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来潮
湛然水墨180*96
如果写得过分多，那就成了笑话。
人们终于可以有把柄嗤之以鼻了，那都是触动了人们神经之后的结果。我观察着事态的发展，还不如什么话都不说，像菩萨一样，就完美了。我的很多文章充满着火药味，自动的对号入座，那么就会像影子一样的跟着你。对我所有的好就会变成对我所有的恨，或者是接近恨的无奈，纠结在心里说不清的不舒服。看我的文章，需要大度之后的再大度，否则伤心总是难免，从敬佩到失落，到丢弃，垃圾不垃圾都是心情在作怪。
我突然准备想再写一部长篇小说，就刚刚刹那间的心血来潮。就以我开始上山弹琴为起点，塑造又一些活生生的女人出来，情事情非的。这样我就能够忘记现实里更多的女人，更多的我想与她们有一腿的女人，吃不到之后又悔青了肠子的诱惑。这样甚好，就真得不会伤害到身边的女人，远方的女人，一切是那么的太平无事了。故事几乎呈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准备有点事实，有点虚构的原地发生，我就这副德性，我就豪赌一场。
今天上山的时候，几个雷声，接着就下了场阵雨，还算是很大的秋雨了，像是我水墨里的线条。我不由得躲进了亭子，还是印光题词的亭子。躲雨的人还真多，才六点多，就有不少人为了活得长一点，锻炼来了。他们心里或许是这么想的，身体不是自己的，都为亲人活着，所以要无私的锻炼。我还看到了两个残疾人，本来路边乞讨的，见雨很大，慢慢的爬了进来。我原本都是有同情心的，可是见多了，真的就消耗光了。其中一个乞讨者是我认识了五六年，每次上山的偶尔我还会给一点钱，甚至还为他准备过零钱。他一定是认识我的，当时我见他念阿弥陀佛实在欢心。如今我再也起提不起兴趣了，一切都变了，我变得有点不认识了自己。
只见他和一个比他残疾很多的人在交流，背对着我开怀大笑，还和一条白色的狗狗玩耍。残疾很多的那位，下体已经是没有了，套了个黑色的橡胶套，手里捏着一副砖头一样的木头把式，他全是依靠了两只手在行走，但是精神面貌很好。我恨自己为何已经没有了怜悯心，有点冷眼旁看的态度。他们笑得很阳光，身残志不残的。我在想或许我才是个残废，心里的残废。如果他的残疾发生在我身上，我是不能够接受的，但是不知道之后强烈的要活下去的勇气是否会让我也就这样的活了下去。因为有个亲戚的亲戚据说是脚不好了，看掉了很多钱，还会截肢。还有医院里每天都在产生出类苦命的人出来，眼泪哭光了，才会更加的坚强。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着他们，只是我一点都不能去抨击他们的，或许已经有了，我总得笔下留情。想起苏州火车站倒卖车票的那个做在轮椅里的贩子了，据说他有后台，所以做了很多很多年。我常常去那个地方买卖车票，一张票贵五块钱，我向来不愿意认为他是黄牛的，我都不想听大是大非的口号了。
亭子里堆满了简单的轿子，是两根大毛竹串了一只藤椅。一般是一百元钱给抬到山上，抬上去人多的，抬下来就少了。不是有古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么？或许灵岩山不算陡峭，所以我还是认为下山容易一点，但是一定要注意了脚后跟。脚受伤，常常是下山走坏的。十多年前上黄山的时候，我的脚就走伤了。回公司上班，瘸着腿的走路，终于让嫉妒我的人有机会看笑话了。很多人认为别人享受了，就希望出点笑话平衡一下心态，世事真是无处不在。
雨还是停了，我找到了先前看中的那块石头。这是一个稍微偏僻了的地方，把古琴放在膝盖上弹不太习惯，这张琴又大，有点重心不稳。但是不要紧，我知道还是会习惯的。我可以面朝东北的样子，晨光从树林间照过来，刚下了的雨水在阳光里蒸发，蒸汽上升，有点飘飘然的仙气，但是蚊子很多。有所谓六道轮回的学佛人，看到狗就直呼阿弥陀佛，看到蚊子就说是我爸爸，爷爷之类。难得说几次是可以的，但是说多了就听不进了，真的别老是那副样子。
我弹了好几个曲子，沉浸在自我之中，我是不能去关注远处行走的游人的，就把他们通通的忘记。我估计这样的摆设下去，会钓到几个喜欢我这般腔调的朋友。如果能够是女子，就算是我小说里的女主角了，或者在山下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跑上来听我琴声，我照样可以把她写成我的仙子。这样真的甚好，至少让我不太孤独。其实我是可以不孤独的，朋友处处在，朋友处处等着我，但是有些时候真的不是如此的，越是讲得多，心也就越孤单。我早知道了所谓理解之后的孤独，当理解上瘾之后，因果就会来临，我真的不想去阅读别人，我真的不想去理解别人，能让我从朋友身上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了，真的高处不胜寒了。
下山的时候，又碰见了那个稍微残疾了的乞讨者，他一定是认识我的，我们直眼对了一眼，立即散开了。我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就五六年时间，我已经成功的变成了一个乞讨者，做婊子又想立牌坊了。所谓的艺术让我越来越孤独，让我越来越在得罪人们。对面美容店里的女人起来的真早，她们穿着粉红的行头，难道还真有老早就起来嫖的客人么？一定也会有的。但是这次她们见我匆匆而过，没有打招手让我进去的热情。
远远望去，停车场的阿姨守在车子等我去付停车费。我去的时候，她还没有起来，之后就守着几辆晨练人的车子，不给钱是开不走车子的。我有点冒火，数落了一番，但是一点都没有用的，我之后再也不会和一个收停车费的人火了。还是期待着我新的小说出笼吧，我又会进入一个自我陶醉的爱情里，把自己弄得死去活来甚好，也只能够这样了。
我想大约在冬季的时候，应该是可以收获了。
湛然于苏州太湖
2010-8-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