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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路灯的温暖

一只路灯的温暖

一只路灯的温暖







湛然油画 120*90

站在阳台里,可以看到路边的一只路灯。

夜幕降临,它就亮了起来,还整夜的亮。天有多黑,灯就有多亮,那亮光透过厚厚的一层窗帘,映在房间里让我不再寂寞。我有时候可怜自己只剩下路灯的亮光还温暖着我,那是狂傲背后需要平衡的软当,终于是弱不禁风了。

我又想到苏轼他们没有见过电灯这个东西,好想和寂寞的文人在这只路灯下饮酒。后来我又想电灯也不稀奇,我们同样没有见过他们那个时代里的一些灯具,和性感的女人,好让那些文人骚客也有些收获,心情就颇会好受一些。别老以为现在富有的有多么了不起了,新人或许还不如旧人,而得不到的肯定最好,我痛恨人的基因里总是对新和神秘东西的向往,痛苦不堪在这种臆想之中。街道上舞动的一根根白白的大腿支撑着一张张美女的脸,突然让我又想到非洲去看女人的洗面奶了,那里洗白的概念是否和这里的广告一样嚣张呢?

原本喜欢在黑色的孤夜里入睡,但是就在这间房间里,我不想顺着自己,就让这只路灯的亮光骚扰着我,我不想再孤独的睡着了。人真的很顽强,活着,仿佛活着就能成为一切可以赖皮下来的理由。当人们感觉生命不单单是自己了的时候,就会觉得做人很伟大了,但也真是这样的伟大,让人们失去了更多的自由,脆弱的连死了的自由都没有了。

我经常说起在孤独中觉悟,在寂寞中升华了的时候,其实那都是骗人的把戏,我总有一天会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或许悲难还远未开始,真的远未开始。有人问我,为何看到越来越多的人们学习着挑战自己,学习着“术”一样的东西周旋在世俗里,经营好一份所谓的事业,让子子孙孙富裕永随的样子。我说所有的学习或许就是让人们去不要脸,因为不要脸之后,方能够突破自己。因为只有变得不认识了自己,就能够做一番神通的事业出来,伟人向来都是如此这般觉悟了之后的疯狂。

路灯的地方,原先有几棵小树,现在树大了,路灯被掩藏在叶子之间,光从叶子里透射出来,还有很多小虫子绕着这个心中的太阳飞舞。虫子也有大大小小的个头,只是他们飞动的腔调是一样的,看似一团团的运作着,或许更像是蹦迪的人群,难免也会碰撞受伤。尤其是几只大一点的硬壳虫,常常飞出了界外,撞到了灯罩上,铁柱上,落地了,但是它们会马上得爬起来再次的加入团团飞舞的圈子里麻乱一通,都说那就是飞娥扑火,我正是其中的一只稍微大了一点的虫子。

人注定了是寂寞的,不管你有多少的本事,寂寞都会常常光顾着你,而有成就的寂寞人能够留下让以后的寂寞人尽心少一点伤感的东西出来,或者就是引诱出同病相怜的凄美,或者就让人们在寂寞中享受到繁华。中秋的那天,虽然阴云密布,连绵秋雨,或许就是我那张作品之故,所以如愿着我一个看不到月亮的中秋。但是再次的读着苏轼的水调歌头,方才发现这首千古绝唱的享受,把天上人间都写尽了的奢华,我不由得想到苏轼四面楚歌的那种无奈了。或许就应该是如此的,上天的一个神才会让他写出这等绝妙的文字出来,还有邓丽君的嗓子。

人们在讨论成功不成功了的时候,作品是不会说话的,它们被画出来的瞬间就已经是成功了。我现在看到一些所谓成功的庸俗作品已经不再忌讳了,都是人画出来的孩子,都原谅了这帮人了,不管如何动番脑筋的赋予了价格,都是有因果在的。即使张大千这个上世纪最能忽悠的大画家,照样可以让后人抬举到亿元之上,或许相比起一张张支票上的天文数字来说,也是一点不过分的。所谓人物,只是让更多的人喜欢,让更多的人不喜欢的议论罢了,收获就仅仅是这一些而已,孤独与寂寞还是赶不走的。

我知道今夜的寂寞还是会离去的,或许过点时间又会过来,一波接着一波,永不终止的像海浪拍打着礁石,再狠再不狠也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罢了,大多数人都毫无痕迹的销声匿迹了。有人又说,死了比泰山重,死了比鸿毛轻,鸿毛因为轻了,所以能够飞得更高,一阵风就能轻易的天涯海角。如果能够解放出来,我只愿背着我的琴,带着我的笔走遍千山万水,只怕我还是没有了这样的机会,好羡慕弘一的绝情。

还是在路灯透过来的温暖下入睡了吧!但求做一个好一点的梦,也只能有这点欲望了。

湛然于苏州太湖
201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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