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群)中国小吃·炒凉粉《泾川小吃录》66
夜市和南门、北门上,从清朝就有了炒凉粉,小鏊锅支在碳火炉旁,文火,倒上一点油,不粘锅为度,把凉粉打成大小如枣状的菱形块,一边搅一边入盐,主要是酱油,加点葱花也可以,还有少许辣椒面,就那么不停地翻动。煨这火是有功夫的,一直在炒一直糊不了,炒得凉粉块蹦起来,能那么跳动,如小鱼一样,冰森森的凉粉有了感情,有了弹性,有了阳光,那么盛在小碗里,还扑缭缭跳动。
她是卖主,已在回应面前来长条低板凳上的漂亮小媳妇或纯情少女的表情,她们的嘴已一动一动的,口水早已从矜持的双腮浸出,咽下去的声音似乎能听见,她快快地抖动着手里抓的荞面饸饹、酿皮,凉凉的,飞快的加调料,忽有人要吃炒凉粉,她站起来快快地铲一碗,调上醋、蒜水、调合水或芥末,吃者站着搅动,凉粉块就蹦一块到地下了。
小媳妇、少女让出一截板凳,吃者坐下,一块一块吃来,热热的,柔柔的,酸辣味俱有,除了鲜活之外,炒凉粉的色才是诱人之处,是这色引诱着人的食欲,那么紫红艳艳的,把白色的凉粉全部裹成了酱红色,如卤肉,如红烧肉,如烧鸡的色,引得吃饸饹、酿皮的女性更香那炒凉粉,她们本来吃着饸饹酿皮合在一起的美味,这时少不了叫卖者加一些炒凉粉,三者搅在一起,三味各吃一口 ,等于同时吃着3种饭,3个菜,一下子又吃出了一种新味。
炒凉粉娃娃女人们专门来吃,吃得成了小吃经典,凉食品种又按少女们的要求,饸饹、酿皮合在一起,又成了一种经典。同样的面食,在吃前巧妙或无意间的搭配,竟成了一种相思,一种爱恋,一种激情,一种情调。这是小伙子刚接触倾心的女子,请客请不起,凉粉吃得起,二人并肩坐在小板凳上,小伙子接炒凉粉递给女子,女子还有羞涩,但那酱红色菱形块太诱人,竟由一块两口吃到一块一口吞下去,最后吞下去了小半碗,爱情在过了嘴馋的瘾中得到升华,起来手拉手走了。旁边的几对看见人家那么爱得精明,恋得雅致,是炒凉粉作用使然,一下子坐下去两对,竟供不应吃,炒凉粉就成了小青年婚恋的爱情之食了,生意因此火爆。在家中,是很少有炒凉粉吃的,一旦小女子小儿子想起,一溜烟跑到夜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