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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怀何兹全先生:纪念专题帖

缅怀何兹全先生:纪念专题帖

何兹全先生早年逸事 北大四年最美好

中国新闻网 2011年02月18日 08:06 来源:新京报



  早年逸事 北大遇名师 办刊多蹉跎

  北大四年最美好

  1930年6月,19岁的何兹全从山东菏泽六中毕业,来到北京读书。这一年,大学取消了和四年制中学衔接的预科,改为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三年初中毕业的何兹全此前自修完成了四年级的课程,不甘心从高一读起,来北京之前,何兹全就决定要考高二插班。他们趁教务长不在屋,翻窗子进去偷了几张空白临时毕业证明,填上旧制四年毕业证明。到北京后,他考上了辅仁大学附中高二插班。

  读了一学期,学校一直催何兹全等人交正式毕业证书。辅仁高中待不下去了,何兹全只好转学。当时,北京有几个私立中学招收高三插班生,一学期毕业可以有真文凭考大学。这类学校的校长和教务长多和教育局的官员有关系。何兹全插到文治中学高三,何兹全根本不上课,等学校放暑假,他才去参加毕业考试,混了一个真正的高中毕业文凭。他报考了北大、清华和山东大学。北大放榜那一天,他还没敢出去看,他的朋友赵体裁刚出去又匆忙跑回来,进门就大喊,兹全,北大你考上了!此时,和他同宗的大哥何思源是山东省教育厅厅长,他承担了何兹全的生活费和教育费用。寒假回家时,何思源为他写信给傅斯年,请他做何兹全的保证人。回北京后他去看傅斯年,后者高兴而热情地接待了他,并鼓励他学好外语和古汉语。

  这时的北大可以随意选系,文理科都不分。何兹全入学时选了政治系,听了一段时间后转入了史学系。此时,系主任朱希祖刚走,陈寿颐接替了他。傅斯年告诉何兹全,陈先生很有学问。但是,他不怎么会讲课,课堂教学不大吸引人。而胡适、傅斯年、钱穆和陶希圣等教授讲课生动,析理清晰、深刻,引人入胜,处处都有各自独到的见解。傅斯年讲课引用古书,要找出出处,常常整篇整篇的背诵。背了半天,又背另一篇。何兹全很佩服他惊人的记忆力。而钱穆讲课到得意处,却像和人争论问题一样,高声辩论,面红耳赤,在讲台上龙行虎步,从这头走到那头,那头又走到这头。

  北大四年,在何兹全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数十年之后他仍然认为,“在北大读书的四年,是过去生活最幸福、最愉快、最有意义的,生活得最像个人样的时期。”

  一段波折的办杂志经历

  北大毕业后,傅斯年邀请他去中研院史语所工作。但是,他的同宗大哥何思源此前已经对他表示,送他到日本留学。于是,他谢绝了傅斯年的好意。

  在日本,何兹全在1935年12月亲历了日本少壮派军人杀害首相,发动的政变。此时已是日本侵华战争前夕,蒋介石还在剿共。而何兹全认为,共产党人是爱国的,剿共就是屠杀爱国者,这是不能容忍的。何兹全极端苦闷,开始出现神经衰弱,无法读书。于是,在1936年4月回国。后应《教育短波》社长朱启贤之邀加入《教育短波》,对于这一选择,何兹全后来认为是一大错,当时就应该向傅斯年申请到史语所。

  此时的《教育短波》办得很有生气,主要发行地区是河北、察哈尔、山东以及河南,这和四省教育厅有人帮忙有很大关系。由于何兹全的哥哥何思源的帮忙,《教育短波》在山东的发行量就有两三万份,总发行量已经有四五万份,最高时曾发行到五万多份。从刊物的发行量来说,《教育短波》的发行量可以说是当时全国发行量最大的杂志之一———上海的《申报》只有四万多份,而《大公报》、《国闻周刊》只有一万多份。

  此时,《教育短波》内部也出现了矛盾。有一天,朱启贤对何兹全提出把社长让给他,一番长谈后,何兹全接受了朱启贤的意见。不料,朱启贤没过多久又反悔了。此事给何兹全心上留下了一道伤疤。

  不久,七七事变爆发,《教育短波》迁往南京,不久又迁往武汉。在武汉,《教育短波》内部矛盾再度爆发。朱启贤再次提出让何兹全当社长撑门面。有了上次的教训,何兹全坚决不干。但是,朱启贤不听,何兹全只好就任。没干多久,朱启贤又说他不能辞去社长,非他干不可。这一回,由于何兹全受人嘲笑是朱启贤的傀儡,他坚决不让步。他去更换了《教育短波》的登记,把法定负责人朱启贤换成了自己的名字。后来,《教育短波》迁到重庆,订户所剩无几了。何兹全把社长让给了曹日昌。他想以此表明,自己并非和朱启贤争权夺利,而是争的一口气。1939年,《教育短波》停刊。

  采写/本报记者 张弘

  (根据记者对何兹全的采访,以及《爱国一书生》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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