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编概论提供了一种可被反复使用的“概论程式”。各种版本的概论大都停留在钟编祖本的理论水平上,不仅沿袭了钟本的理论体系和结构方式,有些概论甚至沿袭了钟本的“大词”, 也即用自己的或程式化的语言把钟本的思想复述一遍。概括说来,概论的编(著)者们只要把握了钟本中民间文学的“基本立场”、“基本特征”、“与其它社会或文化现象的关系”、“搜集整理”、“分类原则”五个大的方向,再进行具体操作中的“有限变异”,全部或部分地更换例证,就能作坊式地操作出一本“全新的”概论。
如果说后者总能在前者的基础上有所进步,即使这种进步只是一小步,跬步之积,前后几十本,进步亦足可观,重编也就有了意义。可惜的是,许多概论不仅未能在祖本上有所进步,有些甚至可以说是倒退。
概论的重编写必须建立在学科发展的基础上,“教科书是使常规科学得以延续下去的教学工具,每当常规科学的语言、问题结构或标准改变时,教科书就得全部或部分重写。” 反过来我们也可以这样认为,即当常规科学的基本范式没有明显改变的时候,重编教材就不被认为是必要的,而且,教材的编写者必得对编写前的学术研究有一全面深入的了解,然后才能提纲挈领地进行总结与编写。而在20世纪最后的20年中,大量没有学养根基和理论建树的概论的出现却成了一个非常突出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