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子的理论贡献
——中国德州董子文化研讨会综述
赵兴
发布时间： 2009-08-10 07:41 光明日报
董子文化研讨会近日在德州召开。与会学者就董仲舒的哲学、政治、伦理思想及其生平、著作考证等方面展开讨论。
董仲舒是与孔子、朱熹并列的中国历史上影响最大的三大思想家之一,在中华民族精神构建和国家统一方面发挥了独到的重要作用,在中国思想文化发展脉络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一,关于“天人感应”。与会学者发掘了董子天道观的合理内涵及积极的历史作用,并以此为基础指出其政治思想的历史进步价值。有学者指出,董仲舒精明地抓住先秦和汉初思想家们争论不休的“天人关系”问题,以人间的大一统君主专制社会结构为模式,以儒家的政治思想和道德观念为根本内容,精心塑造了一个能对人间有所制约又能感应互动的天上社会和天道权威,从而给自己的王道理论披上了一件神秘的哲学外衣,建立了一个以“天人感应目的论”为核心的唯心主义天道观。董仲舒的所谓天道观,并不是对自然界的科学解释,而是人间社会的颠倒意识,是其王道理论的装饰品。其政治用意,第一是“尊君”,维护大一统的政治格局;第二是限制君权,使专制君主有所顾忌;第三是提倡“德治”,落实儒家的道德人文理想。与会学者认为,董仲舒的王道论,虽然从根本上说是为了维护封建王朝的统治,但仍有许多符合历史发展的积极进步的内容。董仲舒针对当时重大社会问题,提出的“限民名田,以澹不足,塞并兼之路”、“去奴婢,除专杀之威”、“盐铁皆归于民”、“薄赋敛,省徭役,以宽民力”的“四大政策”,在当时历史条件下代表了解放生产力的方向,顺应了社会发展的历史要求,具有进步的历史作用。
二,关于“大一统”论。有学者指出,“大一统”理论是董仲舒思想的核心。虽然先秦儒家已有了“大一统”的观念,却没有形成系统的“大一统”理论。“大一统”思想在反对分裂、反对割据、反对混战维护国家统一方面,起到了重大的积极作用。汉代以后,国家统一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重要内容,为统一而奋斗的就是民族英雄,破坏统一搞分裂的就是民族败类。这已成为民族共识。而这一共识的形成并最终成为整个中华民族的文化记忆,董仲舒“大一统”论的作用不可替代,不容低估。
三,董仲舒的政治改革思想。学者们认为董仲舒是力主“变政”、“更化”的改革思想家。在总结历史教训的基础上,董仲舒向汉武帝提出了变更秦代弊政的改革理论。董仲舒的更化思想,含有二重意蕴:一为政治更化,即政治革新,维护政治大一统。最根本的一条就是扫除秦代严刑峻法、赋敛无度的暴政痕迹而实行爱惜民力、以“仁义礼智信五常之道”为根本内容的“文德”之治。这种德治主张,是有利于缓和社会矛盾、安定民生、促使社会经济的恢复和发展的,因而是符合历史潮流的进步政治主张。二为思想更化,即文化革新,亦即实现文化大一统。董仲舒的更化思想,在变法改革、开拓进取、革故鼎新方面,对后世产生了重大的促进作用,可以说是跟随着时代的脉搏而跳动的。
四,关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与会者指出,如果历史地而不是抽象地看问题,“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汉代文化政策和国家指导原则的一次惊天动地的转变与调整。这次调整确立了两千多年中国的立国之道,确立了中华民族的主流意识和普通民众的基本信仰。中国社会自春秋演至战国,列国纷争,战争不断,给人民带来了无尽的灾难,要求和平、向往统一,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秦始皇逞其蛮力,扫平东方闪国,一统天下。但其所推行的以法为教,以吏为师,废私学的文化极端专制主义,使秦王朝二世而亡。汉初,推行的“清净无为”、“与民休息”的黄老道家学说,虽对社会的稳定和经济的恢复起到了重要作用,但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黄老道家尚无为而不进取,任自然而轻教化的特点就无法满足政治上高度大一统社会的要求了。历史最终选择了儒家。
五,董仲舒对儒家人性论的两大贡献。有学者指出,对儒家性同一说作出系统的理论总结,是董仲舒对儒家人性论的第一个重大理论贡献。与战国儒家性同一说各种理论相比较,董仲舒的性同一说的基本特点是讲对立的同一,而不是像孟、荀那样只讲单一的同一。董仲舒的性同一说,包含着性与情、善与恶、仁义与食色、天理与人欲、人的本质与禽兽属性的对立同一,能够对孟子、荀子、告子诸人的性同一说兼收并蓄,包含着性同一说集大成的丰富内容,把性同一说推阐到了极致。董仲舒的性同一说是与他的天人合一哲学体系紧密相联的,主要是吸取孟子与荀子的人性论,以及告子的人性学说,并加以综合性的发展而建立起来的,完成了对儒家性同一说的总结的历史任务。有学者进一步认为,开启汉唐儒家的性品级学,是董仲舒对儒家人性论的第二个重大理论贡献。性品级说是将人性品级化的人性论。性三品说是董仲舒品级说中最有价值的理论,它的基本特点是完全依道德高下来判分人性品级。董仲舒的性品级说是时代变化与儒家人性论发展的反映。如果说先秦儒家性同一说是讲人性的同一,董仲舒的性品级说则是儒家人性论发展史上第一个讲求人性品级差异的新的人性论。从同一深入到差异的认识,是儒家对人性认识的深化。
（作者单位：德州市经济开发区组织人事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