以等同研究生应该干的事。是不是还得多写论文,通过写作锻炼自己的思维判断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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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原帖没有把学科问题明确出来,而是想通过某种对话引出一些问题。这个月的总结也只是让借这个话题向大家请教,也是我最近产生的一些疑惑。就是民俗学学科本位的问题。(当然很多学者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他们认为只要在一个学术共同体之内,研究什么和怎么研究并不重要)这当然从做学问的角度讲,这对学科自由度和可能性的探索有好处。不过对于初涉该学科的研究生来讲,确实不好去把握这种自由度,因为我们学科身份的标识以及院系研究所的特点方向都会给我们设定一个有限的空间,特别是在民俗学的这些基本问题上,如果没有清晰的思路,或者旁涉了其他领域的成果,或多或少会对自己的方向产生迷茫。

而且我认为“眼光向下”的视野带来的人文社会科学对“民”或“民众”的特殊关注已经引发出了诸多理论体系,当然我们的学识还没有能把这些理论搞清楚,因为实际上大部分成果是在政治学社会学领域的。民俗学作为一个从事象、文化研究出发的学科,现在能站在“民”的研究这个点上来和整个社会科学对话,本身也是一种进步。同时回过头看民俗学当中的一大块即民间文学的研究也是在不断地与人类学、文学对话融合,乃至与传播学、考古学等相联系,这都是学科进步的标志。因此很多人,包括老师和学生在一遍又一遍的反问民俗学究竟该做什么的时候,并不是说他们就忽视了学科间的对话,而是更加希望在这样的对话中能逐渐凸显学科自身的优势。理论的阐释力强不强,学科方法论能解决多少问题,这些都需要不断印证、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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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4# 的帖子

融入“共同体”很重要,选择一个共同体同样重要。论坛的共同体我觉得更像是 学习的共同体,所以氛围还是比较好的,纯学术的共同体应该是更高级别的了,如同样的问题意识,同样的研究对象,同样的理论视野等等。

我想一个硕士还没必要这么严格的限定自己,不过硕士论文的思考向度和理论取向却是自觉不自觉地走向了共同体的话语模式。

在这之前,还是一步一个脚印,把小问题弄清楚,一点一滴积累。

通过这个总结,也基本解除了疑惑。有些东西应该是到不言自明的境界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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