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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后感] 对秩序的追求————读《美好生活——中产阶级的生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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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秩序的追求————读《美好生活——中产阶级的生活史》

  对秩序的追求

  ——读《美好生活——中产阶级的生活史》

  作者从日常生活的诸多方面展开叙述,对中产阶层、工人阶层、农民阶层的生活进行了对比性和阐释,勾勒出了1880—1910年间瑞典各阶层的生活图景。书中使用了丰富的材料,在叙述之余也让人们透过前人留下的文字去理解的当时人们的生活状态,同时也是崛起的中产阶级生活方式影响和扩张的过程,从而构建起中产阶级文化的优越性。同时这个过程也是一个不断自我规训和压抑的过程。
  身体的隐私化
  当原始初民开始用树叶遮盖身体之时,人类对身体的私密感也由是而生。在所谓文明前进车轮的碾压下,这种身体的私密感不断被强化和遮掩。“一旦身体被隐私化,并排出在公共领域之外,诸如此类的信息的数量就自然减少了。”(P180)随着身体的隐私化而生的诸多身体禁忌也应运而生,包括语言的、行为的等等。身体的隐私化过程,在现代社会依然处在不断的强化过程中,由身体的隐私外化而成私人空间的生成,私人空间构成与公共空间相对的概念,同时也构成了私人空间域公共空间的分离。这种空间的分隔,在作者的叙述中,凸显了在中产阶层与工人阶层、农民阶层的住房格局之中。在中产阶级的生活中,卧室成为区别于客厅、仆人和孩子房间的私人场景。而在工人阶层、农民阶层则由于经济条件的限制只能处在拥挤之中,所到之处均为公共空间。
  在现在人们的生活中,房子分作为人们的生活私人空间所在,在这个相对私人的空间内又进行分割,人们热衷于买大房子,尤其是多房间、多客厅和卫生间的房子,这也是人们对私人空间的保护。如果说一室一厅一卫仅能满足生活空间的满足;那么两室一厅一卫、三室一厅一卫等房屋格局显然是存在主次之分的,这种主卧和次卧的区分,更是一种对私人空间的强化;当然,在更大的空间内,不仅作为私人空间的卧室是存在区分的意义,作为更大的空间大的房子,盥洗室也是存在区分,而这种区分又更进一步。总而言之,这种区分的显著特征即为对私人空间的追求和保护。
  当然身体的隐私化的追求上不仅局限于空间的分隔,甚至延伸到人们的时间状态之中,作者在书中如是说“平常的日子和神圣的日子之间的界限就是私人与公共空间之间的界限,自然人们在公共场合最需显得干净。”(P157)或许说,身体的隐私化需求不满足于空间的分隔,也将时间区分于日常的和神圣的。这种有效的区分表现在身体上则是对洁净状态的把握,让自我意识到即将到来场景的神圣意义,以便能让自己更容易适应神圣的场景需要。同时作者在书中讲到“保持身体的清洁还需要频繁地清洗整个身体,清洁度的标准是与一个人的社会等级相适应的”(p190)
  时间的暴力
  时间状态在人们生活之中发生巨大的变化已然是不争的事实,当工业未踏足之前,或许人们的生活时间状态曾在局部发生改变。过去的人们的从事农业生产或是商业经营,其时间状态几乎是遵循着自然感知的时间。当工业生产大规模扩展之时,在逐渐改变着各个阶层的时间状态,作者在书中说“时间观念的改变清晰地折射出生活的剧烈变迁。”(p11)。在工业时代,时间在逐渐成为一种异己之物,“时间的掌控成为工作场所一项重要的权力象征”(p20),此时时间不在是自然化的,更加显现出社会化的特征,标志着生活的变迁。学校及其班级的课程表、课间休息、铃声,公司的日程表、工厂的的广播等都意味着时间成了施加在人们身上的暴力。相比于前工业时代,时间对人施加的约束极大的强化,被时间规训的人们明显感到,时间成为一种客体,一种带有自身神秘生命的力量。
  对于农民而言,时间是循环的;对于中产阶级而言,时间是线性的,然而这种时间的分野在逐渐弥合,甚至消失。农业生产的从事者又不得不投入到城市的建设之中,遵守城市的线性时间,不再是循环性质的。然而,这种转化让人们失去的对未来的渴望,时间的绵长和无线性让人们看不清前方的希望,生命的终极意义被打上了问号,所谓生命的无意义与无希望,或许就是社会不断增长的私人暴力的原因之一。于城市而言,时间同样具有着巨大破坏力,各色各样的时间表打破了人们生活空间,“生活的空间的破坏,家庭成员的工作撕裂了家庭”(p122)。人们不得不受制于各种日程安排而给予家庭的时间的却急剧减少,家庭不再是温暖的、归宿的的存在,也不再是孩子的乐园,也就是丧失了其作为“家”的完整内涵,似乎形成了一种“旅馆”意义上的家庭。
  自我规训的纪律
  自我的规训和节制构成了中产阶级文化的核心内容,谨慎地咳嗽、克制的笑、谨慎的言行等等都成为中产阶级自我规训的环节,这种训练让纪律渗入到人们生活深处,内化为人格的一部分,构成了人们生活中不可逾越的界限。
  “ 禁忌就是所谓掉落在已经建立的范畴之外的事物。 ”(P136)而 “不洁或肮脏来自对界限的逾越。”(P133)然而界限是明显的,界限的任何逾越都可能触犯禁忌。禁忌的建立恰是这种内化与人格的纪律的培养基础。在中产阶级的世界中,人们试图摆脱暴力式教育方式,放弃“棍棒出孝子”,而是通过对禁忌的认识让人们自觉遵守生活中的各种纪律。这种特征显现在家庭和学校教育中就是惩罚不一定通过言辞,孩子要学会自省和察言观色之后谨言慎行。此时他人的表情、举止都成为经过过文化训练人所共有的和领会的的暗号。
  生活中从来不缺少打破禁忌的人,即使遭受惩罚,诸多禁忌也成了箭靶。对禁忌(纪律)的强化,同时有极大地激发了人们对于被隐瞒、被禁止的东西的兴趣。在人们生活中,不断叠加的纪律或说禁忌,成为人们的不堪的负重。在这个过程中,“超我”得到了极大的彰显,而“本我”却受到了极大地抑制,显现在意识中的“自我”不再是“本我”和“超我”的一种平衡,成了东风和西风的关系。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自我规训的适当解除以及自我压抑情绪的释放成了一种必要。相比城市的碎片化、冲突不断、压力重重,自然的风景具有了治疗、净化和补偿人类心灵的作用。大自然、家庭、女性气质让身处分裂世界的人摆脱效率与冰冷理性,而具备了让人成为一个完整的人的可能。因而可以说,旅游在人们生活之中占据着重要意义,也就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人们对假期的渴望和黄金周期间景区的拥挤。

  [瑞典] 奥维·洛夫格伦 乔纳森·弗雷克曼 《美好生活——中产阶级的生活史》 赵丙祥 罗杨等译 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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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多 宝葫芦 +96 写的好。 2013-10-29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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