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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后感] 记忆神圣与传统重建  ——读《重返故园——一个民俗学者的家乡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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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觉得,在我们表述“传统的断裂”或者“传统的发明”的时候,最好先考虑一下我们想要表达的“传统”是何种层次的,是否真的是“断裂”了。换言之,断裂的传统重新建构起来是否还是传统?反过来说,我们的民俗研究之所以仍然觉得这些对象是民俗的研究对象,它的本质指向到底是什么?是这种仪式行为的重新表演,庙宇的重修,还是供奉的神灵形象发生变化?还是我们的口头文本和解释机制的变化?到底什么支撑着我们仍然视之为“传统”?此外,以当下的研究为标本,然后与历史的某一种描述状态进行比较,然后确定一个结论,是否就是一个可靠的研究路径?如果是,那么作为研究主体的时间感知在哪里?作为民俗本身的历史维度又在哪里?既然我们承认了民俗的变迁,那么为什么还是要强调它的“非常”状态,认为变是一种问题的存在?

另一个问题是,作为家乡民俗学的研究方式,主要是想强调学者对该文化的两种视角并存,并且有一种情感的温度。问题是,在中国文化的整体框架下,其他的田野点是否就达不到那种感知层次?换言之,这种家乡民俗学的主张是否具有理论的合法性?作者既是一种民俗的体验者,又是民俗的书写者(某种意义上也是消费者),在撰写过程中最大的工作就是“陌生化”,这种研究模式到底多大意义上给我们的民俗研究带来了方法论上的特性。换言之,这到底是否可以构成民俗学的一种研究方法,还是只是一种田野操作的具体命名?如果其他的田野研究也可以完成这一工作,那么是否需要特别提出“家乡民俗学”这一概念呢?同时,这种知识储备对理解上的便利,是否本身也会带来一些预设的确信,一些其他解读可能性的遮蔽?BTW,看到楼主做了很多书评工作,确实是用功。只是,你丢出问题的时候,是否也有答案呢?我们也很期待你的答案是什么。

安德明老师是个大度的人,他也曾经主持过对“家乡民俗学”的反思讨论。大家不妨看看老师们如何讨论这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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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派我来巡山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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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安德明老师的“家乡民俗学”显然是有西方人类学的影子。
王铭铭对“家乡人类学”的考虑是基于人类学不是研究“我文化”这一点分析的,同时泛化一下这种研究原则,又要反观家乡,那么是否能够获得一种非当地的经验,就非常值得思考了。我的意思不是反对在家乡做田野,而是觉得提出“家乡民俗学”的概念,是非常强调这个田野点的特殊性的,那么是否就真的如同研究者所想象的情况呢?如果去天水做调查就是家乡民俗学,那敦煌呢,那兰州呢?它们的文化的差异性会非常大么?所谓的“我文化”是靠地域的划分,还是文化自身的特性来划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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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9# 的帖子

民俗学是否有那么明确的“他”和“我",如果有,是否是研究的必要条件?如果只是一种研究的方便条件,那么对于一个方法论而言是否还是那么自足的?对于某一民俗研究,是否一定要占有全部才能在行文中具有说服力,我们的认知过程是这样的么?换句话说,你会因为最后一块拼图是不是腿,而不确定这是不是大象么?短时间的调查是否就不能带来真知灼见?倘若非常不靠谱,那么为什么民俗学不去延长时间的要求,却要给人预设一些理解和阐释的优越感?反过来说,既然自己既是民俗的生产者,又是民俗的消费者,那么你采访其他的民俗主体与作者自己自问自答之间有何区别,学者不是看了更多的文献资料了么,舍近取远是为了避免被误导,还是只是在逻辑上回避自己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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