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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江涛]“非遗”时代民间文学研究迎来新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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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的立场:民间文学学科的当代取向

1
民间文学的文学性,原本不需要讨论。
可现在的学科处境,却让从事民间文学研究的人,每一天都必须反问自己:文学性立场合法吗?
这既是学科体制当下划定的社会学学科的诘问,也是此前学科体制所划定的文学学科的诘问。
这一路的调整,都可视为民间文学的文学性的拷问的结果:
鸟兽大战中,蝙蝠的境遇正与此相同-----在鸟类看来,蝙蝠是兽类;在兽类看来,蝙蝠则是鸟类。
于是,分类的结果是,蝙蝠自成一类!

2
民间文学的学科体制归属,本质上,始终经历着一场被驱逐、被歧视的沧桑逃亡!
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是民间文学之所谓民间文学的宿命。
尤其当我们举着民间文学的旗号,到处去申请被招安之时,这种宿命被无情的放大了!

3
翻检近20年的学术文献,这种浩浩荡荡的学科驱逐,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完结!
中国文学的二级学科,被驱逐为三级学科;
民间文学含民俗学,被驱逐为民俗学含民间文学;
民间文学论坛,被驱逐为民间文化论坛……

4
从外而内,从大至小,从形而质……
上世纪九0年代以来,民间文学学科的存在,让整个中国学科坐立不安,似乎大家都在追问:
民间文学能有何为?
于是,一场本不景气的学科队伍的大转向,在二十年的诘问中,暴风骤雨般的拉开序幕:
转向民族文学;
转向古代文学;
转向民俗学;
转向文学人类学;
转向社会学;
转向人类学;
转向民族学;
转向不是民间文学的无关学科……

5
刘锡诚先生是坚守文学性立场的民间文学思想家
刘守华先生是坚守文学性立场的民间文学教育家

6
学科在两位先生的学术生涯中,是重要,又不重要的关键词。
重要之说,在于两位先生在二十年的民间文学学科成长中,始终站在国家学科层面,第一位的发出学科自立的声音!
不重要之说,在于两位先生并未因为学科的边缘化而有所回避、有所退缩,他们都以竖定而强大的学术创造,影响着中国学术!
爱我所爱,美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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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刘锡诚先生呼吁,我们民间文学研究者,必须切入时代,正视当前的学术语境与社会潮流。
此吁何其实也!

8
我们其实不必过分关注学科所以,而应行动起来,坚守自己的学科立场。
学科在那里,在这里,在其中,在其外……等等,其实都无关紧要。
说到底,是你自己的位置与影响最重要。

9
学科的时代,正在进入大交叉、大拼盘的时代。
也就是说,学科之间的划地为牢,正在成为历史。
一批新的从未有过的学科正茁壮成长。
这些新学科中,有相当多的,都可称之为“蝙蝠学科”:
在传统分类中,无法定位!

10
民间文学真的有一个非遗时代的合法地位,这不仅是指学理上的合法性,而且是法理上的合法性。
“非遗法”的颁布与实施,正在开启一个比学科本身更有效的时代!
我们不能只谈学科而不谈社会!
本质上,民间文学的社会性先于学科性。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去用力于法理上的合法性,而始终困惑于学科的不自立呢?
来自文学性的立场,将成为我们在非遗时代的立身之本!
它与民俗有关,但与民俗并置!
爱我所爱,美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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