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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物遗精华与糟粕同在。是一味肯定,还是一味否定?研究者应做出一点接近真实的判断,而不全是一种中性的描述。这不是纯学术问题,它首先是我面对的一个生活问题。老师的问题给人很多启发,学生也在此梳理一下自己遇到的生活问题。
与我同龄的姐妹差不多都在忙着结婚生子,所以对与女性有关的习俗有一些感触,乌老说,性别角色为男性习俗确立了许多支持特权的习俗模式,同时也为女性习俗确立了更多的限制权利的禁忌习俗模式。作为女性,特别是农村的女性,真不容易。首先,结婚,婚礼中的闹堂,对新娘的百般刁难,纵然有再多“正功能”,对新娘来说都是一个难挨的过程,以至于大冬天都能出一身汗,是吓的!而后就要在夫家开始接受一系列的再习俗化,嫁得远的话,这个过程会更强烈。再后就是生孩子了,人这个高级动物在生孩子时与低级动物没什么区别,区别只是公公婆婆抱着刚生的小孩高兴得手舞足蹈,丈母娘抱着受苦的女儿哭作一团。至于“月猫子”,就是六月天也不能吹风扇,更不能出门,说,十几年前村里某某月子里出门去河边洗尿布,结果对面的砖窑突然塌了,窑主认定是月猫子惹的,就诅咒,没几天月猫子就被咒死了。还不如低级动物!生了带把的还好说,若是女孩,做好准备,继续奋斗。虽然我很爱我的家乡,眷恋快乐的童年,甚至有志于民俗研究,看到同胞们如此的命运,还是望而生畏!像我这样贪生怕死之徒,只能走出这里,到自由一点的世界。学者和国家如今都在强调保护传统文化,如果这样的保护意味着让一部分人遵照传统习俗去默默忍受屈辱与不公平,我将对此持怀疑态度。如老师所说,非物遗精华与糟粕同在,习俗亦如是。学者回到田野做调查,讲究客观,或中性描述,真能做到吗?作为社会良心的学者,发现了社会问题,就把它扔给社会学家,仅仅为保护而保护,为研究而研究?不可否认,人们已经被自己编织的民俗之网给束缚了,一旦有机会走出去,呼吸到外面自由的空气,就很少再回去。只有一些学者,就是因为回不去才对那里充满向往,眷顾。于是,学者到民间去,民间人却争着到城里去。研究民俗,要关注民俗主体,怎么关注?这应该是很多家乡民俗学者遇到的问题,也是我很久以来的困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