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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馕”的故事

关于“馕”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浩瀚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边缘,牧民们寒来暑往,常年累月游牧在荒无人烟的塔里木河两岸。有时一出去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年半载,只好带着干粮上路。时常干涸的塔里木河不能为牧民提供充足的饮水,没过两天,身上的干粮硬像戈壁滩上的石头,又干又硬,咬一口门牙上直冒火星。

  一天,太阳刚出来就像着了火,一丝风也没有。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沙尘,低低地浮在空中,吸食着人们身上的每一滴汗水,空气中弥漫着羊毛被烤焦的味道。这时,吃草的羊学会了挖坑,将头钻进土里,却依然咩咩地叫个不停。牧羊人吐尔洪被太阳烤得浑身冒油,实在受不了了,就扔下羊群,一口气跑回几十里以外的家中。

      吐尔洪一头扎进水缸,出来一卟冷,头上的水立刻变成了水蒸气。他突然发现老婆放在盆里的一块面团,不顾一切地抓了过来,像戴毡帽一样严严实实扣在了头上。面团凉丝丝的,舒服极了。这时,他又想起了扔在外面的羊群。

     太阳依然在燃烧,吐尔洪踏着龟裂土地上冒起的粉尘,朝羊群走去。走着走着,他闻到了股香味儿。他左看右瞧,不知其然。他一路小跑,香味儿却不离其后。不多时,脚下被一条红柳根拌了一下,还没等跌倒,头上的面团滑落在地,摔得粉碎。香味儿越来越浓,布满了前后左右。吐尔洪随手捡起一块儿碎饼,放进嘴里细细品味,外焦里嫩,香脆可口,非常好吃。

  “咚嗒依嗒……咚嗒……”吐尔洪哼着鼓点,一边嚼一边脱下袷袢,把碎饼包起来,飞奔着跑回村里。一路上,他见人就送上一块碎,等人家说声“好吃好吃真好吃”后,再继续前行。不知听过了多少遍“好吃好吃真好吃”,吐尔洪确认这东西就是好吃。尝到香味儿的牧民兄弟得知来龙去脉,都纷纷效仿。这么好吃的东西新工艺总得有个名字吧?为了区别各种饼类,吐尔洪就把大伙召集到一起,集思广益。想来想去,还是他提议说:“就叫它‘馕’吧!” 天不是每天都晴的,在没有太阳的阴天,或是大雪纷飞的冬天,人们吃不到馕的时候,心里就特别难受。吐尔洪左思右想,想去了一个好主意。他在自家院里,挖了一个大坑,四壁用黄泥抹实,在中间烧起红柳根,等炭火通红时,把和好的面团贴到四壁上,不一会儿就馕香四溢了,“面香油脆出新炉”的烤馕味道比自然晒熟的更好了。

       从此,新疆的维吾尔族人就离不开馕了。在一些场合里,馕还表达着特殊的含义。比如,掉在地上的馕渣子要顺手拾起来放到高处,让鸟儿去食;又比如,结婚时,新郎和新娘要吃醮着盐水的馕,象征着有福同享、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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