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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哭笑不得的糊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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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哭笑不得的糊涂事

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楼上一阵刺耳的电钻声吵醒,睁眼一看,呀!天都亮了。
心里狠狠骂了楼上几句:大家装修他不装修,大家住进去了,他装修了。
打开手机,18:28,再关上,突然脑袋里面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8:20的飞机!我应该坐8:20的飞机去南昌!
天哪!现在已经是18:28,也就是6:28了?

我一下跳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在心里感激楼上,好在他的装修把我吵醒了,否则不知要睡到几点。
来不及多想了,我冲出卧室,抓起书包,脑袋里面一闪:什么最重要?身份证!钱包钥匙和手机!
取出包,抓了一把衣服塞进去,百忙之中没忘了抓上手机充电器,来不及穿皮鞋了,套上凉鞋就冲出家门。
这里到机场,就算打车,也得一个多小时!想省钱坐机场大巴是没可能了。
跑出门一看,有点冷,糟了,穿少衣服了,只好倒回来,抓了一件外衣。
再一看,电梯刚刚上楼,不能坐电梯了,跑下去吧。

跑出小区大门,真幸运,门口就停着一辆的士,一个乘客正在跟司机结账。
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把行李往里一扔,自己先坐上了车。
结果那司机慢腾腾地在那找钱、打票,把我急坏了。
扭头一看,刚好后面又来一辆空的,我抓起行李跑下来,拦了后面这辆车就走。

一路上我不停地催司机快点,司机问我几点的飞机,我说8:20,司机说:“要是不堵车,还有点希望。”
车走了三四分钟,还在玉泉路口,我心里那个急呀。恨不得把前面的车都铲进下水道里去。
我嘴里不断念叨:“师傅,麻烦你快一点。师傅,能不能超这辆车?”
最后司机烦了:“你别催,我被你催得乱了,分心!”我只好说:“好,好,我不催,你尽量快一点。”
我不停地看手机,16:38,16:39,16:40……,天啊,还没到五棵松呢。
16:52,终于上了四环,松了一口气。

西四环上,
司机大概也已经把油门加到极限了,因为我听到车内不断发出“注意安全”的自动警报声。
我一看这速度,有希望!
在北四环走了不到一半路,前面一片车尾红灯,我一看,这下要玩完。
我不停地嘟嚷:“北京真是有病,天都没亮,才7点钟就堵成这样。”
司机也不理我。
走走停停,我越来越绝望,看来误机是肯定的了,我脑袋里面开始计划误机后的补救工作了。
7:30,我还在北四环上,我几乎彻底绝望了。奇怪的是,工作人员居然也不给我电话。

算了,我主动点吧。
小常半天没听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办登机手续,可是,办登机也不会听不到电话呀?
终于接通了。
我先做了一番自我批评,说自己因为喝了点酒,忘了上闹钟,结果现在堵车,还在北四环上下不来:“你们先上机吧,别等我了。我怕我赶不上了,不过你先告诉我应该停在几号门,到几号台办手续最快。另外麻烦帮我问一下,下一班到南昌是几点?”
小常居然停了一会没回答我。我想,这帮家伙等久了,肯定是生气了。
过了一会,小常问:“是施老师吗?”
“是,是。”
“您现在哪里?”
“我还堵在北四环上呢。”
“您快回去吧,我们是明天的飞机。”
“什么?不是29号吗?”
“是啊,今天是28号啊。”
“不会吧?是你搞错了吧?今天才28号?”
“没错,施老师您快回去吧,明天早上8:20。”
“哦,那就好那就好,可把我急死了。谢谢谢谢!”
放下电话,我转头问司机:“请问今天是28号吗?”
“是。”
“你肯定吗?”
“是。”

我打开手机,翻开吕老大的短信:“9月28日即下周二上午9点半文江博士论文开题报告,敬请您莅临指导。”
看来是老大搞错了,他把27号弄成了28号,搞得我提前了一天。
我再翻开小常昨天发给我的短信:“老师您好,明天29日早上7点,我在三号楼10号门等。”
怎么小常也搞错了,如果昨天27号,那么昨天怎么能说“明天29日”呢?
这么多错怎么聚到一起的?百思不得其解。
我让司机调头。可是,向西的路堵得更死。
干脆坐地铁回去吧。
上了五号线,一看这么多人,心想,今天是怎么回事,站台上的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赶早班的样子?

突然,我被自己的一个念头击得差点跌地上:现在是晚上!
我刚才睡的是午觉!
天啊,我把28日晚上当成29日早上了。

我无比沮丧,一路骂着自己糊涂蛋,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回到鲁谷路。
正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走,突然看见边上还走着同事刘方喜朱作梅一家,有气没力地打个招呼。
方喜奇怪地问:“上午看你还在所里,怎么现在就拎着个大包出差回来了?”
我唉声叹气地把前面的故事讲给他们听,
当听到“施老师您快回去吧,明天早上8:20”这一句时,他们一家笑得走路都走不动了。
当听到我是午睡醒来当早晨时,朱作梅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朱作梅不停地说:“你不至于吧?”
等我把行李包打开给他们看,看到我那一团一团乱七八糟的衣服时,他们才算彻底相信我的故事。

就这样,回到家,给陈泳超打了个电话。
泳超说:“你的手机难道不是显示18点的吗?”
我说:“是啊,可是,把它减去12小时,不就是6点吗?”

[ 本帖最后由 施爱东 于 2010-9-29 01:1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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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故事讲完了,我得睡觉去了,要不明天早上真睡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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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萍MM,我已经准时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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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回到北京,打开电脑。
一件笑事,能让大家开开心,也是好的。
容我收拾好东西,再跟大家讲讲上飞机前的二出风波,一件是我自己的,一件是刘铁梁老师的。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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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日志一定要及时,过了你的兴奋期,就再也不想写了。
许多有趣的事,当时觉得应该记下来,但是没有动笔,事后就如过往云烟,再也不会下笔了。
我得强迫自己赶紧把9月29日早上的事记下来,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动手的欲望了。

9月28日晚上,我把东西重新收拾好了。
为了确保能赶上第二天早上6:00的大巴,我把闹钟拧到5:00。
一切非常顺利,我大约7:10整就赶到了机场,与常主任通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说:“施老师您快进去办登机牌吧,其他几位老师都到了,刘铁梁老师有点麻烦,他刚起床。”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刚起床?估计铁梁老师是赶不上飞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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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先表一枝,
这里先讲讲铁梁老师的故事吧。

铁梁老师每天早上6:00钟都能准时醒来,
北师大离机场近一些,所以,他觉得没必要拧闹钟(这是我的猜测)。
但是因为他那几天感冒,晚上睡觉前吃了感冒药,结果,一觉醒来,已经07:00了。
铁梁老师大概重复了一下我在28号傍晚的那阵慌乱,
急急忙忙抓上包就跑下楼,拦了一部的士。

的士刚开出师大,铁梁老师想再看看时间的时候,发现忘了带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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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手机可不行。
本来就得迟到,要是还让人联系不上,岂不急死工作人员?
马上让司机调头!
车刚到楼下,发现师母正从楼里跑出来,手里举着铁老师的手机。

车进入机场快速之后,铁老师已经意识到肯定赶不及了。
他灵机一动,赶紧给工作人员打个电话,请他们帮忙在自助值机台上帮助代办一下登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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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协的工作人员刚把铁老师的身份证号输进去,办理登机时间截止,程序自动关闭。
没办法,工作人员只好找到国航的值班经理,请她代为处理。
等不及铁老师,民协工作人员只好先过了安检,让铁老师自己处理剩下的事务。

铁老师赶到机场时,已经8:00了。
一路小跑来到服务台,服务台让他到某处找值班经理。
又一路小跑来到某处,该处说这里根本没有值班经理。
铁老师拖着行李箱,东跑西跑,居然还真找到了值班经理,而且已经给他打印好了登机牌。

就这样,铁老师一路过关斩将,居然全走的紧急通道,一路小跑找到登机口,这时大部分旅客已经登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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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讲我自己的故事。
我比铁老师从容多了,早早办好登机手续,一切非常顺利。
由于铁老师还在路上,民协的其他老师我不是太熟,所以我不想急着去登机口。
随便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了,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清末驻京英使信札》,优哉优哉地看了起来。

为了节能环保,减少飞机承重,我觉得还是应该去一下厕所,好轻装上机。

从厕所出来,已经过了8:00了,我慢慢悠悠朝登机口走去。
首都机场的主要登机口全在三层,去南昌的大概是架小飞机,还得下两层楼到地面一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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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第二层的时候,我准备把登机牌取出来。
我把手往上衣口袋一掏,没有!
一惊。
再掏裤兜,没有!
出汗了。
我停了一下,迅速拉开书包,把书包的几个口袋全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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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就慌了,迅速下到一楼,一看大家正在登机。
我毫不迟疑,一下插到最前排,打断正在办手续的乘客,上气不接下气地急问正在验票的机场人员:“你好,我的登机牌手续丢了,请问有什么补救办法?”
那家伙抬头扫了我一眼,说:“没有办法,不能登机。”
“可是我前面的手续已经全办完了。”
“那也没有办法,我们只看登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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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望地一扭头,发现铁梁老师刚刚赶到,正与民协的工作人员接上头。
我把行李往他们身边一放:
“我登机牌丢了,如果最后一刻我还没赶回来,你们把我的行李交给机场工作人员保管,先上机吧。”
我转身跑出去的那一霎那,听到民协的常主任说了一句:“快去,我们会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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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用百米速度跑上楼的,我的第一反应是:登机牌丢在厕所了。
跑向厕所的路上总共遇见三个清洁工,我问的话都是一样的:“请问有没有看到地上有一张登机牌?”他们的回答是什么我根本就没听到,因为我只要看见他们脸上茫然的表情,等不及他们张口,我就已经继续向前跑了。
路上还遇见两个穿工作制服的机场工作人员,我问的话也是一样的:“我的登机牌丢了,请问有什么补救措施?”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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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进厕所,一看,我曾经蹲过的位置已经让新人给占了。
拍门:“请问里面有没有掉一张登机牌?”
“没有。”
我心头一紧,这可是最重的当头一棒。
但我还是不死心。
“请你往边上,后面都看看,有没有?”
“我看过了,没有!”

我跑出厕所,一片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跑向何处。
惟一的希望,就是再跑回厕所。
“兄弟,麻烦你再看一眼,坑里有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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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太大了,要跑回值班经理处已经没有可能了。
但除此没有别的办法,我认定这条道,不顾一切向前跑。

正巧,前面过来一辆穿梭小汽车。
我把车拦住,上气不接下气地重复了一下我的问题。
司机问道:“几点的飞机?”
“8:20”
“恐怕来不及了。”
“试一下!”
“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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