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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俗学的那一张张的脸(12)(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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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预报一下下面的脸——乔晓光先生、 王建明先生、向云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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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东西都找不到了,先集中到这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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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刘铁梁先生
怎一个“好”字说尽。和这位先生认识是在山东大学的民俗学讲座活动中。他一坐下,基本上就掏出一个简单的记事本,那本本每次都那样,从容地被口袋里拿出,然后打开一页,看都没看就开口了。而且往往一讲就是几个小时。我常常想探头去看看,那一页纸上能写多少内容,怎么就能讲那么多丰富的东西。他论民俗谈非物质文化遗产,有理有据,观点总是发人所未发,印象深刻的有关于非遗保护的“空壳化”,民俗研究的“身体性”,还有中国“汉人的史诗就是戏曲”。这些观点都给人启发和振奋,而且他似乎并不以为高明,更多的是启发学生们继续深入研究。颇有些孔子当年“”述而不作”的境界。他的各位弟子们也习惯了他的讲授风格,知道每每有惊人之见,所以随时都做好了录音记录的准备。
他发言总能在褒奖和委婉的批评中让对方知道差距所在。而且从台上的严肃认真的学术探讨后,下台立刻能笑逐颜开地和年轻学子打成一片。记得我们曾经一起吃饭,谈起男人女人的问题,他豪不避讳,参与谈论而且用爽朗的笑声打消了我们的疑虑和不安。在他的骨子里透着份血性的美,透着份闲云野鹤的自然阔达,透着逍遥的独立,诙谐中的责任承当。文人的大雅和大俗他都具备。
故而他可担得起“真人”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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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俗学的那一张张脸(4)
四、银发老人
说出这四个字,所有全中国人民的民俗界就定然会想到他——那个风尘仆仆为民俗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鼓与呼的人,那个经常有智慧演说和激情四射文章的人,那个总能在不经意间带给我们学理启发和思索的人。他是学者是民俗的领军人物,也是慈爱的长者。
我参加过不多的几次民俗活动,都看到了他。这在我是一种机缘。在台下听他讲演,在讨论时看他倾听。他很少如某些领导那样:来个祝词然后说还有一个会,就匆匆离开。他几乎每场学术讨论都自始至终地坚持听完,然后最后一个站起来做总结。这时候他的总结就相当精彩。因为他对发言了如指掌,所以总结就言之有物,丝毫没有做秀和敷衍的意思。这一行为就足以让人肃然起敬。
作为一个学者前辈他的平易也是出名的。每次活动,他都是最让人瞩目的人物,因此找他合影留念的就特别多,每次他不论多忙总能笑呵呵和熟悉和不熟悉的民俗同仁们合影,满足他们的要求。
和这样的学者接近从一开始就没有阻拦。读他的专著和文章更有见其文如见其人的亲切感。尤其当一些怯生生的孩子辈们欲言又止地想和他交流的时候,我发现他总是主动和他们打招呼,并爽快地拉他们到身边来一起聊天或者合影,这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增进了感情。我想多数初次来民俗圈的人都能体会到他的温暖和慈爱。
也许这就是中国民俗界的优良传统。在他那里是这样,整个民俗界似乎都充满了这样的亲切友好的氛围。
而我在想,当多年之后,我是否也能像眼前这个银发男人一样,步履如飞,意气风发,仍旧激情地活跃在祖国的田野和大地上,在人群中体会和发现文化的味道。“他”我不说大家也知道了,那就是民俗银狐,正值七旬壮年的刘魁立先生。请注意我一直不用“老人”的字样,因为他比我们还活力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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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刁统菊和郭海红

这两个女士同是民俗学博士。同时供职在山东大学,一个在山大文史哲研究院民俗所,一个在外语学院。从外形上看一高一矮。从性格分析,前者豪爽大气有山东大女人的气息,说话大咧、喜怒都形于色;后者文静瘦弱颇有江南水乡女子的娇俏。因为参加此次年会的缘故,我与两女子结伴而行,年会结束相约到庐山一游。亲眼见两女子一刚一柔,磕磕绊绊地在山涧中艰难而颇有兴致的跋涉,每每在冰雪湿滑处,两人都同时提着36个吊桶互相牵扯干扰,一路上惊叫声,威吓声,互相责备声不断。因为两女子封建思想弥漫周身,再困难都不愿一位男人的手来帮扶,只有她们互相搀扶。无奈郭海红这位有留日本背景的女博士本没有爬山的计划,穿着高跟皮靴就上了高山,以为上山就是坐车观光,不想山路及其漫长。所以她几乎是进入了民间社火的角色,踩着高跷,扶着高大而略有依靠感的刁女士“蚁步潜行”。而在狭窄的山道上,刁女士也常感自身难保,一面责备一面扶持,一面保持自己脚步的稳定性,一面被郭女士一次次因为脚下不稳发出的惊呼而弄得神经紧张。

这是一段曲折的道路。很快地我们就被庐山冬日的宁静和秀丽而吸引。即使是在冬天,满山上翠绿的毛竹和那些常青的植物让山不显得单调,那从天而降的瀑布,沸腾跳跃,从山顶一直溅落到山谷,真合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描摹。闲话少说,单表刁女士一路行一路在欢跃中露出难色。原因是她非常想念她远在济南家中的儿子,儿子两岁多点,听说夜夜入睡前都要哭着要妈妈,这让她每每独自神伤,内心反省之,伤心之,自责之,思念之,总之,边游边想,边想边游,表情也就时好时坏,阴晴变化无常;而那个郭女士则放胆出来玩了。因为出门前老公有交代,既然到了南昌庐山是一定要去的,所以她在游山时完全放飞了自己,每到景致优美处,总能摆出超水平发挥后的POSE让自己融入景中。从这一点上看,她外面的柔弱却掩盖不了内心的平安和刚强,相比较高大的刁老师变化不定的情绪,她倒有了刚强的一面。所以看人,不能光看表面。

在山光水色中,看似有男儿气的刁老师显示出多愁善感,眼角眉梢都是一个“爱”。母爱的柔情可以让人顿容,以至于当她在讲述儿子天真可爱和聪明的故事时,听者也要受其感染红上一圈眼。
而穿着高跟鞋的郭女士将中国传统女性的矜持保持到了最后,据说不得不在一段山路上跌倒,甚至滚了几圈,竟然毫发无伤地继续前行。

在天生一个仙人洞旁,在秀丽的石门涧,两位女性竟然全然不顾寒冷,要求脱出棉服配合秀美的风景卓然一把。风采顿然定格。我说:这庐山一定是男性,所以那么吸引女性的目光和拥抱。甚至在高耸的山顶,两位女士要以《泰坦尼克》中男女主角的造型留一个奇怪的创意。我知道,那也是因为庐山之美。

暴露野性的时候是在结束了庐山之行后,第二天上飞机。推着行李车的刁老师突然本性唤醒,豪迈地帮大家推着行李,而且大步流星地领头,那豪放那开朗不是一般的,此刻她内心里已经回到了家,快要拥抱自己的儿子了。所以,那脚步是轻快的,那身子带着节奏地飞驰。有一阵,她甚至在进飞机的通道里狂奔,说自己因为惯性身体的刹车已经失灵。

一个怀着思念行山路,一个穿着高跟鞋穿林海,两位民俗学女博士这身体一定得益于长期的田野作业,只有热爱田野的人才有这样的激情,在爱和痛的边缘中,完成精神的升华。

预告人物:英古阿哥
李建宗
张润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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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英古阿格

纳西族小伙,住丽江。名字和丽江都透着神秘。英古阿格是本族名,问其姓,不知晓。这和其他许多少数民族一样,有名无姓。“英古阿格”按照他本民族的意思是:强壮有力的男人。他还有汉名叫杨杰宏,问此名来历,说当年祖辈迁徙到丽江,祖上为汉人也。只是和他同车到安义县采风的那刻,这位真诚的兄弟就坦率地告诉了我他的全部来历,立刻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据他说,他们那里的女性名字后常带“姆”,我说这和藏族的习惯很像,他称他们民族其实很早就是藏族的一支,和藏民们生活和习惯很相似。

丽江是令人神往的地方。关于那里的许多故事是老婆从那里旅游回来后说的。风景很好,但开发过度,已经成了一大片娱乐场所。英古阿格
也同意。他觉得自己本民族的生活秩序正在不断受到破坏。当地引进了许多投资者,全国各地的买卖人也都汇集到了那里,为了当地民俗的原生态问题,政府曾经做出努力,让生活在丽江村落的人继续生活,而且规定了外面的人不能到丽江当地人居住的小区和原生态规划区里从事经营活动。但巨大的经济诱惑,让很多人利用当地居民的名义,勾结起来,在当地受保护的地方以当地村民的名义建立了很多酒店商铺等等,现在受保护的地方已经被外地人的商业活动包围了。

过去来丽江主要是看原生态山水人文,现在已经有了其他的涵义。他感觉很无奈,一路上就这个话题他的表情显得极其严峻。这个著名的论坛筒子,本着对民俗的热爱,对知识的渴望,在云南大学读博士,今年是三年级,很快就要毕业。作为一名民俗学研究者,作为丽江少数民族的一份子,他有得天独厚的田野,有着上天赐于他的先天的体验机会。这样的人迟早会出大成就。
对了我想起,在旅游的中途,他看到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地去买特产,笑着说:禁不起诱惑啊。下车出去半晌,他带着一大堆东西上来,其中有一箱子橘子。我本想问:大老远来,带点什么东西回去不好,还要买橘子回去?!忍了忍没说。后来在晚上,民俗网团队加班开会时,我发现他正在从箱子里给大家散橘子吃,直到那时候,我才清晰地看到一个纳西族兄弟细腻的感情。原来他早就想到了晚上买点东西给大家吃,而这许多人包括我是想不到的。   
我仍旧记得他憨厚的笑脸,丹田之气丰足的话语,以及我们相约明年的再见。

(附件:英古阿格的回复:马兄抬举,受之有愧!
愚本浅陋,何以僭而为之传也?
一个人的出生地及民族身份是无法自己选择的,丽江,纳西这两个标签也是如此,但不能不为之承担,也为之牵累,无奈……尤其是丽江被神话、被放大的当下,更多的是灼痛与误解。“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知我者,马兄也。
有一二小疵在此唠叨一下:“英古阿格”一词也源于纳西族东巴经,系神谱中的大神;纳西系藏族一支之说源于藏族学者,本民族学者不大接受;甚至把彝语支民族说成藏族后裔。
据家谱记载,我祖先系湖南汉族移民,康熙时移至丽江,几代后融入纳西,但汉族俗制也并存不悖。从现在统计看,纳西族中移民是占了大头。
那件桔子是叶涛老师所买,只是委托我晚上开会时分发一下,我不能占这贪天之功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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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李建宗

这是我甘肃老家的乡亲,而且离我老家非常近。自古有“金张掖、银武威”之称,都在河西走廊地带,他属于金地,我属于银地。从民俗学网上就学术问题曾多次交流。终于在到南昌的那天见到了他。

而且他是兰州大学中文系现当代文学毕业的,这一点又和我的本专业相同,更有了共同语言。在河西那有些偏僻的地方,建宗的学术多少有点寂寞。地方的寂寞成就了他默默向学的心境。立足当地,他着眼于对少数民族裕固族的研究,而且已经出了很多精彩的成果。《读书》《民族文学研究》等屡见其大作发表的消息。

我最亲切的是他有些浓重的地方口音,那口音于我如此亲切,因为我家中的老父亲尽管离开故乡近40年,至今仍旧保持着这样的乡音。建宗的困惑主要在于:周围人对学术的轻视,甚至冷水不断的对他个人的攻击。这需要一个稳定的心态和坚硬的心灵。
我们交流更多的也就落到了这个话题。如何在一个浮躁年代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保持对学术足够的敬畏和对内心需要的呼应。他勤奋认真,而且谦虚低调,在民俗的研究中已经掌握了自己的方法,这多好,给我这个老乡是激励也是鞭策。

虽然只是短暂的几天,我们几乎无话不谈,我们最多的话题落实到最后就是:相互鼓励,共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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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张士闪
此公的大胡子圈内闻名.并不是所有留胡子的人都能闻名,而人的记忆通过各种渠道的过滤总能留下点什么,这个"什么"大体有以下特征:给人以美好印象,给人以情感触动,给人以精神感染,给人以油然而生的佩服,给人以仰之弥高的歆羡,给人内心的亲近,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等等等等,人类复杂的内心因为复杂就多少显得杂糅而恍惚.我记得头一回见张士闪先生是在艺术学院的艺术研究所里,听说要来个所长级人物,都有些神秘.到通知我们去谒见时,眼前是个壮汉,长须,这出乎意料.毕竟留胡子留大胡子都很普遍,能留近胸的胡须实在有点意外.

共事三年,最与此公投缘.盖因其性格爽朗毫无芥蒂,与他交谈可以深可以浅,获得的都是快乐.一日与他同去赴宴,席间一女子柔声欺身而问:张先生,平时你吃饭怎么吃啊?还有你睡觉把胡子放在被子里还是被子外面?他一时哑然.立刻微笑做答:这还真有点要答记者问的味道.许久来从未有人问过这个问题,我今天晚上去考虑下,我胡子该放在哪里?

大家都哈哈大笑开来.其实这个私密点的问题,头一回见面本不该问.但既然问了,张先生本可以不答,但为了对方的面子他还是机智地在不答与答之间做了巧妙的回旋.
自此,我开始看他吃饭,结果发现很自如很如常,没有什么阻碍.胡子在他已经成为习惯.如同身怀绝迹的高手随身所带的匕首.人家的挂在腰上,他的挂在下巴而已.
这一把胡子加上他多年来一直未中断的梅花拳,让不知道的人都能看出他是个武林高手.据说,当年在开封游玩,相国寺里有一把禅杖,生铁,沉.同去的同事两人无力抬起,此公近前,单掌只一托,身形下蹲再起已经是将禅杖舞得虎虎生风.而且梅花拳是讲近身格斗的,三招内要打倒对方,所谓先下手为强.而且招招逼人要害.慕名找他交手的人多,他也未有失误的时候,但也没听说他致人死地.可能与他的仁慈有关.
和他相处时间一长,你可以透过他张扬的形貌领会到一颗慈悲之心.很让人想到一句:山东民俗界的临水护花人.这里的"花"多有所指.一指对美好乡村世界的热爱,让他长期奔忙在田野;另一面指他的热心和耐心发现和培养了许多民俗界的花花草草,这些今日的花草明日可能就是栋梁.因为和他的交往,因此沾点侠气.以至于,所有他的弟子们都热情地称呼我为师叔.从年龄上看,我可以做师叔,从学养看,我还只是个凝神静气的民俗赏花人.
此公现在已经高就在山大,平台高了,施展本领的机会也多.经过近20年的民俗储备,他到了发光发热的时候.我们也期待他不断传来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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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先生李万鹏
在山东民俗圈里,老一辈的民俗学人中,李万鹏先生和山曼先生是两面旗帜。现在山曼先生驾鹤东游,万鹏先生留守齐鲁大地,仍旧指点民俗学子,其精力和热情不减当年。民俗学活动一般不惊动他,除非特别特殊的活动:这些活动包括学生们毕业答辩,某课题组遇到问题需要咨询,田野考察需要亲历助阵等等,这些都是老爷子经常参与的活动。耄耋之年的他,身体略显瘦弱,从背影看“文弱书生”说得似乎就是他。但就是他经常带领着民俗学的博士硕士们到乡村调查,而且活丝毫不少。那些和他一起进行田野调查的同学们经常会深有感触地说:老爷子真有能耐啊,他能和老头老太太唠嗑,人家把他当自家人。别看平时他和大家都乐呵呵的,而且提出:在民俗圈里,可以无老无少,无大无小。但真碰到大家在田野调查中不认真,调查不深入细致的情况,他会丝毫不留情面地批评,甚至连带着学生的指导教师一起批。

他发火的时候,场面一般很安静,大家似乎只有在他一通发言后才感觉到错误有多大,问题有多严重,也只有他发火,大家才能感受到民俗不是一件简单的活。

他几乎是山东民俗的活字典。经常在进行某个田野调查前,大家都会找李老师一起探讨要进行调查的对象。老爷子总能从几十年的风霜阅历中找到符合大家需要的答案,而且指出应该深入的步骤,因为他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出成绩什么地方可以忽略。这时候他特像童话中的神仙爷爷,带领大家从迷宫中游走。

有一次参加田野回来,老爷子把一双布鞋忘在宾馆了。有些可惜的样子。据说那布鞋还是新的,为了这次田野作业他特地穿上的。但5天的连续采访和田野奔波,他竟然把它丢了。当时张士闪教授就安慰他说:放心,等教师节,我们专门给你送一双新皮鞋。而且配套服务,还带着新袜子。老人顿时忘记了烦恼。

民俗学会经常会有一些聚会。每有李老参加的宴席,大家都能注意到他一个多年的习惯。无论到哪里都要在宴会结束时,把他认为老伴喜欢吃的食物包一块回家给老伴尝尝   。老爷子是在给我们做一个夫妻恩爱的榜样!

关于他有很多故事,限于此专题为中国民俗学的人物速写。就此打住,以期日后有更充分的素材充实之!

张润平

十一、张润平
说起此君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还是迟迟难动笔。因为和他刚刚认识,缘于09年的这次年会,我和他碰巧分到了一个屋子。这是缘分啊。他那浓烈的甘肃口音一出现,我就没什么隔阂了。因为这属于故乡来的人。他来自甘肃岷县。是当代的文化局局长。过去是当地中学的语文老师,因为酷爱民俗研究,在教学岗位上逐渐转移到了研究和文化管理岗位。而且我还知道他是当地的名人。虽然他不这么说,但中央电视台的科学教育频道请他做过节目,介绍过当地民俗,这就不简单。他说自己这次参会的论文是搞了3年的青苗会的田野调查基础上写的一个4万多字的文章,来时压缩到1万字了。
当我将自己不成样的几本小书赠他时,他回赠了我几张珍贵的当地非物质文化遗产申报国家项目的光盘,据他介绍,他们一个县城成功申请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项目就是30余项(当时是这么听的,写这点小文章时没找他查证)。我说到目前非遗申请的功利性太强,很多地方就是为了得到经费,因为当地有利益可图,他憨厚地笑笑。后来谈到目前偏僻地方的儿童失学、家庭条件很差的现实,我有些偏激地认为:与其让假遗产欺骗国家的支持,不如实实在在地建立几家希望小学。我们谈到现在乡村一个普遍现象:如果动员大家修小学校,可能不会有多少村民响应;但如果说要在村里修个庙,村民会真掏钱。修庙和修学校,哪个更重要,对我来说,学校更重要,但在中国的乡村社会的情感和社会秩序中,修庙更有其深在的意义。那如同给名字立碑。中国人长期以来希望让自己不朽,让自己建功立业光耀祖先的行为,常常和修庙的集体活动联系到一起。学校还在其次。
张润平也看到了这一点。他说:建学校是很有必要。但保护遗产的工作也很必要,不这样发动,基层不努力,很多遗产真的就没了。我觉得他说的在理,只是一想起那些失学的孩子,还是觉得贫困地区的“申遗活动”有些本末倒置。在人的生存还没有改观的情况下,大张旗鼓地和经济发达地区那样搞文化建设和保护多少有些走样。但我说不出再多的理由,话题也就此打住了。

会议结束后,我们相约去庐山游玩。他本来是个不喜交谈的人,那时候性格完全变了一个,频频地被美丽的景色吸引,要求留影。而且他还有一个惊人的本领那就是海量:我亲眼见他,不就菜,将5两当地的四特酒灌下肚子,并连称好酒。

我佩服他在于,长期奔波在岷县那个地图上几乎看不到的小地方,为当地文化默默地守望,而且到了痴迷的程度。我更佩服他:常常为了一个调查,要进行很多年的田野的认真和执着。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角色,而且每有各种民俗学交流会议,他都会参加,他认为那是开眼界的好机会。
我好奇地在想:这次他拿出了令人佩服的青苗会,下次他还会调查到什么好东西呢?他一定会有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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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文坛多年,进入民俗学还是新兵,3年时间,让我爱上了可爱的魅力的民俗学。在这断断续续的三年中,我开始多少认识了一些民俗学界的学人。随性所至随意写点文字,只想抛砖引玉,引发大家对身边那些尊敬的、亲爱的、美丽的、善良的、可爱的同道者的关注。

其实只需要做一次凝神,我们就会清晰地想起他们。从那顿然灿烂的笑脸中,我们义无返顾地认定:这些人是你一生的朋友。

只希望通过这样的话题引发大家描述的欲望:写写身边的民俗同仁,那些会心的田野作业,那些同行的点滴。



一、巴莫

大家都这么称呼她,我就称呼了。刚开始只在民俗学网络上读到她的名字,后来点看她的博客,才渐渐明白这个彝族姑娘,这个民俗学教授,这个照片上有些清秀自然的女孩子。她总是在快速地安排着身边的人和事,尤其是亲人的事情,总让她牵肠挂肚。她负责着整个中国民俗学会网站的工作。让这样一个学术性网站在正式创立的短短一年时间获得了巨大的人气。在这个时代,人气就是成功的标志,就是一次创意的成功。而此前,我一直不知道这么丰富而动态的网站是在一位女同胞的领导下。

起初我印象深刻的是:每当你写了一次博文,在论坛发了一个帖子,这位刚开始不熟悉的女子很快就以斑竹的身份给你回复或者给了响应。而你只所以感动还在于,她这样敬业,似乎随时随地地出现在网络上,如同神话中神出鬼没的土地婆婆。

经营和管理一家网站是需要付出巨大精力里的。在一个没有任何酬劳的纯公义性质的学术网站操劳更需要巨大的付出。它的学术品位,它的网络安全时刻都要让网络管理员提高警惕。大家都明白!因此更对她充满了尊敬。

她写诗,自由舒畅;她研究本民族的历史,深刻入心。这次民俗学年会到了,到现场看到了真人,看她在大会上自如镇定意气风发而又幽雅的解说,让我更生佩服。该女子一定是个心性极高,才华出众,工作干练认真,爱心博大而又独立自由的人。她能洞悉他人,也能看清自己。虽然这只是初见,我已经有了上面的印象。当然这只是初见,人生中的初见会有多次,能让人赏心悦目的人和事是可以让人心畅神怡的。



二、施爱东

在不多的几次民俗学活动中见过这位仁兄几面。生就着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之相,而且在人群中总能看到他形单影只独自田野的趋向。他的行为方式和他的文章一样总能让人看过去就受到感染或者受到吸引。

这个独特的人!

在有限的几次交谈中,我看到了他对熟人对朋友的热忱和真诚,而其在人群中就突然沉默起来,甚至懒得说话。那样的姿态让人想到武林中的那些高手,他们从不轻易出手,而出手也就一招。所以,令人总有些敬畏。

他其实是可亲近的那类人。表面的冷,内心的热肠。有一两次的目击可以证实我的猜想:比如,一次田野考察,在一处城墙遗址的高处,大家积极留影,一大群女孩子围住他,花团锦簇地照了还不够,还要求他和她们一一单独合影,他似乎没有任何反抗地就从了。而且态度和蔼,完全是师兄师长的风度。透着学长的尊严和几份爱怜。

而他的文章是透着学术的严肃和个性的犀利的。这样的学术文章令人佩服而且值得学习。因为目下的学术,常常在貌似高深中写出只有自己才看得懂得的文字,许多文章用所谓学术话语掩盖了作者本人的性情。以为这就是学术的严肃和科学,非让人以为那不是说“人话”才算罢休。所以,能在众多的学术中看到学者的性情和观点,让人看懂,这样深入浅出的学问本来就透出了学者个人的修养和学识的自信。

偶然的一次看到他的震怒也就在情理之中。在这次民俗学会上,他有目共睹地彰显了个性,和他的文章一样:犀利自然毫不保留。

这也只是两次见面后的印象。在今后的生涯中,我想我会更关注这样一个知识分子的行动和文字的合一。





3、叶涛

早在民俗圈外就闻他的大名。真有一天进了这个圈子,才发现他的名气圈里圈外一样大。“道不孤,必有邻”儒家的智慧用在叶涛兄身上很恰当。他为人谦和,给人大哥的温暖。年轻时代对真理上下求索而且开创了山东民俗的大局面,为《民俗研究》杂志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而现在他抽身北京,更是在中国民俗学会大显身手。一个人的成功必有他的理由。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看到的是他每每田野的风尘和学术的坚持;看到的是作为导师,对学生辈的关心和严格;看到的是作为一个学会活动的主要操办者,其用心的周到。

关于他的传说在师生中流传广泛,几乎成为了一个传说人物。而他浑身的使不完的力量让他成为民俗学界奔跑忙碌的人群中最生动的形象。我们没有深谈过,但我读他文字,听他的故事,感受他在会议上诙谐的语言和号召力强劲的话语,以及他在每个人面前的谦谦君子风度都要让人学习。

记得从南昌会议结束后,他有马不停蹄地到了附近的地方进行田野考察并到地方大学做民俗学报告,一周后我们在济南相会,这次他是来参加任双霞的博士论文预答辩。答辩前,他从身边的包里掏出几包从南昌带回的土特产,让他的众多弟子品尝,那一刻我发现了和这个老兄的差距,虽然简单的行为,可以想见一个师长对学生的体恤。他从南昌离开走了那么多路,还没忘记带来远方的温暖,可做楷模。

记得我在写英古阿格的时候,说到英古的体贴入微,说的是他知道当晚要开民俗学网站会议,就特意买了一箱子橘子带回来。后来英古告诉我:那箱橘子是叶涛老师买的,让他捎回来。一下子让我对叶涛兄更是倍生敬服。

想起风雪北京之夜里曾经收到叶兄一句问候的短语,朴素的话语,让当时异乡的我真的认识到:一个人的胸怀和博大是可以让人折服的!也许这就是为人的境界和涵养。



四、银发老人

说出这四个字,所有全中国人民的民俗界就定然会想到他——那个风尘仆仆为民俗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鼓与呼的人,那个经常有智慧演说和激情四射文章的人,那个总能在不经意间带给我们学理启发和思索的人。他是学者是民俗的领军人物,也是慈爱的长者。

我参加过不多的几次民俗活动,都看到了他。这在我是一种机缘。在台下听他讲演,在讨论时看他倾听。他很少如某些领导那样:来个祝词然后说还有一个会,就匆匆离开。他几乎每场学术讨论都自始至终地坚持听完,然后最后一个站起来做总结。这时候他的总结就相当精彩。因为他对发言了如指掌,所以总结就言之有物,丝毫没有做秀和敷衍的意思。这一行为就足以让人肃然起敬。

作为一个学者前辈他的平易也是出名的。每次活动,他都是最让人瞩目的人物,因此找他合影留念的就特别多,每次他不论多忙总能笑呵呵和熟悉和不熟悉的民俗同仁们合影,满足他们的要求。

和这样的学者接近从一开始就没有阻拦。读他的专著和文章更有见其文如见其人的亲切感。尤其当一些怯生生的孩子辈们欲言又止地想和他交流的时候,我发现他总是主动和他们打招呼,并爽快地拉他们到身边来一起聊天或者合影,这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增进了感情。我想多数初次来民俗圈的人都能体会到他的温暖和慈爱。

也许这就是中国民俗界的优良传统。在他那里是这样,整个民俗界似乎都充满了这样的亲切友好的氛围。

而我在想,当多年之后,我是否也能像眼前这个银发男人一样,步履如飞,意气风发,仍旧激情地活跃在祖国的田野和大地上,在人群中体会和发现文化的味道。“他”我不说大家也知道了,那就是民俗银狐,正值七旬壮年的刘魁立先生。请注意我一直不用“老人”的字样,因为他比我们还活力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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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啊,好容易把过去的帖子凑全了。。。。。。。。。。。。。有空就集中在这里继续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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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参加活动少了,没有灵感了,渴望再去现场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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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向云驹:飞腾不息的骏马

  向云驹:飞腾不息的骏马

他,土家族,中国艺术报社社长,原来是中国民协的秘书长,再早是中国文化报理论部主任,再早是文化部少数民族司的工作人员,再早是中央民族大学的硕士、学士。他颇具爆发力的理论思辩和充沛的精力让他在几十年的田野考察和繁忙的日常事务中还能抽身于学术前沿的思考,而且每每有独到的发现。他不是高校的专职教授,却有着许多高校教师没有的口才和理论素养。你看他的文章 ,常常会被里面对民间文化饱满的情感和抢救时的紧迫之情所吸引。
他的工作经历,让他对音乐美术戏曲民间文化都有很深的认识和理解。所以,当他投身民间艺术的大海时,他的敏感他独到的民间审美能力帮助了他。所以,他似乎在时刻提醒自己就是在机关里,也要靠专业生活。所以,他是不多见的在机关里就职而多年来仍旧保持专业敏感和素养的学者。
他经历过从机关到学界到报纸的各种经历,他懂得尊重年轻人的活力和想象力,他鼓励单位的年轻人们出点子,出创意;他也时时不忘记去扶持那些需要帮助而且有上进心的人。在许多听过他课的学生心目中,他是好老师;在受到他帮助的年轻人那里,他是好大哥。
当此刻,我捧读向先生的另一本新著《非物质文化遗产博士生教程》的书稿时,心中掀起的是无限崇敬。我在想,是什么让他在如此奔忙的环境中还能按下身在书桌前完成一部又一部的学术专著,又是什么力量让他对民间文化魂牵梦绕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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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成熟待俺弄个水浒108将中国民俗学座次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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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好马不知遥远

此人,西域人氏。祖籍古凉州人也。17岁独自到长安求学,后自愿回到喀什,21岁辗转到深圳福建等地,后流窜到山东济南。从大学教师到公司职员到报社名记直到重新回到高校就业,期间省略40000字。其中的波澜壮阔九转大肠,鲜血淋漓残不忍堵。。。。。。。。不记也罢。从17岁开始诗歌小说散文创作,然后评论,毫无建树,只赚得中国诗坛最勤奋诗人称呼,被山东诗人们称做诗林高手虚竹是也,有专门“山东诗人金庸人物排行”英雄贴为证。诗歌写作之余研究文学,得文学博士头衔,后兴趣转民间文化,2006年误闯民俗白虎堂,至今成为文学的叛徒,“迷途”不知返也已有数年。

现常常在文学和民俗间做往返式长跑,其结果究竟如何不知所终。。。。。。。。好马是要看其脚力的,大家拭目以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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