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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民俗学俱乐部第一期活动直播贴~~~

热烈欢迎北京联合大学四位兄弟姐妹友好到来。
开心了就笑,不开心了就过会儿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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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苗:

活动介绍,学术团体,希望能行程学术讨论、学术切磋的气氛,提供学术交流的机会。
欢迎同学们积极加入,至少要提升同学们的理论,或者至少能解决大家的困惑。
现在还是缺人手,也欢迎同学们积极参加。
开心了就笑,不开心了就过会儿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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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田野里的学术与故事”

介绍三位老师:万建中老师(岳老师插话:研究妇女禁忌特别在行);
                            冯莉老师(民间文化论坛副主编;研究方向:纳西族宗教与歌舞,民间信仰)
                            岳永逸老师(民间信仰;边缘群体;田野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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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题

民俗学的田野调查开始很早,诗经“采风”到乐府诗集,是田野的萌芽,虽然成果粗糙,有许多不足;后来,严格意义的调查是顾颉刚等到妙峰山的调查;接下来就有许多民俗学家在进行调查;80年代前后,以文本和文化史研究为主;大规模田野研究则是80年代,或者2000年以后,趋势:文本研究或者其他方面都在进行田野研究,出现普遍化趋势,但同时也有各种问题,而问题的原因就是缺少理论反思。都在做个案,个案之外的反思则比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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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老师

学术沙龙不一定要解决问题,过程本身,交流本身,就很有意义很有价值。北大天文系教授,每周都让同学们在一起随便聊,什么都聊。在平常聊的过程中,反而天文和地理联系了起来,灵感就是在聊的过程中激发出来的。沙龙应该是轻松的。不要给老师学生有负担。想聊什么就聊什么。内容比形式更重要。平等的对话,大家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气氛更重要。
       我们看过很多田野调查的书,但是基本都说得差不多。但我认为田野调查应该更加强调差异性,比如民间文学的田野调查和民俗就不太一样,要强调差异性和独特性。我们总是在强调共性,实际上差异性更重要。差异性也表现在方法:比如家乡民俗,或者其他语言不通的。
    田野调查到底要带什么工具,现代记录改变田野调查的方式。过去没有录音要拼命记,现在有录音,注意力就放在交流,可以多看多想,给自己的看和想提供更多空间。
    举例,彭牧老师调查葬礼,有录像可以反复地自己看。她就说,葬礼本来是老先生主持,但某次刚好先生生病,让徒弟来,她就看徒弟举行葬礼的图像,发现他总是在捋胡须,这是什么意思呢?就问当地人,当地人也不知道,就问主持人,主持人就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发现,他是下意识地模仿师傅。录像给我们提供了仔细分析的可能性。技术改变了田野的很多观念和效果方式。
    怎么和人进行交流。对话实际还是要怎么把握对方的一些人际关系,调查者家里有多少人,亲属状况,建立一种关系。实际上,故事就展现在关系中,一个事件会牵扯很多人。我们过去注重事件,却没考虑事件的主体,我们现在的田野很少关注人本身,或只是关注在做什么。一个人的行为是牵扯很多人的,角色和角色之间是有关系的,有了关系结构就有故事了。很多矛盾都是在仪式中产生的。为什么仪式活动要吵架?关系没理顺,仪式是最重视关系的。乌丙安先生给我们举的例子“民俗事件”。仪式上老大要做上座,平时是按官位来的,可是把职位高的“老小”引到上座,老大肯定不干了。仪式是争话语权的,平时是争利益。要把人的关系结构放在首位,可现在的论文多是关注民俗事象,出现人物形象和人物关系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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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老师

怎么关注人。就是要关注人的关系网。所以调查中的对话和交流,不同角色的对话方式是不一样的,要在关系网中对话。行政关系,宗族关系,辈分关系,谁拥有话语权,拥有哪些方面的话语权,是很有意思的现象。民不仅指下层民众,还是要把“人”放在首位。
      关注到人,差异性就出来了。过去我们民俗调查总是问很多,但是人家怎么表述的我们并不关注,只是记下来,为了自己的学术目标问问题得到资料,怎么对话的,这个人什么身份,什么关系网都不关注。
    虽然我田野不多,我也不敢做田野。我的博士论文,97年开题,当时民俗学的口号就是“面向田野”,我当时手写两张信纸,复印给老师,我的选题没法做田野,主要是文献的。钟老就说“也不是所有的选题都要做田野嘛”,然后其他老师就不好说话了。当然我还是鼓励做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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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师

田野中的性别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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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师

女性做田野,怎么做?遇到什么困难?什么方法可能跟男性不太一样,女性做田野有什么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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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自己认为做的比较成功的田野,或者失败的,反正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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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同学

去年在平谷做调查,一起交流的叔叔,不太相信我,后来隔一天带我去他家,他随手就把门关上了,当时我就害怕了,然后我就把门打开,说空气有点闷。后来是我多心了
女孩的优势,卖萌,嘴甜点,什么东西多问。

我当时先问愿不愿意录音,然后我很用心地去记,他们觉得我很认真,就特别热心的帮助我。

上次我们去个小山村,新农村,里边建的别墅都被有钱人买了,没地儿吃饭。就跑去人家家“讨饭”吃。吃完人家还把我送回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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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同学

我说别人的故事。

我正经的调查有七次,好多都是跟别人一起。我比较深刻是一个师妹自己去调查,讲的很详细。

她是山东人,家里在城市,去浙江做畲族调查,自己一个人住在旅馆里。旅馆里有几个痞子就跟她套近乎。有天晚上五六点,那些人就去敲门了,当时她就不敢开门。她也没有旅馆店主的号码,就赶紧给快来的朋友打电话。还好,没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朋友去了之后就把危险化解了


另外一个,我在调查中有一种感觉,我和师妹一起调查。去之前有分工,但是有段时间让我很郁闷。老师走之前让我多照顾女生,。晚上有唱戏,完了她们非要去演戏后台,当时我不想去,因为住宿还没完全安顿。她们俩非要去,就我去找住处。这件事让我非常上火。万一她们出点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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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师

十年前第一次田野,纳西族。当时胆子比较大,跟一个女孩(不太会纳西话)一起,预调查。

正式调查时,碰到一个纳西男孩,我就留电话希望和他联系(他会讲纳西话)。后来他就不同意了,说男生带女生不方便。后来终于答应。但最后在田野中两人老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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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莉

女性做田野可能第一个星期是焦虑期。
当时我穿的鞋也不合适,带坡跟,我走三步就摔一跤,走不了田埂。
(万老师:你就不要穿鞋)

七天的周期,一定要写日记,女孩子精神比较敏锐,细腻,“文化震撼”吧,不断在和文化的接触中和我们自己文化比较,一定要把兴奋点记下来,再晚再累都要写日记,这可能变成你将来的课题。

随着田野的深入,跟当地人语言通了,势必会有一些人来找你。你跟他们的家庭成员关系也好了,我们肯定希望抹去“他者”的界限,但这其实是有问题的。变成“我们”的状态,刚开始有优势,他们会悄悄告诉你很多秘密,但是后来你发现另外一家就不愿意告诉你信息了。或许你跟哪个男性走的太近,大家会乱猜。所以一定要有防范心理。要有禁忌和注意,访谈对象要有选择性

我们一般调查歌舞,宗教仪式涉及男性多,但我是女性,他们会说以访谈为借口,晚上约你出来。但千万不要单独相处,非常危险。比如有人给你发一些挑衅的短信,千万不要去回,一定要多了解,加以防范,学会保护自己。
另外,涉及情感问题。作为女性,特别是在硕士期间,进入田野后是弱势群体,情感上很需要关怀,但切记千万不能出格,不能爱上田野的调查对象,也行这田野是成功的,但问题是,你的初衷是什么,还是应该把田野和私人生活空间有所区分。
当地人会爱上你,他觉得你文雅、干净、说话有礼貌(万:又是搞民俗学的),又是平等的,不嫌弃他们。但是你表现出来的是受训练的一个状态,并不是你的日常。还是要跟日常生活有所区别。

例子。一个女孩在藏区调查,做了一年多,藏语也通了。当时是以学徒身份进去,“体验”田野。十几个月下来,有一次她说被人撵出来了,他们怀疑她“勾引”人家家小伙。我说这是肯定会被误解,全村的人都误解。我说有些事情还是应该注意,很多细小处理不当。后来没办法,她就结束了,另找了一个。后来就学乖了,单独找了房子住下来(岳:是非更多)。她说“我为了体验观察,要给他们做早饭,海拔那么高,我不仅是田野,我要做很多家务活。晚上还要做日记,整理录音”。后来她也把田野经历出书了。

还有一个,女性田野的优势。我的例子比较有趣。
我们一下田野,特别喜欢追着老太太,安全,她们又有倾诉欲望,特别汉族地区的老大妈,平常被人说成“迷信”。女孩的优势就是跟老太太打成一片。就讲她的庙怎么被掀翻,发生冲突。她讲我们是有组织的,有层级的,只不过他们不承认我们。后来我就通过这个老太太,把所有管庙的老太太全访谈一遍,又分别去几个有矛盾的地方。倾诉欲望太强了。没费力气。记得要把拍的照片下次去要带给她们,并且第二次去的时候,要表达思念之情,再撒个娇什么的。女性在特殊领域的优势。

女性在一些宗教禁忌里,女性调查者一定要注意。如果明确,这个宗教祭司女性不要参加,那我们要不要打破这个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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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师

我当时的做法是:
我说曾经有没有人去过,那是什么人?为了看到这个仪式,你要跟他们商量,以一种合法的身份商量,争得许可
我们不是你们村的人,我们可以遵守你们所有规矩,不乱说,不乱拍。
在遵守禁忌的前提下,能得到一些特殊身份的许可,这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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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同学

我前几年调查社火,它还叫“扫五穷”,五个人扮演。
我自己的体验是,他们邀请我。我觉得我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去参加这种迷信,我就特别不想去。后来,我就想哪年能不能去体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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