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春天,我在一个亚洲节上当志愿者,中午随便买了一份盒饭,坐在草地上准备开吃。忽然一阵悠扬的马头琴声传了过来,婉转哀回,动人心魂,似诉说乐者对故土深深的眷恋,又似倾诉游子绵延不绝的乡愁。我心里暗惊,难道自己对故土的思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听到任何亚洲的音乐都于心有戚戚焉?后来,我循着天籁之音走到中心舞台,发现是蒙古族的哈雅乐团在做现场演出。我静静地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听完了整场的演出。
我找不到任何词可以描述哈雅乐团给于我的震撼,以及他们的音乐对我灵魂上的涤荡。当时我和一位外国朋友在一起,她的研究方向碰巧就是蒙古音乐和民俗。虽然她深谙蒙古的音乐,但是哈雅乐团的表演对她依然震动很大。表演结束,她就跑到后台找乐团成员,买专辑,索要签名。乐团的人一看这位外国姑娘对他们的音乐这么倾心,就送了她一张专辑,还留下了联系方式。当地外国人的反响非常热烈,乐团随身所带的专辑也随即销售一空。好的音乐,是没有国界的。
后来我从网上找到了那首哀婉不尽、深深打动我的《雪山》,就是一开始让我惊为天籁之声的音乐,这首歌是用蒙古语演唱,歌词大意为:
登上冰雪覆盖的山口
凝望着圣洁故土
闪烁的银光
我将它铭刻在心上
踏上遥远的征程
(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4EcFM3Tka_s/)
初听这首音乐的悸动一直留在心底,我永远记得那个春天的中午,密密的树荫,茵茵的草地,以及从绿荫之外传来的天籁之音。
当然,我是不懂音乐的人,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一下子就听懂了《雪山》,甚至当时都不知道这首音乐从何而来,由谁演奏。我不知道这可以不可以用传统的魅力和穿透力来解释。有时候传统可以用很艺术地方式呈现出来,一下子捕获听者的心灵。我想传统真正的传承是不是就该是这个样子,不需要任何解释,一下子穿透观众的心灵,让他发觉其中的美,体味其中的好。而要达到这种地步,又是何等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