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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来谈点田野调查与学术研究的点滴想法

问候润平兄。
落后就要挨打,国学挽救不了国势,由睁开眼睛看世界到西学东渐,全盘西化与百分之百布尔什维克,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盲目崇拜洋理论之贻祸不亚于义和团式的盲目排外。
想起马克思一句老话: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但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
理论是工具,手段,目的是解决问题,解决人本身的问题。学术为天下之公器,并无东、西方优劣之分,寻求问题所在是学术的生命所在。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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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平兄的观点恐不是反对洋理论,而是对理论先行,盲目崇拜洋理论的反感与批判。这是无可非议的。
田野民族志成为当下人文学科的关键词。民族志的一个重要命题是揭示“文化多样性是如何存在的”,这关联到文化的真实性与整体性,说白了就是“钻入土著人的头脑中”深描地方性知识。如何钻入,这除了需要基本的学术训练外,更需要对地方知识的长期跟踪,默习体察,观察-体验-思考才有质的保障。
说实在,这么些年来看到的学院派的民族志文本,远不及地方学者的“调查报告”,反而觉得他们才是中心。
前两天参加中央民大召开的一个学术会议,主题是“民间文学与民族记忆”,有些民族志更多体现出的不是族群记忆,而是个人想象中记忆而已。有篇写纳西族《创世纪》中的民族记忆,把“窝仁仁”弄到祭天里去了,殊不知那是丧葬仪式中演述的舞蹈,祭天是春节习俗,这类丧葬舞是绝对禁止的,论文中引用的材料既是些二度创编过的“民间文学”,而非更有参考价值的东巴仪式经书,这说明作者并没有进行过实地调查过。真敢写!
就我研究范围而言,关于东巴文化方面的论著,我更愿意看和力民、和继全、木琛这些东巴学者的文章,干净、实在,很少有外来学者的花架子与洋派头。每次到地方调查,这些地方学者就一直扎根于田野里,所掌握材料之广博,研究经验之丰富,让我们这些“研究者”相形见绌,感到自己才是这方水土文化的边缘。如纳西族的和力民,白族的张锡禄、凉山彝族的马尔子、红河彝族的师有富,怒族的曲路、羌族的余晓平、黎族的龙敏都堪称田野导师,他们本身是地方性知识的有机构成,也是我们这些调查者必须注重的地方性经验。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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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6月,钟敬文先生曾邀请山东红山裕村的田传江给北师大研究生作了一个讲座,钟老致辞的题目是《民俗学:眼睛向下看的学问》。钟老认为,目前地方学者写得最好的民俗志,当属这个63岁农民写的《红山峪村民俗志》。
2005年,北京大学人类学所邀请了张锡禄(云南大理学院)、曾维益(四川平武县方志办)、马尔子先生(四川西昌民族研究所)作了三场讲座,王铭铭说,请他们来,目的之一就是向他们学习经验,让北大、民大的学生开开眼界,知道我们是“边缘”,他们是“中心”。此外,讲演会也有另外一个意图,那就是,使我们在艰辛的人类学工作中增添一点自信。
http://www.cranth.cn/1103/000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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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归有光 于 2013-11-25 14:25 发表


你不觉得现在民俗学的学术圈子,就是一堆大人带着一堆小毛头们自娱自乐么?
有圈皆如此。
银河系带太阳系玩圈圈 。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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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红如晤!昨日民大方别,不期网上又见。严重同意兄之洞见,于心戚戚焉!
要说这话题,已是老生常谈了,那些大佬早已不待见了呵 话又说回来,学术话题需要旧话重提,常谈常新的,只有接着谈,才能谈出新意。“旧学商量加邃密,新知培养转深沉。”这既是响应润平兄之号召,本身也是论坛生存之道。
和而不同,同则不继。抱团取暖,以碰撞之火花取暖。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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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用民众的观念来统领民众的日常生活,而不是用学术概念来框定地方生活知识。先把这一部分基础、但又非常根本的任务做到精细化了,我们才应该大力推进或者说必然会达到第二步,也就是通过我们这一精细化、并且扎根于民众自我表述之下的个案来讨论民俗学甚至是其他学科都共同关注的问题或者宏大理论,才会比较有底气。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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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63# 的帖子

不要让过激言论损弱了自己的观点。姑妄言之,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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