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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的文化价值

元宵节的文化价值

中国社会科学网  2014年02月09日 13:37 来源:西安晚报 作者:韩养民 唐 群

  神秘的礼仪变为大众娱乐

  元宵节是宗教信仰的产物。

  汉代是多神教信仰的时代,充分体现时代精神的象征人物就是汉武帝。他在“外攘夷狄”上可谓功盖千秋,而在崇信神仙道方面,也可谓是浪漫多多。他东巡海上,封禅于泰山,求仙药于蓬莱。那时,亳人谬忌奏请祀太一,他说太一是天神最尊贵者,位在五帝之上。汉武帝采纳了这个建议,在甘泉宫设立了“太一神祀”。从正月上辛日黄昏开始通宵达旦地在灯火中祭祀。这是国家祭祀大典,亲自参加大典的太史令司马迁在《史记》中对此有记载:“汉家常以正月上辛祠太一甘泉,以时昏夜祀,到明而终,常有流星经于祠坛上。使僮(童)男僮女七十人俱歌。春歌《青阳》,夏歌《朱明》,秋歌《西暤》,冬歌《玄冥》。”

  从这段文字记录可以明显地看出,汉代祭太一神是国家的大典,时间在正月上旬辛日之夜举行,祭祀会有灯火相伴,且有童男童女唱歌。神秘、盛大的祭祀礼仪以及夜游观灯是元宵节的原生态。

  光阴荏苒,到了隋唐时代,社会经济发展,国力强盛,百姓生活富庶,节日文化进入裂变时期,元宵节原来的神秘仪式日渐淡化,向娱乐性演变。昔日祭太一神的灯火成了人们变着戏法游玩的花灯,节日习俗为之大变。这是节令史中值得关注的一个重大课题。

  节日文化的价值

  正月十五是新年第一个月圆之夜,皓月高悬,彩灯万盏。如此良辰美景,令文人墨客诗兴大发——“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新年第一佳时节,谁肯如翁闭户眠”。每当这天,人们成群结队地拥上街头,观灯赏月、猜灯谜、逛庙会。那满街长长的高跷队伍、活泼欢跳的舞狮、飞舞冲天的巨龙以及五彩斑斓的礼花,成为节日最不同寻常的一道风景。“欢乐无穷已,歌舞达明晨。”无论是长安古城,还是西子湖畔、秦淮河边,人们再次把春节的喜庆气氛掀至顶峰。

  在我们的传统节日中,这样倾城而出者,唯有元宵节。元宵节的文化价值在于它是全民的狂欢节,人人参与,乐在其中。而亿万国人的热情、奔放、张扬,可与巴西、德国等国的狂欢节比肩。

  古代元宵节由于开禁,人流如织,男女相遇,易于产生爱情。即使在礼法制度严密的宋明时代,也是如此。婚姻不幸的宋代女诗人朱淑贞在《生查子》诗中写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辛弃疾在《元夕》词中写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千百年来,在元宵节上演的两情相悦的爱情故事,举不胜举。

  元宵节也是求子的佳节良辰。宋人陈元靓《岁时广记·偷灯盏》记载,那时元宵节有偷灯之俗,时人认为“偷灯者,生男子之兆。”这里的“灯”就是“丁”的谐音,偷灯就是祈求子嗣绵延。据萧放《春节》一书介绍,这一习俗在广东一些地方至今仍在流行。广东北流祈求生子者,有去社坛偷灯之俗;而广东陆丰元宵夜还有“拾灯”之俗,元宵之夜,江上放水灯,求子者竞相拾灯。《广东新语》卷九咏诗道:

  元夕浮灯海水南,

  红灯女子白灯男。

  白灯多甚红灯少,

  拾取繁星满竹篮。

  元宵节的影响

  节日文化是没有国界的,春节如此,元宵节也不例外。

  元宵节虽是传承了两千多年的老土节日,但随着我们国力的不断增强,其节日习俗也吸引了更多国家的关注。元宵节在汉文化区域的影响尤其大。新加坡是众多华人聚居地,元宵节时许多人会举行各式各样的花灯展演。信仰佛教的信众则去寺庙祭拜,为新年祈福;韩国把正月十五叫做“正大望日”,意为“望满月”。这一天,他们虽不吃元宵,却将高粱米、小红豆等杂粮做成“五谷饭”,作为节日食品。而在农村,还有“烧月亮屋”之俗——圆月升起后,人们用手中火把点燃“月亮屋”,围着火堆欢歌舞蹈。

  全民狂欢的节日,一旦为国际社会所关注和接受,民族节日文化一定会屹立于世界文化之林。

  唯有民族的才是国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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