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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思考:文化遺産誰是好學生?不同标準的意義

值得思考:文化遺産誰是好學生?不同标準的意義

文化遺産誰是好學生?不同标準的意義  

前一陣,說是北大給了全國若幹中學校長“推薦權”,推薦他們欣賞的好學生上北大,算是高校招生改革的一股新風吧。不過,後來的反饋大概是,幾乎所有的入圍者,都是學習成績拔尖的學生。看來校長們對“上北大”這個事兒還是心有靈犀的,别的方面先不說,成績必須要好,這是個現階段最客觀也最過硬的标準。

标準問題很重要。有了标準,就容易比較,誰好誰孬也就一目了然了。今年某個地方台的一款選秀節目,鬧到評委當衆退席的地步,是否炒作不論,至少說明這個節目在選秀的标準上思想不夠統一。不過,再仔細想想,人家也未必沒有标準,隻不過不是我們想當然的“歌唱得好”的标準,而是一個“收視率”的标準。

有個冷笑話說,“在失敗這個領域,沒有人比我更成功”,雖然是個文字遊戲,也不是全沒有道理。比如今年中國足壇大快人心的事情是打擊賭球,有些球員甚至球隊領導拿了錢就輸球,在真球迷眼中再不是個爺們兒,他們也樂在其中,因爲他們工作的标準不是赢球,而是赢錢。這樣的“純爺們兒”實在“跑偏”得太離譜了,我們等着司法機關的處理結果便是,這裏不說也罷。

還是把話說回來吧,在提倡多元化價值的時代,差異性應該尊重,這也意味着将有一些不同的标準,這些标準的目的不是壓抑人,而是解放人,當然,“解放”到了違法亂紀地步的類型不算。比如一個學校有很多個班級,一個班級有很多個學生,張三球踢得好,李四會彈鋼琴,王五最有人緣,趙六也許沒什麽特長,但成績最棒……這些都是差異性,老師如果隻是根據考試成績來判斷、對待學生,趙六自然高興,但是對其他人的個性特點來說,客觀上形成了一種壓抑。

繞來繞去說了這麽多,終于要說到有關“文化遺産”的事情上來了。這幾年,“非遺”算是露臉了,媒體也好,政府也好,學術機構也好,沒少出人出力,可是總是困境多于喜悅,爲什麽?我覺得“标準”的問題值得拿出來說說。

這幾年的采訪和編輯工作中,我聽到最多的一句話是“沒錢”,其次是“沒人”。二者之間有因果聯系,因爲“沒錢”,所以“沒人”,不僅沒人表演(或制作),也沒人來看(或購買),沒人看就沒有市場,沒有市場就沒有收入,沒有收入就更沒有人來表演,從此惡性循環下去。不僅僅是專家隊伍認爲“非遺”陷入困境,重要的是從事“非遺”工作、靠這手藝生活的人也是這麽一個看法,歸根到底,大家都是一個标準,就是“利潤”标準。我有個同事采訪龍泉劍的鑄劍師,鑄劍工藝也是列入“非遺”名錄的,他們似乎一點沒有“困境”的意思,有時候一把劍能賣好幾萬的價錢,利潤不菲,當然談不上什麽困境了;相反,沒人看地方戲,地方戲就垮台,這樣的例子更不少,地方戲的演員也是人,也要穿衣吃飯養家糊口,他幹這行沒收入,當然隻能換身行頭改幹點别的。

如果把這個“利潤标準”貫徹到底的話,打個比方,廣義上的中國文藝界是一個班級,票房就是現在各種文藝樣式的考卷,電影就是那個老得第一名的學生(報紙上說,今年“全年票房預計突破60億元”),日子好過,姥姥疼舅舅也愛;而這個地方戲、那個傳統戲,就是最後幾名跟不上進度快要留級甚至被迫退學的主兒,而且,他越比還越自卑。

所以,有沒有可能真的價值多元化,在于社會是不是能夠真正産生一些在“利潤标準”之外的标準。我還有個同事去新疆采訪了木卡姆,說原以爲将看一場“走穴”演出,沒想到真看到了葉爾羌河流域人民世代傳承的生活。她看到的那次表演,即便不夠精緻、不登廟堂,我想也一定是打動人心的——

人們的精神,本不應該在利潤标準的壓力下背井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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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 的帖子

人們的精神,本不應該在利潤标準的壓力下背井離鄉。

其实 我就喜欢这句话 有时候 我在想 有的非遗 它作为一个地方的特色 他在传承人眼里就是无法取代的宝贝 怎么一到现实中 就剩碰壁与淘汰了 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  但这其中又有种不健全的态势

那些热爱非遗热爱传统特色的人 是固守精神的斗士 只是在这物欲横流的物质社会 他们能走多久走多远呢

我希望他们不会被边缘化 不会当做商品生产的工具 不是时代的牺牲品
但 除了希望
能做的   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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