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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研究:专题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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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的风俗:趣话元宵节

中国网 china.com.cn 2008-02-20





灯谜:民国时期河北武强彩印灯画。




风来了,雨来了,

一群人敲着鼓来了。

什么鼓,大花鼓,

咚咚咚,过十五。


这是流行在河北某些地区的童谣,元宵节之前,孩子们蹦蹦跳跳地念着,一片急切盼望过元宵节的心情跃然纸上。大年春节之后,人们又迎来欢乐的元宵节,把新正的欢庆活动推向了高潮。

元宵节原始

元宵节是我国传统节日中的大节,颇为显要。元宵节的得名,因其节俗活动在一年的第一个月(元)的十五日夜(宵)举行而来。元宵节也叫“灯节”、“灯夕”,因这个节日的主要活动是夜晚张灯,故名。此外,元宵节也叫“上元”、“上元节”,这是从道教借来的说法。道教有所谓“三元”神,即上元天官、中天地官、下元水官,这三官神分别以正月、七月、十月十五日为诞辰,因此这三个日子就分别叫上元、中元、下元。

关于元宵节俗的形成,说法颇多,但一般认为在汉代就粗具雏形。史载汉武帝的时候,汉室要祭祀一位叫“太一”的神明。《太平御览》引《史记·乐书》云:“汉家常以正月上元祭祀太一甘泉,以昏时夜祀,至明而终。”太一也叫“泰一”、“泰乙”、“太乙”,早在战国时期即被人所奉祀,宋玉《高唐赋》就有“醮诸神,礼泰一”的记载。据称泰一是当时相当显赫的一位神明,地位在五帝之上,并有恩于汉武帝,所以受到的奉祀比较隆盛,相传另一位汉室皇帝汉文帝也和元宵节有关。汉文帝是大将周勃勘平“诸吕之乱”后即位称帝的,而那勘平叛乱的日子正是正月十五,所以此后每逢正月十五夜晚,汉文帝都要出宫游玩,与民同乐,并且确定这天为元宵节。不过,和这两位汉室皇帝有关的正月十五夜祭太一、游玩,并无张灯、放火的记载;汉室的另一位皇帝——汉明帝则敕令元宵节燃灯,从而形成了后世张灯、观灯的习俗。汉明帝的敕令燃灯和佛教有关。汉明帝为了弘扬佛法,便下令正月十五夜在宫廷和寺院“燃灯表佛”。从关于汉室三位皇帝的记载、传说可知,元宵节张灯之俗最初是在宫廷举行的,后来才传到民间;其节俗活动又与佛教有些瓜葛。再加上道教对元宵节俗的浸染,可以说元宵节虽不是朝野、释道一时、一事造就,但确实是它们的合力铸成了后世完整、丰富的节俗。

唐朝是自汉以后中国历史上又一个大一统的国家,而其国力之雄厚、社会之繁荣,则更是空前绝后的。唐都城长安也和西周、两汉一样,例行宵禁。《新唐书·马周传》云:“先是京师晨暮传呼以警众,后置鼓代之。”每到夜晚,白昼热闹非凡的长安就变得冷冷清清,所谓“六街鼓歇行人绝,九衢茫茫空有月”。一年之中大多是要宵禁的,但唯独元宵节期间特许弛禁放夜。《太平御览》引韦述《两京新记》云:“唯正月十五日夜,敕金吾弛禁前后各一日以看灯。”隋炀帝虽然是个浪荡子,元宵节的娱乐活动搞得空前盛大,但隋毕竟国力不济,做不出什么大模样来。而到唐代就不同了,生产力的发达和社会的富庶给礼俗、娱乐活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所以唐代的元宵节俗活动的规模年盛一年,极尽姿态。这时的元宵节期已向十五前后各展一日,变成了三天。

元宵节与皇室的关系是从节俗开始形成的时候就有的,汉、隋、唐,无不如是。与此同时,都市及其发展对元宵节张灯、观灯之俗也有相当的影响。中国历史发展到宋,都市已经具有相当规模,并且也形成了市民阶层,而封建皇帝又热衷于逸乐,再加手工业的发展,这些都为元宵灯节的丰富、完善提供了可能。隋、唐时代虽也有浪荡皇帝们元宵节玩乐长达一个月的记录,但一般只是三天,而到宋代,灯节则由三而五,从正月十三试灯延续到十八才收灯。

元宵节期、节俗活动似乎是随着历史的发展而延长、扩展的。就节期而言,从汉代的一天到唐代的三天、宋代的五天,一直是延长的趋势,而到明代,节期又增加到十天,自初八至十七夜罢,昼为市,夜为灯,蔚为壮观。据《明会典》记载,当时的皇帝还曾诏令元宵节自正月十一日起百官赐假十天,以度佳节。节俗活动与前代无多差别,只是灯火的形制更加精巧、多彩。

元宵节是一个有着两千余年传统的节日,其节俗在当今中国仍然相当盛行。现在,每届元宵节前后,无论乡村还是市镇,人们都要张灯结彩,观灯游赏,烟火也多是必不可少的。当代元宵节除灯火之外,更为突出的活动是各种社火,诸如舞狮子、耍龙灯、跑旱船、踩高跷、打腰鼓、扭秧歌、土台戏……等等。这种活动不仅盛行于海峡两岸,就是在海外华人居住区也是年年搬演、盛行不衰。元宵节,正可以算是中国的狂欢节。



火树银花不夜天

鳌山灯杆、火树银花,这是元宵节最突出的景观,也最能概括此节的活动,即张灯、放火。张灯、放火是元宵节最主要的节俗活动,其余观灯游赏以及社火百戏都是真接或间接由此发展、引申而来的。在古代元宵节的雏形里,张灯基本是元宵节唯一的活动,当时所谓的“灯”现在已经是知之不详。不过,可以想见那时的灯绝无唐宋时代复杂多变的形制。纵观两千年来元宵节灯的发展,可以作出这样的概括,即:这灯经历了一个从独立到组合、从静止到活动、从单纯到装饰的发展过程。尽管时至今日,单纯的、独立的、静止的灯仍然并不鲜见,但它们不再是全部而只是部分了。最初的灯是单纯、静止的,它不能运动,也较少装饰,并且多是单个独立的。其后的发展变化过程中,装饰最先迈出步伐,灯的里里外外都被加以雕琢、修饰。首先是灯的形状变得五花八门起来,各种几何形状如圆、短、方、角等出现了,仿生的如龙、马、黄瓜、柿子以及人物等也出现了;同时是灯的装饰性加强,除灯框多加雕饰外,灯笼上又有了彩绘,所绘内容或吉庆图案,或花草动物,或小说戏曲故事。

元宵节张灯之盛、花灯之多,必然要形成贩卖花灯的灯市。宋代都市业已形成这种灯市。周密《乾淳岁时记》云:在都城,从年前孟冬开始,“天街茶肆渐已罗列灯球等求售,谓之灯市。自此以后,每夕皆然。”范成大的《腊月村田乐府》“灯市行”小序云:“风俗尤竞上元,一月前已买灯,谓之灯市。”他的《上元纪吴中节物》诗有“酒垆先叠鼓,灯市早投琼。”

烟花不像灯火可以长明,而只是一霎闪烁,但这短暂的闪烁比灯光却要耀眼、绚丽得多;况且烟花的发展也和花灯一样,由简单而到复杂组合,可以构思设计得宏大、持久;此外,烟花的动感远较花灯为胜,可以急如流星,可以烂若花开,且有声有色,颇能激动人心,撼人魂魄。

烟花与爆竹是一个家族的,但后者较前者的出现要早一些。据宋高承《事物记原》说,火药的杂戏始于隋炀帝,后世逐步完善达到今天这种声色俱佳的境界。爆竹只有声响,无多可观;花灯只有色彩,没有声响;烟花则综合二者,既可观,又可听,并且有像爆竹一样迅捷或像某些花灯一样舒缓的动感。简单的烟花也只有可动可观却无声响的,正与爆竹相对。清代京城孩子们玩的“滴滴金儿”不爆不响,只喷花,就是如此。复杂的烟花则好像现代的实战模拟,可以构拟一曲“炮打襄阳城”的活剧。烟花的名目也像花灯、火炮一样,复杂多样、五花八门。

清代的烟花承袭明代,但花样上更是韵致别出。富察敦崇《燕京岁时记》谈到了盒子、花盒、烟火杆子、线穿牡丹、水浇莲、金盘落月、葡萄架、炮打襄阳城等。今人常人春详述清代元宵节各铺户争放花炮、焰火“酬谢主顾”的情形,其中谈“盒子”最详,其词略云:

一般届晚,首先放万头鞭,加放二踢角、飞天十响、大旗火,继之则放太平花、铁冲子、八角子、炮打襄阳城之类的焰火,再放有如松鼠偷葡萄之类的花盒,最后才放盒子,有几层至十几层不等的。放大型盒子须预先用杉篙搭好架子,把盒子吊在上面。第一层照例是向观众祝贺的吉祥话。例如:“恭贺新禧,祝君健康”之类或是主办铺户的字号,然后映出“长明塔”、“珍珠帘”、和合二仙、福、禄、寿三星、八仙人或其他戏剧人物的图案。还有映出诗句的。(文/常人春 摘自《老北京的风俗》,燕山出版社1990年版,第142页)


文章来源: 吉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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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节日“画船”上的戏曲之魅

翁敏华

  
2009年02月09日 08:37:37  来源:文汇报  



    中国戏曲与传统节日有着密切的、千丝万缕的联系。传统节日原本就是戏曲发生、发展的摇篮。戏曲的内容、情节,以一个个岁时节日为时间背景、为故事发生发展的契机、为人物形象人生命运的转折和象征,这样的实例多得难以计数,使得节日文化和人生仪礼互为表里,相辅相成。节日等传统文化,是最可宝贵的文化资源,是如今一切创新创造的基础和出发点,我们应该好好保护,更要好好利用  

    今年元宵节,上海昆剧团的品牌项目“传统·中国”民俗节庆系列演出再度推出,邀请新年期间坚守工作岗位的世博建设者们,走进上戏剧院,观赏古老而典雅的昆剧《紫钗记》慈善公益演出。结合民俗节庆,展示和推广传统戏曲,很有创意。早在5年前,上昆就举办了“七夕版《长生殿》”公演,效果很好,至今让人津津乐道。去年,他们推出民俗节庆系列演出:Let’s戏元宵《风筝误》、丽人上巳曲会、端阳曲会、七夕情未央、中秋曲会再现,等等。我以为,这是一种文化自觉。     

    传统节日靠戏曲传承  

    我们知道,中国戏曲与传统节日有着密切的、千丝万缕的联系。传统节日原本就是戏曲发生、发展的摇篮。戏曲的内容、情节,以一个个岁时节日为时间背景、为故事发生发展的契机、为人物形象人生命运的转折和象征,这样的实例多得难以计数。     

    就拿这次上昆上演的《紫钗记》来说吧,汤显祖把剧中男女主人公的曲折情爱故事,与一个个节日捏合在一起展示,融合在一起表述,使得节日文化和人生仪礼互为表里,相辅相成。剧中,立春日是霍小玉“上头”即行成人礼的日子,元宵节是她与李益相识并一见钟情的日子,花朝日是他们成亲的日子,两年后的寒食节是他们离别的日子,七夕情未央两人两地相思、一样难眠,中秋时节成了李益与众将士“征人望乡”、“月圆人不圆”的底色,而重阳则是小玉“思妇牵挂”、为远在天边的心上人置办寒衣的时辰。汤显祖《紫钗记》几乎动用了一年中所有的节日作为剧情时间的背景,并不是平面地机械地用用而已,而将它们与生命、与爱、与离别、与喜怒哀乐的人之七情六欲相结合,使之成为具有人生中“节点”意义的文化标识。     

    传统节日,正是靠民间过着、戏里演着,这样传承下来的。     

    元宵节是中国“情人节”  

    元宵节是《紫钗记》剧中最为重要、浓墨重彩描绘的节日。“绛台春夜,冉冉素娥欲下。香街罗绮映韶华,月浸严城如画。钿车罗帕,相逢处自有暗尘随马。”小玉与母亲、丫鬟一同前来,她们听说“灯花南天门最佳”,就到南天门来,遇到一个“黄衫大汉”骑了一匹白马,“人高马大”挡住了众人看灯的视线,大家一阵呼喊,他马上让开了。这就为后面“黄衫侠客”的相助,伏下了一笔。小玉与李益相见,四目相视,情意绵绵。慌乱中,小玉落钗于梅梢,让李益拣着,“咱李十郎孤生二十余,未曾婚聘……何幸遇仙月下,拾翠花前?梅者,媒也;燕者,于飞也。”民俗文化十分重视谐音,重视寄托在物件上的文化内涵。“手拈玉梅低说:偏咱相逢,是这上元时节。”两人的合唱强调一个缘字,而这缘分,正是与节日融合在一起的。     

    元宵是中国社会约定俗成的男女可以自由交往的日子,男女青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元宵节自古就是中国的“情人节”。《紫钗记》将元宵作为霍李爱情的主要时间背景,突出了其作为中国“情人节”的情感主题和艳丽色彩,也使他笔下的霍李爱情蒙上了一层迷离浪漫的情调而如梦如幻。     

    昆曲展示给我们的元宵节,是一个多么美丽的节日!     

  文娱体可搭节日“画船”  

    上海昆剧团的做法是值得提倡和学习的。他们的民俗节庆系列演出,既丰富了节日活动,又展示了表演艺术,使昆曲和传统节日这两项非物质文化遗产,同时得到保护和发扬,真可谓双赢互利。当然,在舞台演出之后,如果增加一个演员与观众“互动”同乐的环节,载歌载舞,欢天喜地,则会创造出更浓的节日气氛。月下踏歌,自古也是我们元宵节的节目嘛。     

    我们应当懂得,节日等传统文化,是最可宝贵的文化资源,是如今一切创新创造的基础和出发点,我们应该好好保护,更要好好利用,保护的首要目的是为我所用,为今天所用。上昆民俗节庆系列演出的创意,不仅各剧团可以借鉴,而且我们的校园文化建设、社区文化建设,都能够从中得到启示。许多文化、娱乐、体育活动,都可以“搭乘”传统节日这一条美丽的“画船”。     

    上海世博会期间,将会遇到许多中国传统节日,这里面大有文章好做。端午节的裹粽子、做香囊、表演《屈原》戏剧;七夕节的望星空、穿巧针、牛郎织女故事,李(隆基)杨(贵妃)爱情剧;中秋节的赏月、品尝月饼、月下踏歌、以曲会友;重阳节的登山、登楼、吃重阳糕,表演陶渊明剧……在传统节日这条“画船”上,正可以徐徐展示我们古老而时新的文化艺术给世人看。     

    文化建设,打造一个国际化且具有中国特色、上海特点的文化大都市,是我们的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们只有好好地去完成它。

      (翁敏华/上海师范大学教授、上海高校都市文化E研究院特约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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