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来讲,由于政治的需要,民俗遇到了一次发展的机会,不过回过头看,中国人似乎永远在等待机会,因为多年来的革命传统一直都是机会主义的,但是治国理政除了把握机会,还需面对“新常态”,因此民俗发展也一样,如果寄希望于领导人一时的引领,可能最后失望越大。因此中国民俗学多年来提倡的让民俗回归常态,回归日常的政治构想其实就是一种科学理性的民俗观念,民俗复兴意义不用多说,而且只要领导人提倡传统文化,很多人,包括学术界都会努力抓住这个机会的,但是高潮兴奋之余,可能民俗也有更多“新常态“挑战,这个挑战在我看来最重要的背景就是技术时代,信息时代下的世俗化浪潮,换句话说,就是人心不古。进而,民俗学学科无论采取何种理论走向和发展策略,都不能足以证明或左右”中国人“这个庞大的群体的心理走向。当然,利用民俗或传统文化作为民族主义、国家主义或中国人身份认同的重要资源,利用去西方化的理论阐释策略,都可能是一种权宜之计,但毕竟今天民众的生活方式是超越民族国家的,西方人更对东方文化感兴趣,东方人也在更加努力追随西方文化,美国人大部分都开日本车,但也不影响他们美国人的身份认同,东方与西方相互建构,也相互消费,纵观国际,文化研究相关学科的学术理论发展都遇到瓶颈,不可能再像二十世纪那个黄金时代,所以中国的问题很多时候与世界各国的问题一样,中国人的自信力不比别国好,可能也不一定很差,而建构国家认同,建构地方认同无论利用民俗或是其他资源,其目的就是潜在地反抗今天无处不在的”相互侵入“,但即使这样,流动依然绝对的,而中心依然是相对的,如何在绝对的流动性中寻找每个人,每个个体,每个群体或每个国家安身立命的那个”中心“,确实也是一个十分重大的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